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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逮空就歇。 然后就和他们以前那些队长在一起说说说,也不知在说啥,就像唠不够似的,一路嘴就没停歇,还轮番说。 那个赶车,这个过来唠,埋锅造饭砍柴挖菜,全是他们这些民夫干。 领头也假装看不着那伙人啥啥不伸手。 其实这俩民夫误会宋福生了。 宋福生不是装看不见,是他要求的。 只要小全子他们看懂了他是怎么指挥那些民夫分工合作的就可以了,不用现在就动手干活忙后勤,要养精蓄锐,保持好体力。 另外,让宋富贵他们与小全子他们打成一片,一路上是要将他设计的一些配合战术告诉明明白白的,毕竟咱没在一起训练过,目前也只能靠“话聊”,尽快有一些默契。 将来,以少打多,打的就是默契战。 出发第一天的晚上。 民夫们在休息,这五百人却没休息,大郎、高铁头他们几个小子给小全子他们露了一手。 这一手叫,在夜间漆黑时,靠摸也能迅速埋雷。 “有胆练吗?” “有!” “练吧。” 出发后第七天,宋福生带着这只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傍晚时进了城。 这代表着今夜民夫们不用再睡露天地了,夜晚途径各大城池,官府要安排出给他们歇脚的地方。 宋福生却没歇,挑了些自己人,趁着天还没彻底黑透,在这座城里敲老乡家门,四处采买各种瓜果梨桃。 粮食指定是买不到的,但是眼下正是瓜果下来的时节,加上已经走了七天,去掉消耗,他们的骡子车上能倒出一些空地方,要将一切空地方都利用起来。 瓜果梨桃,有时候又是水又能当粮。 以前跟着陆之润的谢掌柜、跟着陆畔的小全子,就亲眼见到宋福生为了他们、为了少爷陆畔,在大把大把撒银钱高价采买一筐筐水果。 出城时,田喜发、宋富贵、大郎等人一脸自豪。 因为,你听听:“大人,您收好。”守城官差双手递还通关文书后,示意城门大开,并且立正站好,目送持户部八品军需官牌的宋福生离开。 这牌子是黎大人特许给的,还意味深长对宋福生说过:“收好,往后这官牌,你可能就要一直随身佩戴了。” 而宋福生这趟押运必经之路,正是当初他由南向北逃荒时所走的路线。 大郎说:“三叔,重走这条路,说不清,我就感觉我有些不一样了。” 宋福生:谁又何尝不是呢,他自己也在成长。 他都说不清自己是现代商人宋建业,还是古代童生宋福生了。 活的越来越不像现代的自己,当然,也更不像古代的。 第五百零九章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陆家兵 夏日的东方,早早现出了鱼肚白,天高云淡,晴空万里。 海风小了许多,浪也平静了。 海燕和海鸥们影影绰绰低飞盘旋着,叫声凌乱,或许也是陆畔的心乱。 在辽东半岛的最南端,在这座名为铁山岛的小岛岸边,已经集合了整个帝国北端沿海所有的战船、渔船、帆板,快艇,甚至小舟。 借着黎明的晨曦一眼望去,黑压压铺满了整片海滩海岸。 而身后,则是万余名整装待发的士兵。 这一万多人,正是陆畔这大半年来以神机营为主要班底,精心特训的两栖登陆部队。 五艘装备精良武装到牙齿的战船,已经提前起航。 上面配有陆畔倾注全部心血,朝廷倾注不少财力的铜制大炮,同时还载有经验丰富的弓弩手。 这些人的任务是负责巡航护航,扫平海峡上一切可能存在的鲁王水军力量。 如果遇到出海打渔的渔船,为了不走漏风声,也一律扣押,待到渡海成功之后再放掉。 随后出发的第一批船只,他们的目标是,鲁地半岛长山岛链最北端的岛屿——北隍城岛。 第一船将士登岛以后,迅速安营扎寨,既作为桥头堡,又作为中转站。 后续船只继续向南航行,依次占领群岛的其它岛屿: 南隍城岛——小钦岛——大钦岛——砣矶岛——大竹岛。 而陆畔的旗舰,则直接进抵到整个岛链的主岛,长山岛。 长山岛的对面,就是此次登陆作战的最终目的地:登州府衙所在地。 从铁山岛到北隍城岛,这22里水路最为关键。 所以陆畔派出最精锐的战船打头阵,全力抢滩。 一旦得手,后面的攻势就可以顺利展开。 陆畔沉吟一声,最后看了一眼近几日观测到的涨潮时间表,将手中的海图收好,必须抓紧时间了。 喊来传令兵,立即用小旗向海滩上的各营将士打旗语传令: 登船! 无数的士兵登上驳船,运到深水处,顺着网绳爬上高耸的战船。 无数士兵推着竹筏小艇,大家一齐冲向波涛汹涌的渤海。 一时间,海面上千舟竞进,百舸争流。 因为逆着海风,所以见不到一片帆。 所有的船只都需要靠人力划行向前。 仿佛是端午节的超巨型龙舟大赛,大小各异的数百艘舰船争前恐后向南驶去。 船头的舵手敲着鼓点: “咚——咚——咚——划!” “咚——咚——咚——划!” 口号响亮,动作整齐划一。 大海的上空回荡着各种呐喊声,号子声。 两侧,无数的给养船也纷纷出动。 有装满大列巴的运粮船;有罩着油布的火器船;有运送骑兵的马匹船;有堆满盔甲刀剑的军械;,还有负责收容落水士兵的救援船。 当然,更多的是装满年轻士兵的运兵船。 任公信的三子任子浩端坐在某只船的一角,任风浪扑进船舱,溅落到自己的头上,身上,脸上,嘴里,咸咸的,涩涩的。 运兵船晃得厉害,像叶子,像烈马。 任子浩紧紧抓住船桨,一刻不停地机械地划着,每过半个时辰换另一队士兵继续划。 即使时值盛夏,也能让人不住地磕打着牙齿,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一张嘴,海水又进来了。 陆畔站在主桅杆上的观察篮中远眺,一边为自己这阵容庞大的渡海部队感动激动和骄傲,一边紧张地盯着前方海面。 打头舰只已经配备了宋胖丫独创的窜天五色焰火,一旦遭遇敌情立即点燃示警,后续的船只就会立即重新编队,进入作战状态。 天已大亮,太阳爬上头顶,阳光越来越毒。 顺子爬上来叫陆畔下来进船舱避避酷暑,主子你都晒黑啦,跟黑碳似的,陆畔没搭理他,继续观察海面。 顺子拧不过主子,只好悻悻自个进了船舱,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可要好好保护自个这张小脸,他还没成家呢。 从上船后,快两个时辰过去了。 耿良率的第一队登陆舟,想必已经占领北隍城岛。 海上的号子声也由强转弱,士兵们喊哑了嗓子,喘着粗气继续划动着木桨。 只剩下运马船上那些遇水而惊的战马,发出的此起彼伏的嘶嘶啾啾之声。 陆畔被头顶的烈日晒得有些眩晕,拿出水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