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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男子更加努力,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才能服众。 好在有老师在前面挡着,她无需担忧其他,只需提升自己。 白驹过隙,眨眼小皇帝成人,老师明明没到告老还乡的年纪,却偏要辞官,说是要带着师母学梅师公云游四海,吓得小皇帝除了上朝镇日四处逃窜,就是不给玲珑见她的机会,谁知他居然称病闭门不出,小皇帝还以为是真的病了,火急火燎一上门,被逮个正着,不情不愿地同意他云游四海,但身边必须得带侍卫,且每个月都得与她通信。 玲珑懒得理她。 香寒给小皇帝挽尊:“都听皇上的。” 小皇帝嗷的一声就钻进了香寒怀里,真不能怪她亲师母而不亲太后,每回见到太后,太后总是叨叨着要她提携外祖一家,又总是叮嘱她要小心老师夺权篡位……小皇帝一开始还试图跟刘太后讲道理,后来也就绝望了。毕竟是生母,虽然不在她身边长大,面子是要给的,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但凡刘太后能有师母一半关心她,她就烧高香了! 小皇帝最终被玲珑拎着衣领丢出门外,骂骂咧咧地走了,四斤八斤都已成家,有儿有女,不宜跟随,房掌柜在家里可待不住,于是结伴三人而行。 行至城门附近,人烟稀少,但见一蓬头垢面的女子倒在路上,无人问津。 房掌柜与香寒心善,连忙要救人,便中途停下,把这女子送进了医馆。 那女子醒来后见到香寒,宛如见了仇人,径直扑上来想要抓花她的脸,玲珑在边上眼疾手快拽了一把,女子便从床上狼狈摔落,嘴里还在嚎叫:“你为何不去死!你为何不去死!都是你抢走了我的东西!都是你!” 真是人在马车坐,锅从天上来。 “……我都不认识你。” 那女子听了,更加绝望,几乎是喊出来的:“我是晁慧心!你敢说你不认识我!” 晁慧心…… 别说是香寒,就连玲珑都花了十几秒时间才想起来这么一号人物,他颇为惊讶:“你还没死?” 大概他这态度太过绝情,刺激的晁慧心嚎啕大哭,晁文华被问斩,偌大的晁家瞬间树倒猢狲散,她也随同女眷被充入教坊司。晁家女眷可不如穆家女,还有自尽的气节,没过过教坊司的日子,不知那里是地狱。 晁慧心简直生不如死,如果不是念着柳玲珑,念着自己是重生之人,她几乎都熬不住那段时间。她几次出逃都被抓了回去,最后一次被活活打断了双腿,脸也伤了,便从头牌变成了洒扫的下人。因为生活清苦,老得极快,没有用处又频繁生病,便被赶了出来,走投无路倒在路边,不曾想却是被玲珑一行人救了。 她的精神状态时好时不好,嘴里总是絮絮叨叨,不好时说什么自己是上天眷顾之人,能重来一次,就能重来第二次,好时又咬牙切齿,问玲珑为何没有追随十一皇子,甘香寒怎么能死里逃生云云。 玲珑本以为自己就是最神奇的存在,没想到还有人能重活一世,从晁慧心言语中可知,上一世他仍是娶了甘香寒,也就是说甘小姐终究是死了,至于是怎么死的,已无人知晓,兴许是病了,兴许是因为父亲离世心力交瘁,但晁慧心说他上一世支持了十一皇子,并助十一皇子拿到了皇位…… 他笑笑,漫不经心道:“可能是因为上一世你没有重生,没有撺掇晁文华背叛先帝,我为了给穆家出气,便支持了十一皇子吧。” 还能是因为什么? 他这人,向来随心所欲,不按套路出牌。 以为重活一世占尽先机就能左右他? 不可能的。 晁慧心疯疯癫癫中听他此言,瞬间呆若木鸡,玲珑甩手离去,没多会儿,医馆的小学徒就惊慌跑来:“里面那个病人撞墙自尽了!” 他无所谓地放下马车的帘子,将房掌柜与香寒各自塞了一杯热茶。 对马夫道:“启程。” 第757章 第六十五片龙鳞(一) 玲珑是跟着外公长大的。 他亲娘生了他没多久就死了, 亲爹那边嫌弃他晦气,就派人把他送给了在镇上开棺材铺的外公。 其实说什么晦气呀,不过是个借口, 无非是他亲爹出去长见识了,有钱了, 看不上在乡下娶的媳妇了, 说起来他娘临死前都没能见他爹一面呢, 听从外面回来的人说, 他爹现在在大城市里一家报社当主编,娶了在外面留洋认识的女同学,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简直不要太快活。 梁山镇这个小地方, 与世隔绝, 外面听说闹得轰轰烈烈,梁山镇的人仍然像以前一样生活,只有外公会敲着烟杆蹲在店门口抬头望天,说一句要变天了,他是个很有本事的老人,除了开了家棺材铺, 还会给人看风水算命,谁家小儿被魇着、家里人变得古怪了……总之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只要找到外公,就都能给他们解决。 玲珑就是在外公膝头长大的,外公没什么好教给他的, 就把这一身的本领传了下来,玲珑学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他算是看明白了,因为心疼女儿不让女儿学,女儿最终也没能躲过五弊三缺,倒不如让外孙学,学的好了,不说撒豆成兵呼风唤雨,至少在这世道能活下去。 玲珑十五岁那年,外公死了,他一个人守着棺材铺,还养了一只不知打哪儿来的大黑猫。 大黑猫的眼睛绿油油的,任谁到棺材铺来,它都蹲在棺材头阴恻恻地看着人家,把不少客人吓得够呛。但对着玲珑却谄媚黏人得很,这只猫相当有灵性,玲珑说得每句话它都能懂,就是吃的太肥了,要不是身上毛全是黑的,玲珑真以为它其实是只胖橘。 外公死后,远在大城市的生父拍了封电报回来,说是想接他过去一起生活。 电报里说得感人肺腑,换作其他从小没感受过父爱,如今又失去唯一亲人的小孩,早就激动落泪了,玲珑却不然,他随手把电报撕了,也不理会也不回应,想丢就丢想接就接,干嘛,当他是弹力球啊?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一丢乡下十五年不管,然后突然想起来了又开始源源不断冒出父爱?不好意思,小朋友都不会相信这样拙劣的谎言。 那边没办法,一个月后,一个穿着西装打扮的很有精英范儿的男人出现在棺材铺门口,他头戴西式礼帽,左胸口的口袋上还别着一方雪白的手帕,瞧着精致极了,跟这个灰扑扑的小镇格格不入。这样的外来客,镇民们都非常好奇,从他打那四轮吉普车上下来,就有人不住地看他,打量了老半天,有那些个记性不错的,从尘封的记忆里扒拉出这么一个人来…… “哎哟,那不是老陈头的女婿嘛!就是在大城市过好日子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