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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那位杨状元,让看看这折子的书写方式熟不熟悉。 丁坚一听,偷偷挑下眉,心想: 难不成,黄龙那位邀功的官员,是对照着宋知县的折子抄写的? 那也太懒啦。 你倒是改改词再说是自己的呀,怎么能如此不小心? 那位官员,你不知晓宋福生乃天子门生? 你当天子门生是空话? 你当皇上不了解自己学生的叙事方式? 你当皇上要是没见过宋知县的文章,能随随便便就下诏称为门生? 到底是你太懒,还是你认为皇上很忙会注意不到这些“小事”? 杨明远看完奏折,看到陶府尹的名字,没有提及宋福生,脸上波澜不惊。 还告诉皇上他熟悉,这是宋知县的叙事风格。 宋知县那人是什么风格呢。 皇上,杨明远,丁坚,见过宋福生文章的人多少都有些了解。 宋福生其人讲实际。 例如奏折中漂亮的松花石,他用大量的篇幅,不是讲这种石头摆宫里有多赏心悦目。 而是讲经过多少次试验,发现磨刀有多快。 又有亲身上战场的经历,更是能讲明白磨刀石有多么能提高单兵作战能力。 那一看就是还有一肚子话没说完的样子。 估摸是连制造、采买,朝廷该怎么给会宁百姓干活钱,分发、配备那一套都想抒发见解来着,就是篇幅不能过长,也或许是不敢直接在问安的折子里提实际问题在罢了。 和那份贡试卷差不太多的写法。 黄龙的那些官员有哪个去过前线?有几个亲眼见过士兵手中的钝刀? 没有此种经历,都写不出来这一套一套的。 皇上看眼杨明远,心中想着宋福生。 宋福生却又是幸运的。 朕至少知晓是他在做实事。 而那些不为朕所知的好官员呢。 当天,皇上在议事时,请大臣们喝了黄龙府送来的蜂王浆。 又让大臣们品鉴松花石砚,末了,皇上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这是会宁特产。” 第七百九十四章 让我做你的眼睛(两章合一) 大臣们议完事,向外走。 在御前行走的丁坚和杨明远,低头向他们恭敬行礼。 走出的大臣,是整个皇朝各部的最高执行官。 他俩低头间,只能看清各位大臣脚上的皂靴。 议事阁里,眼下只剩皇上、陆丞相和吏部尚书。 杨明远和丁坚在外间,作为小秘书,隐隐约约能听到几句。 这几句话,可是让两位年轻人,当即内心波涛汹涌起来。 “不足一年又如何。” “朕算是看清了,有的人,朕给他放在哪里都放心。” “而有的人,倒是合乎你们讲的规矩。却在任数十年,不如人一年。” “朕要讲什么规矩?谁给朕设的?” “朕要的是,这天下,黎民百姓能……” 吏部尚书:皇上,老臣只是想说,本朝还从来没有过而已。 丁坚听到这里,看了眼杨明远。 发现杨明远脸上毫无波动。 他就不服气了。 丁坚心想: 装的比他还像。 实际上,杨状元,你心里很激动吧? 宋福生可是你状元游街时,当场跪地认下的恩师,你恩师都要破例被高升了,你能不激动? 而且你听听吏部尚书那话,本朝没有出现过此例,惹的皇上还挺反感。 那话说明什么?说明你恩师不是要被提一级半格,他很有可能在任还不满一年,就要迈进四五品的行列。 只有越级提,才会让吏部尚书向皇上搬出规矩。 不足一年啊,丁坚心头火热。 宋福生明明和自己是同届科举,但升迁路却要给他远远甩开,这要有多得圣心才能做到。 圣心,才是天下为官者最趋之若鹜的。 此时此刻,丁坚认为只有一句话,才能形容他内心的羡慕嫉妒恨。 那就是:表弟,你可真会挑岳父。 思考这些时,丁坚一直在观察杨明远。 当里间陆丞相也在吏部尚书之后表态不太赞成时,丁坚终于捕捉到杨明远偷偷攥了下拳又松开。 他立时就在心里乐了: 嗳,这就对了嘛。 你怎么可能比我装的还沉稳。 是不是正在心里恨陆丞相和吏部尚书多事啊? 呵呵,不要担心。 陆丞相于公于私都要拦一拦的,但你要是仔细分析分析皇上那个人,就会发现,皇上一旦下定决心,谁拦得住? 不过是或早或晚罢了。 你恩师啊,我表弟他准岳父,升迁这事算是定下了。 杨明远在攥过拳头后,也想通了这一点。 宋叔在会宁还不足一年,土贡又才运来,比起吏部尚书大人的劝解,陆丞相说的话,皇上应会考虑。 一切都才开始,至少要再稳一稳才会动,这样才是对百姓对宋叔都好的事。 再一个,是他自己分析的。 如果这时候宋叔动了,那才叫这份政绩宋叔不过是牵个头,后来人接了一摊现成的。 要是不动,给坐稳了,将来会宁越好,宋叔才会越好。 因为到那时,无论宋叔身在哪里做官,这份政绩都会跟着他走,履历里有会宁县浓重的一笔。 所以说,这份升迁令,应是至少半年后才能下来。 一年半载,两年,哪怕像他们一样过三年才下来,真不算什么。 毕竟是要越级提。 不过,三年的可能性不大。 杨明远想通就放松了下来,心情非常好,不再为陆丞相拦着升迁而为宋福生遗憾。 放松下来就看了眼丁坚。 又扭过头看一眼。 丁庶吉士在瞧什么,他身上有哪里不妥吗? 杨明远对丁坚微微一点头。 咳,丁坚被抓包后,是低头接着装忙碌。 …… 当日下衙后。 这个皇朝真正的高门府邸先有了行动。 在大臣们心中,皇上不会说废话啊,派出心腹盯着还未营业的会宁特产店。 其他高门又盯着他们的动向。 那位和杨明远赌约输出铺子的翰林院小子,竟被祖父和父亲叫进书房特意问话。 陆丞相是在路过会宁特产店时,让落了轿,看了几眼。 国公府的老夫人停下喝芝麻糊的动作,望向夫君,好一会儿才说:“你拦着做什么。” 老夫人最近性情有些变化,连陆丞相都有发现。 可能是皇朝只差没收复南方和以前不同。 也可能是孙儿二次受伤,致使老夫人不想再走低调沉稳路线。 稳什么,还要怎么稳。 她甚至反思过自己,她一个堂堂的皇家大长公主,今上仅剩的姑姑,从今上只是普通皇子时就站出来扶持,是不是在教养子孙时出了什么问题。 才会让她的儿子,她的孙儿都毫无皇家出征风范。 就因为没有自持过高的皇家风范,在外带兵才会和兵卒吃住一起,才会像那些毫无背景的将领一般,以命博前程。 那身上的伤无数。 她怎么就没教过儿孙,真用不着。 陆夫人就是在老夫人不高兴时进的院子。 陆夫人是从娘家听说的,见到婆母问过是真的?那公爹有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