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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且问你,你真那么讨厌她?如果是这样,我那儿虽也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养她也还绰绰有余,你若真那么厌她,我这个做舅母的,就带她回中州,不碍你的眼。” “不行!”云苏氏脱口拒绝。 芳则定定看着她:“你不是说不稀罕她?算了,我也不逗你了,你既然心底不是真厌弃她,怎么在面对两个姑娘时,差别这么大?” 芳则就差直说云苏氏,你的心,偏得没边儿啦。 她和云苏氏一番推心置腹,云苏氏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对不起非烟,非烟无父无母,本就可怜,之前更有过自戕之举,现在云棠回来了,我们要是再偏向云棠,这岂不是要非烟的命。” “那你倒是不担心棠棠会受不了。”芳则话语变凉。 云苏氏道:“她是我们亲女儿,难道要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记恨我们?若没有我们,哪里有她这条命?” 芳则见云苏氏冥顽不灵,摇头:“莞晨,无论你怎么想,总之世有因果,你种下因,以后承受得住果便罢了。” 总之,她只有一个外侄女。 芳则倒想带走云棠,只是云棠的师尊是玄容真君,她从小学的也是太虚剑府的剑法,她带走云棠,云棠的修习可怎么办? 世有玫瑰,也有荆棘,有人泡在玫瑰里,也有人得渡过荆棘。 她会加倍对云棠好便罢了。 却说云棠走出房间,她可不会真的因为她娘一句话就跑去傻乎乎地跑去找舅舅别生气,到时候估计舅舅会一把拍死她这只听不懂好赖话的白眼狼。 现在天色已近黑,云棠今日练了一天的剑,她现在得去管杂物的峰领一张床。 她那张床被燕霁锤废后,她昨天睡觉都没睡好。 云棠正要去领床,耳中又响起燕霁的声音:“来行宫。” 她不用抬头看,就知道这又是燕霁的远程传音,修为高就是好,都不用用玉简,就能像召唤召唤兽一样把她唤过去。 云棠不想耽搁时间,燕霁这样能灭世的杀星,表面上看着最是冷酷阴郁不过,实则都有颗敏感需要呵护的心。 要是不敏感,心大点谁吃饱了没事干灭世? 一般来说,像云棠这样小命都被别人攥在手里的,都会担心、抑郁。但她这么转念一想,便觉得自己颇有几分为天下人献出龙体、去后宫安慰搅风搅雨的妖妃的感觉。 云棠的步子轻快起来,她走到燕霁行宫外的湖泊,站到传送阵里,下一刻,便出现在燕霁行宫内。 瞬间,云棠便看见除了燕霁坐在上首,修长的十指正拿着一张薄薄的纸张。 除了他坐在上首,行宫内的光将他照得锐色无双外,燕霁行宫内还站了一票人,这些人是鹤阳子、玄容真君、宫无涯……以及太虚剑府七十三峰所有峰主。 这么一票人站在这儿,云棠下意识便要上前打招呼。 她刚踏出半步,步子便一软,只觉脚下地板也非常滑溜,根本站不稳,云棠猝不及防之间,差点在众人面前摔个狗吃屎。 然而,她如何真能让自己摔倒?云棠身法不错,察觉步子软了之后也未曾东倒西歪,然而她稳住上身,下盘便这么一跪,加上她下行的力气、身法以及极滑的地板,生生滑跪了一长截距离,飘逸滑跪到站着的鹤阳子旁边,看起来,正是在朝燕霁跪拜。 ……万籁俱寂、四座无声。 云棠的衣服都差点磨破,燕霁的注意力从手中的薄纸上开,望着行此大礼的云棠。 云棠很想说,你信吗?我不是故意的,你殿里的地板擦得太滑了。 除了燕霁之外,别人也很惊讶,宫无涯一脸复杂、震惊地看着云棠,那眼神就像是在说:难怪圣祖对你与众不同,原来你居然这么谄媚! 宫无涯脸色阴沉,滑跪,亏她想得出来,真是有辱修真者的气节。 云棠的师尊玄容真君也微垂眼眸,看着一脸无辜状的云棠,她还从来没那么尊敬过他这个师尊。 玄容真君不是想要云棠跪他,只是都这么晚了,她还来圣祖的行宫。自从圣祖归来太虚剑府,棠棠似乎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就变得有些多。 而其余峰主,虽然见惯了大场面,但是,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滑跪。 云棠感受到气氛的变化,她觉得这样不行,哪怕是被人认为她四肢平衡有问题,也不能让大家觉得她在滑跪燕霁。 云棠正要开口,燕霁就冷冷道:“起来吧,别耽误时间。” 云棠的话被生生憋回去,她张了张嘴,默默站起来。 燕霁抚额:“继续说。” 他在示意大家重新谈正事,这些峰主都是定力极强的真君,很快收心,鹤阳子道:“禀老祖宗,这些天山下一直出现异常,无论是民户还是一些小门派的弟子,都有被袭杀的现象。这些人本毫无共通点,但都被挖眼而死。” 燕霁道:“这些死去的人中,没有太虚剑府的弟子?” 他看着薄纸,鹤阳子道:“的确,如若事情再无进展,只怕会传出对我们不利的谣言。” 燕霁道:“那便命太虚剑府的弟子介入调查,此事由你们决定,不必问我。” “是。”鹤阳子道。 他把此事汇报给燕霁,是为了表示对燕霁的尊重,其实鹤阳子也有些隐隐的担心,他道:“主要是,此事非常蹊跷,纵观近百年来,九州也并未出现这样的魔头,弟子只怕来者不善,前些日子,魔域的十狱君和千面魔君逃出魔域,魔域行事狠辣古怪,他们将杀人当作是家常便饭、甚至是可以炫耀的资本,弟子只怕是这双魔中一魔所为。” “而且,魔域之中的魔君,惯会斗狠,太虚剑府名声深重,若他们故意犯事挑衅太虚剑府、挑衅正道,也不无可能。” 鹤阳子的猜测不无道理,因为魔域在整个修真界的形象就是,里边活得好的角儿,都是疯子。 杀人是他们毕生追求的艺术。 刺激是他们刻在血液里为之疯狂的毒药。 鹤阳子的话引起众峰主的附和,云棠在一旁默默缩成透明人。 她脸色有些扭曲,是哪些人乱嚼舌根,什么叫做刺激是他们刻在血液里为之疯狂的毒药,杀人是他们毕生追求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