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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拿根重量很轻的笔似的。 几下订好竹钉准备挂衣服用,三两下卷帘安上,原来的木板撤出交给他,可能是砖托与陆公子带来的板子有出入。 陆公子走出号舍,在门口随意捡快小石子,回过头擦擦擦几声,动静还不大,新板子就安上了。 陆畔不知衙役心里活动如此多,正将尿桶拎到卷帘外,拿出分隔木架,木架上面是脸盆,盆里有擦脸绢帕,帕子上押着他的牙粉、装洗脸皂角的木盒。 木架下面是尿桶。 将这些该摆的摆完,陆畔看了眼衙役,将卷帘拉上,这就代表他要睡觉了。 两块板子合上,褥子是毛皮垫子,身上盖的是锦被。 一笼笼一包包吃的,板子一合,实在是没地方安置,陆畔就摞在了考篮箱上,躺下时考篮在他脑袋左边。 一歪头,右边是生活包。 陆畔坐在板子上开始脱衣服,将外面的衣服挂在竹钩上。 他穿着里衣才躺下,嗅了嗅鼻子就去翻右边的生活包,从里面摸出个香囊扔在脚附近,这才蜷缩着躺下。 必须要蜷缩成一团才够他躺。 个头太高,真将腿伸直,脚就要在考棚外面耷拉。 困啊,眼皮一合,陆畔就睡着了,他只能再睡一个时辰就开考。 贡院门口。 门里面的长凳上,同僚在安慰刚才敢于对陆将军大呼小叫的衙役: “定海将军怎会与咱们这些小人物一般计较?他事多着呢,早就忘了你,过后也不会收拾你的,快放心吧,啊?” 那位大呼小叫的小伙子,瞪着两只无神的大眼睛回道:“我不是担忧定海将军,我是担心院子里那些官员。” 有些人有些事,大人物还需要特意表达不满吗?下面就会有许多人主动去做。 看着吧,明早换值,他的领头就会跑来喝骂他没长眼睛。 贡院门外,国公府的车静悄悄的停在原地,依旧没离开。 这不是担心少爷进去后有点什么事,万一忘了带什么东西,顺子让大家在陆畔进入贡院后,继续原地待命。 可这都待了好一会儿命,再待在这里天就要亮啦。 两名小厮分别去两架马车上招呼人。 “顺子爷?” 顺子睡的一激灵,猛的坐起身。 “爷,您慢着些,少爷那面无事,就是小的觉得咱是不是该回府了?明早大小姐和四小姐一准会回来问咱们。” 另一台马车上,“全子哥?全子哥快醒醒。” 小全子也睡的那叫昏天暗地。 太累了,全子感觉自己浑身好像要散架子。 就这,他还只是后头陪少爷去边疆巡防一趟,就可想而知,早先还在驻防地忙活不行的少爷和师父他们会什么样,连轴转。 尤其少爷忙完公务返回家这一路,那真是没日没夜的赶路。 少爷这趟回来骑的不是大骏,中间换马无数匹,终于在发卷前赶到。 在路上时,少爷说过,如若赶回时已经发卷,他就不进贡院,弃考。 当时,他和师父一听,不行,咬牙撑着也要赶到,所以最后赶路的三天里,三天,拢共拢共他们加一起睡两个时辰。 那面顺子已经先于全子下车,才下来,腿就一软,差些趴地上。 顺子疼的直呲牙,大腿rou可不止是连续骑马磨的疼,还有天热,里衣全粘在身上,再一磨,他怀疑自个那两块rou离烂不远了。 而少爷还不如他呢。 至少他一会儿到家就能好好歇缓过乏,可是,少爷却? 顺子望着贡院门,要不是见到少爷说弃考俩字时那遗憾的表情,顺子真心想劝: “别考啦,考它干啥,能解决什么问题?再说少爷你是不是傻,你总挡着你未来岳父的道干啥。” 但咱见过少爷那种遗憾的表情不是? 他的主子是陆畔,他的主子做什么决定,甭管对与错,只要主子想要,想得到,想争取,他顺子就支持。 小全子揉着屁股凑近,和顺子一起看贡院门感叹道,“师父,少爷累成那样,到里面也歇不好吧?” “那指定会歇不好。 可全子啊,师父告诉你,有钱难买少爷乐意。 他愿意的事,吃多少苦头都会认为值得,还能苦中作乐,细品品或许还处处是甘甜。 他要是不愿意的事,咱们甭管怎么打着为他好的旗帜,他即使在咱们眼中看似很享福,实际上是闷闷不乐。” 所以,走吧?少爷乐意科举,愿意在里面遭罪。咱们那心疼要用到对的地方。 “走,师父。” 国公府的车在快打响五更鼓时才离开。 空间里,钱佩英扒拉宋福生,“老宋?老宋快起来,到点了,吃饺子。” 第六百六十七章 情深深雨蒙蒙 “咋样,咸不咸?” “正好,好吃,”宋福生一口一个饺子,媳妇包的饺子像小元宝似的。 韭菜rou,白菜rou,两种馅子。 钱佩英推了推盘子,“别只吃饺子,吃两口这猪头rou,吃点儿黄瓜。你是喝粥还是喝饺子汤?” “饺子汤,”宋福生嘴边沾着酱油道。 宋茯苓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大嘴猴子玩偶,瞅了眼她爹,听到咀嚼声扔下玩偶凑到桌边,将椅子拽开,坐在老爸对面。 钱佩英盛汤时看了眼女儿:“怎的,你也想吃啊?” “恩,”本来早晨起来太早,茯苓进来时是没打算吃饭的,想着待会儿出去睡个回笼觉再和弟弟一起吃,这么早也吃不进去饭呀?结果她爸吃的也太香了叭。 钱佩英又给女儿盛了碗粥,这才坐下问老宋:“你昨晚睡的咋样?我在外头可惦记了,想着进来还怕更影响你睡觉。” 宋福生端起碗吹了吹饺子汤热气,喝了两口咽下才说“就是来回折腾呗,但是甭管怎么折腾也比在外面住强。看着吧,个子高的今早起来都会腿麻,那特吗就不是人住的地方,比狗窝大不了多少。” 放下饭碗,朝嘴里又塞了口猪头rou,宋福生说:“对了,陆畔赶到了,昨儿半夜到的,我正好醒。还挺巧的,与我一排,就隔着几个舍号,但我没有看清他具体在哪个位置。” 宋茯苓在喝粥,低垂的眼睫闪了闪。 钱佩英惊讶:“真的呀?那你要不要给他带点儿饺子出去,正好你俩一趟房,也能寻到机会给些吃的。” 宋福生用手抹了下嘴,斜睨媳妇,“你可快拉倒,那小子安条尾巴就是猴,猴精猴精的。我饺子哪来的?速冻饺子呀,搁哪冻的,地窖都被水淹了,冰块也早就没了,你怎么解释?” 有时候,好心容易坏自己事,不差口吃的,差麻烦。 别说陆畔那种聪明人要防着,就家里米寿有时已糊弄不住。 刚佩英还说,为给他包饺子吃,需要一气包几大盖帘才能拣出一些煮熟送进空间,要不然米寿会问:“姑母,饺子怎么变少啦?数目不对。” 所以说,你看佩英这人,刚才还在抱怨米寿总看着家里那点儿家当,这功夫又热心肠不长脑子要给陆畔拿饺子。 宋茯苓忽然插话道:“那他有吃的吗?” 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