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1
的,说的话甚是有趣。” 一句话说的阿芳转了心思,摩拳擦掌定了新计划,含着一汪眼泪和阿窈告别:“阿姐你要等我呀,最多两年,等jiejie嫁了姐夫,我便去找你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总是值得高兴的事,阿窈遥遥和阿芬赵清和招手,道:“有了喜信,可要写封信给我。” 那时,这最后的担忧,便也没了。 杨岑想让阿窈高兴,便故意问道:“赵家太太原来多大的主意,怎么让你一番话就说得转了八个弯,不如教教我?” 阿窈挑起帘子看窗外,淡淡地说:“只要不用把她当作母亲,少了得失心,重利之人以利诱之,便成了。” 杨岑觉得自己又说错了话,悻悻闭嘴。 过了一会儿,阿窈好似下定了什么主意,回过身来,嫣然一笑:“等咱们回了家,请娘主事,咱们便成婚罢。” “不不不...不着急...等我去见见见...了圣上,”惊喜来得太突然,杨岑反倒结结巴巴说不成话。 阿窈便笑,打断他,水葱样的指头点在他额头上:“你呀你,便是降了职,我便不是你娘子了不是?” 道外重重山岚,在暮霭下逐渐隐没,只剩远处一片黛色,不知何处一声鸟鸣,便是秋夜也多了春意。 京城慢慢近了。 第173章 临松 杨岑一行离京的时候, 正是春寒时节,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过冬, 开始崔氏还拿庄子上养病这样的借口来搪塞府中旁人, 等到五月里在扬州附近翻了船,一大家子的人手都派出去找人,自然再也瞒不住了。 那一月间,南边没有消息送过来, 崔氏几乎要哭瞎了眼睛, 看着隔房那些亲戚心里欢喜,止不住在脸上露出来, 看得崔氏几乎要抄起剪子来与他们拼命。 等知道杨岑不但一切无恙,还治了病,平了乱, 刚回来时又让圣上匆匆招进了宫, 凑足了体面,几人的脸色又颠倒过来。 阿窈让杨岑之前提醒过,心里惴惴不安, 崔氏不知,看她一路上瘦了一大圈,且还有几次救了杨岑的功劳所在,左看右看都如亲闺女一般, 拉着她的手欣慰笑道:“我的儿, 娶了你真是我家的福气,亏得你跟了去, 别站在这当口等着了,快去歇歇。” 她一边这般说着, 一边已经在心里筹措着,这圆房之礼,也该好生cao办cao办还好。 许是阿窈和崔氏昔日拜的各路神仙都有了效用,掌灯时分,杨岑顺顺当当回来了,并没什么封赏,但也没添伤痕。 杨大老爷怕他心中有气,捏着胡子冷着脸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可埋怨。” 杨岑恭声应是,杨大老爷看他一脸淡然,浑然没有之前喜怒形于色的轻浮,倒意外起来。 阿窈心里却松口气,回去问杨岑,他不必再阿窈跟前装恭敬,长长叹了一口气,烦恼道:“若那个人逮不住了,我和师傅可要吃挂落——亏得你之前提醒得我及时,果真从办事的人里剔出了几个可疑的。” 他翻了个身,看阿窈手里还拿着书,望着他时眉尖紧蹙,便得意一笑,抛出了一句话:“你别担心,这一次梳理,还有些别的收获,只需照着线索好好捋过一遍,就可找到人了。” 杨岑是大房独子,便如定海神针,一旦回府,不止崔氏整日笑意盈盈像个菩萨,连杨大老爷也是神清气爽,连偶尔赏面来跟他手谈一局的临松先生也都能看出一二。 “杨公今日可是兴致颇高啊。”他手指夹着白子,眼看着自己的将又被吃了一个,难以挽回败势,不由有些意外地看了杨大老爷一眼,笑道:“连棋艺也高了不少呀,可是最近有什么好事?” 杨大老爷虽然口中谦逊,却掩不住得意:“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在外面浪荡许久,终于收心回了京,倒把性子磨了不少,让人少生气些。” “能让杨公说出这话,怕是令公子长进了许多呀,”临松先生用茶盖撇过浮末,品了一口,才道:“不知现如今身体还好些?听闻令公子在西南智计破赵州,当真是将门虎子。 “如今倒是好些了——不过是小儿意气,凑巧而已,全是三军得力,不然哪有他出面的机会!” 杨大老爷眉目舒展,衬得说出的话言不由衷。 临松先生显然将这老父亲的心思看得透彻,他又捻起一个子,敲着乌木嵌螺钿的桌面,好似在犹疑下一步该下往何处,漫不经心道:“吴知州原来在京城时也见过,看似愚顽,实则精明,要紧时还有一股子悍匪似的孤勇,令郎能说动白土司将他一剑毙命,怎么是运气二字就能一言蔽之?这真假郡王之争,倒是一出好戏。” 杨大老爷前几日仔细听了杨岑的故事,表面虽还端着,心里却早就高兴得上了天,见临松先生知道些个中内情,险些抑制不住激动,冲口道:“可不是,谁知吴贼将个假郡王拿来哄骗!” “只是不知真郡王现在何处,心中何想...” “他早就死...似无事人一般回京,好好做他的安闲郡王了。”杨大老爷差点说漏了嘴,暗暗给自己捏了一把冷汗,顺着编了下去:“这郡王从小长在深宫,从没见过这个阵仗,想是当时也吓得够呛,好在虚惊一场,圣上向有容人雅量,自不会难为他。” 临松先生笑得云淡风轻,好似想明白了,终于定下一子:“这深渊之中,可不止蛟龙,剿了首恶,余者也不乏凶兽恶鱼,其余人,可要好好查查。” “这事自有他们年轻人cao心——咦?先生这一子落得妙啊。”杨大老爷定睛一看,顿时警醒,之间他这一子正与先前几步相连,只差一点就圈了他的象,慌忙去想对策。 临松先生此刻话却多起来:“令郎若能忙得这件事,近年来仕途倒是不必发愁了,不知如今...” “先生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何不直接来问我?” 杨大老爷本来在凝神细想这局棋,一时听到杨岑的声音,不由抬头去看,只见原本开了半扇的院门不知在何时已经紧紧关闭,杨岑身后跟着一群身着甲胄的兵士,一身威势大不同以往。 “阿岑,你这是...” 杨大老爷还有些茫然,杨岑早一个箭步向前拉他过来,这猝不及防间差点被杨岑扯了一个跟头。 临松先生依旧坐在那里,脊背处连出笔直的线,微微含笑,书香墨卷浸染的风雅,任是谁也难在他面前唐突。 但杨岑这举动不要说唐突,连冒犯也难形容得尽了,他一挑眉,道:“先生探问这么多,不如我来问问先生,运河之上为何要凿了船,让人扮了水匪追杀我们一行几十里地?便是各为其主,也没有泼天的仇恨,要将我赶尽杀绝到如此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