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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了。

容序抱起王琦，放到床上，起身前，轻轻地在眉间留下一个吻，转身去阳台，打电话，吩咐下去，那个人即使走到天涯海角，都要除掉。

打完电话，容序远远看到楼下那个抽着烟，望着自己家的人影，皱皱眉，转身进了屋。

轻轻躺在王琦旁边，也许是闻到熟悉的烟味，王琦靠过来，容序很自然地抱着他，两个人依偎着进入梦乡。

窗外月光清明，地上一圈烟蒂被隐在这夜色中。

王琦在容序家以可见的速度发胖，容序大厨很满意自己的成果，一高兴把办公室搬进家里，每天定时投食。

医生听说他搬进来了，过来看望过一次，还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吃了饭，和王琦一起对容序的精湛厨艺作着评价，容序回应\'安静吃，别废话。\'

医生笑着啃着排骨，临走还打包了小米粥当宵夜，还和王琦约好改天还来光顾。容序觉得他们俩是把自己家当饭馆了。

王琦像是把赵晨忘了，从没有提过，容序见他身体渐渐恢复，也就不在乎别的事，不提就不提。

王琦吃的好，睡得香，还经常出去散步，逛街，时不时买容序喜欢吃的东西回来贿赂大厨。

第8章第8章

这天，王琦吃饱喝足，出门遛食。拐进步行街，王琦七拐八拐，进了一家茶馆，往雅座走去，医生正一脸好奇地看着服务员泡茶，行云流水地动作，非常有看点。

王琦坐下，望着医生笑，\'现在不坏嘴巴啦。\'

医生等服务员退下，尝了一口泡好的普洱，惬意地说，\'好茶。\'王琦见他专心享受，也笑着喝了一口，\'果然好茶。\'

喝了一会儿茶，医生交给王琦一个白色文件夹，王琦眼神一黯，顿了几分，接了过去。

医生在接到王琦的请求时，就没有多问，对于王琦这个朋友，他是很乐意帮忙的，何况只是调查一个人的去向，何必多问。

人类有着任何生物都没有的东西，秘密。

王琦听了微笑，他和医生本质上很相似，说什么尊重秘密，说到底，他们天性如此，除去自己感兴趣的，其他一切毫不在意。

\'王琦，你很幸运。\'

王琦点头，的确，拥有的太多，亏欠的更多。家人的包容，容序20年的陪伴，赵晨不管不顾的爱，人生在世，该拥有的至亲，挚友，挚爱，全都有了。

医生望着飘热气的茶，面前这个即使过了30还是显稚嫩的男人，很幸运。他身边站着的那个人，可以牺牲掉自己的人生，只为保他天真，何其幸也。

两人都满腹心事，静静坐了片刻，医生便先离开了。

王琦坐在那里，望着手旁的文件夹，想着医生走前说的’王琦，你是聪明人，不要拿幸运当肆意妄为的资本。\'

整整一下午，茶凉了热，热了凉，王琦的那丝恨意在心里浮浮沉沉，那个躺在胡同地上的小小身影，悲怆地望着天空，20年，真的够抚平伤痕么？20年，就该忘记遭受的一切么？20年，就该抛开过去，大步向前么？放不下就是罪过么？要怎么能放下，要怎么忘记，旁观者都觉得自己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却不知这样的姿态，只会让深陷其中的人，更觉悲凉。

不就是那点事儿么，没准他还享受了呢，不就是20年前被□□么，就当被狗上了，就过去吧，现在那么浪，也没见你坚贞不屈啊，作什么，还拖累你父母。

王琦觉得真是讽刺，暴行夺去的只是他的灵魂，这些毫不痛苦的旁观者却从14岁开始就毁了他自信的父母，毁了他对人心的所有美好感受。

没有人能够批判遭受伤害的自己，没有人有资格去让自己放下。

王琦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给那个躺着地上，无人来救的自己，一个交代。

王琦看完，便把文件夹扔到垃圾桶，转身离去。路过面包店，还不忘买自己爱吃的红豆派，还有容序的份。

晚上王琦还帮容序一起处理公司事务，容序乐得见他想做事。

\'容序，公司你处理的很好，照这样发展下去，也不会有啥大问题。\'

王琦边看账目边说，容序捏捏眉头，\'还是要谨慎些，毕竟没有事是绝对的。\'

王琦笑，’你，多关心下医生。’

容序没说话，医生看上去很会照顾自己，反而经常帮自己忙，但是欠人情是容序非常讨厌的。

王琦不再说什么。

半夜，王琦枕着自己的手，说，\'容序，我想回赵晨那里。\'

容序背对着他躺着，\'嗯。\'

\'容序，你生气么？\'

\'为什生气？\'

\'容序我怎么样你都不生气啊。\'

容序沉默了会儿，转过身，一只手环抱住王琦，像是传达着自己的心意。

王琦无声地笑了，黑夜里露着一口白牙。

容序刮了下王琦的鼻梁，\'过去吃穷他，每天晚上在老子家楼下一脸弃妇模样的望，都快成望夫石了，太膈应人了。\'

\'嗯，吃穷他。\'

隔天，赵晨又是一夜无眠，用凉水冲了下，便下楼上班。

到门口，就看见熟悉的身影，站在单元门口前，在阳光里，冲着他，咧嘴笑。

后来，赵晨经常会恍惚，经过这家属院的时候，还是会习惯性地往里看看，总觉得那个人还是站在那里，咧嘴笑着，说，\'我回来了。\'

话说回来，回到赵晨家的王琦，没有了往日的乖巧，还少了些什么，赵晨看着随心所欲吐槽自己品味的王琦，会心一笑，演累了么，那层完美情人的外衣没有了。

不再伪装的王琦，非常的毒舌。

赵晨的小公寓，在他的评价下，变成了不足100平，破旧不堪的贫民窟。

赵晨穿衣服，他吐槽万年不变的黑白灰，毫无新意，然后一脸谄媚地拿出自己夜市淘的劣质花衬衫，抖啊抖，边抖边说穿这个能显得赵晨霸气侧漏。赵晨看着着五颜六色花布，眉头一紧。

赵晨做饭，他吐槽水平一般，根本赶不上容序的十分之一，赵晨冷着脸默默听着，手上一使劲儿，案板上的鱼就被一切为二。做出来的，王琦又会吃的很满足，一滴不剩。

赵晨□□，王琦一脱衣服，直直躺着床上，还不住吐槽赵晨不够浪，声音不够魅惑，前戏做的很一般，还不如自己以前的那些伴儿，赵晨被刺的脸一阵儿黑一阵儿白，也不回嘴，只是会最后做的王琦哭爹喊娘，连连求饶，哼。

赵晨瞅着在家上蹿下跳的王琦，真是憋的辛苦，为以前乖巧懂事的王琦掬一把泪。

赵晨是很了解王琦的，知道他那身懂礼明事的皮下面是个怎样张牙舞爪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