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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势推了晋枢机一把,“你过一阵再来。”晋枢机咬住了唇,“是。”商承弼突然拽住了他衣角,眼睛却望着别处,“一次是肯定不成的。朕不是食言,只是不想让你看腌臜的样子。”晋枢机的手放在他腰间,“我都是这样的人了。”商承弼轻轻吻了下他额上朱砂,“我从来没有觉得你脏过,可是自己这样子,却不想让你看。”“我知道了。”晋枢机递到他手里一个塞子样的东西,“这个是用蜂蜜炒过冷了之后的,没有玉和南珠那么贵重,却比那些好受些。”商承弼脸红的样子或者会很好看,但他立刻转过了身。商承弼突然一把拢住了他腰,深深吻住他脖颈,良久,才道,“你平素都是受这样的罪吗?”晋枢机摇头,“你从来没做过才会难受,习惯了就还好。”商承弼握着他的手按住自己胸口,“朕以后要对你不好,你就把我的心挖出来。”晋枢机抽回了手,“就算哪天你对我不好了,也是我自己没本事。”他没有等任何回答,转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是他也不打算在床上等着,索性四处走走,才到栖凤阁的门廊,却看到一个极为纤细的女子独自垂泪。“你怎么在这?”熹和淑妃藏起了拭泪的绢帕,扬起清瘦如削的下颌。“娘娘清减了不少。”晋枢机在回廊上坐下。“这个廊子是新修的。”熹和淑妃道。晋枢机蜷起了膝,“一般这个时候我都喝了药在睡,皇上是喜欢在这等我。今日不巧了,害娘娘明珠暗投。”这栖凤阁是他在住,可毕竟是商承弼的地方。宫妃愿意在这里和商承弼巧遇,他也管不着。只不过,从没有人敢这么挑衅他罢了。“我哥哥殁了。”熹和的眼睛仿佛喷出了火。“有一阵子了。”晋枢机语气懒懒的。熹和只是死死盯着他,仿佛要将他塞进胃里。晋枢机靠着朱红的廊柱,双手抱膝,“我也死过亲人。”他没有等熹和说话,“我也亡过国。”他继续,“也险些灭族。”“都是因为你!”熹和歇斯底里。她无法忘记探子的话,“公主,赫连傒说,戎几太小,还不值他跃马扬鞭,只是,能博美人一笑,单于就算死得其所。”“是吗?很多人这么说,本侯爷倾城倾国。”晋枢机收回了踩在石凳子上的脚,他鞋尖上那两颗珍珠亮得晃眼。熹和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亮,她是胡人,本就有比汉人更深的轮廓,可惟有这一刻,那被仇恨点亮的光芒比任何的风情都更慑人,“我弟弟是草原的英雄,他不该死!”“我的哥哥们也是。”“我的meimei才十三岁,就算是亡国,她又为什么要被那些骑兵糟蹋!”赫连傒的铁骑,是每一个破灭种族的噩梦,尤其是女人的噩梦。晋枢机语气突然凌厉,“战败者本来就是这样,国主保护不了他的土地,男人保护不了他的女人。所以,你应该质问你的哥哥为什么保护不了他的子民,质问你的军队为什么保护不了自己的国家!”他的声音很痛苦,他从来没有恨过熹和,甚至从来没有恨过任何人,各为其主罢了。只有这一个瞬间,他突然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因为她提醒自己,六年前,那个以为一柄长剑在手就可以踏破万里山河的重华公子,你为什么不能保护你的子民,为什么不能保住你的国家。晋枢机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五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负罪感压下去,“请节哀。”“晋枢机,我不会放过你的!”熹和死死攥着丝帕。晋枢机突然笑了,一双重瞳敛暮,明艳不可方物,“凭什么?”衣带飘风,步履轻快。熹和突然冲过来,她一直是弱质女流,可那枚闪着蓝光的簪子却去得比风都急,晋枢机一挥衣袖,只用两根手指轻轻巧巧地一夹,那枚淬了剧毒的簪子就同熹和淑妃一起落在了地上,晋枢机微笑“别忘了,你我都托诸于人。你没有我年轻,没有我聪明,没有我好看——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他长舒了一口气,“最重要的是,商承弼,他爱的不是你。”熹和望着晋枢机背影,将那截簪子重新插回发间,“就是因为他爱你,知道真相之后,才会更恨你!”作者有话要说:两点二十,勉强算是中午吧,呃~第97章九十七、惊变帷帐落下的那一刻,晋枢机轻熄了烛火,商承弼将他单薄的肩膀裹进双龙出云的明黄色锦被,贴着他耳侧道,“朕是不是应该叫他们换红的?”晋枢机双手攀住他的脖颈,“这一刻,只有我,没有他们。”商承弼用足够握起传国玉玺的手抚摩着他光洁的背,前朝官窑名瓷一般温润的触感,晋枢机修长的腿盘上他的腰,细细吻住了他的唇,商承弼放松了警惕,缓缓躺下,晋枢机的吻一路向下,纤长的手指在他胸腹间游移,停在腹下,再下,贴着商承弼耳廓,“我会先让你舒服的。”他的手握上了最能让他舒服的地方,商承弼却握住了他的手腕。“驾骖?”晋枢机的语声绵密得像是三月春山未散的雾。“你希望怎么样?”商承弼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一种刻意支持的味道。“嗯?”晋枢机不懂。商承弼推着他的手抽住了自己的腰,“不用取悦我。至少今天,做你想做的事。”“驾骖——”晋枢机有一刹那的感动。商承弼抬起腰,紧紧拥着他,“今日之后,能不能,叫我宜华——”晋枢机没有说话,推过了商承弼的身子,他不敢要这个君临天下的男人换成跪伏的姿势,但是,他努力要他好过些。很多年后,想起那一夜,商承弼唯一的感触是温柔。那是他今生唯一可以用爱去注解的男人,他求过自己,恨过自己,也算计过自己,可是,那一刻,他那么深地感觉到温柔。三岁省事,十五岁登基,装疯卖傻十余年,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也可以被人呵护。那人的动作那么轻,甚至最该放纵的时候也在意自己是不是快乐,他是爱我的。强留了他五年,只有那一夜,可以不用帝王的权威和与生俱来的自负说服自己,他是爱我的。那一夜,他好像是做了三次,因为自己说,要他尽兴。做好了准备,第一夜会痛,会撕裂,会出血,可是竟然没有,连那些抗拒也更多来自心理,比如抗拒了他帮自己洗澡,他也很体贴,没有将嘴灼热的东西留在里面。所以,春宵苦短日高起,醒来的第二天,竟然不太难受,如果有唯一的不快,大概是张开眼睛的时候,他亲自捧着漱盂等自己漱口,叫的依然不是宜华。商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