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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走了一般。 然而阿窈说的字字在理,顾氏竟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能沉默一会,忽然惊喜地道:“那我就叫你阿瑶罢,只错了一个音,还跟过去一样,你看好不好。” 阿窈点头称是,但是只有她知道,不可能和过去一样。 当她明白,在很多事情面前,她都会被放在最后的时候,就知道,那个视赵府为家,全心全意依赖着爹娘的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如今她已经十四,再陪爹娘一两年,便到了出嫁的年纪,那时去求舅舅,带了自己走,或许这大江大河,她还有幸看得过。 做客,便要有个做客的样子,不是吗? 阿窈见天色晚了,便起身告辞,回了自己的屋子,还没进门,就见了满屋子一片狼籍的纸张。 因为屋子里还住着一个成了精的熊猫,阿窈怕里里外外都是人,杨岑住着不自在,便只留了一个管着屋子的丫头,其余只是定期来做洒扫便罢。看不到这么多双或是好奇或是不屑或是探究的眼睛,阿窈也是自在的很。 没了别人时时刻刻盯着,杨岑总算能放开自己的技能跟阿窈好好说话,但是要问的话待要写出去,又被他涂了。 世间万事,最难为的或许就是面临这样的境地,竟让人劝无从劝,怨无从怨,只能渐渐隔离,若不是那么在乎,也就不会难过。 阿窈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平静无波,谁知一看着泼了一地一桌子的墨水,再看看揉碎了满地的纸屑,还有画出来的一个丑破天际的竹笋,立刻傻了。 在竹笋旁边还有很醒目的几个大字,最后一笔快要勾出这张破纸,显示着主人的嚣张:“再不给竹子,小爷我就离家出走!!!” “呦呵!你长本事了!”阿窈把又重了不少杨岑拎起来,朝脑门弹了几个脑瓜崩:“你敢出这个门,回头我就拿你添个被子!” “喂喂喂,”杨岑艰难地舞动自己的四肢,挣扎下来:“你这么凶,以后谁敢娶!” “你还知道娶?”阿窈看着他甚是稀罕:“话说回来,现在整个京城都找不到一个别的花熊,更别提熊姑娘了。你说,我要怎么给你找媳妇儿呀?” 杨岑本以为阿窈好歹是个大闺女,联想一下之前他众多姐妹一说出门子,嫁人,定亲就羞羞答答的表情,一定可以一击制胜。 但是没想到,他被反调戏了! “你...你...你...”杨岑用爪子指着她,心里想的怎么也说不出来:你害不害臊! 但是随即他放下了心,他认识的阿窈嬉笑怒骂,明光照人,是个极为鲜活的姑娘,前几日那个一脸寡淡,无欲无求的人是个什么鬼? 既然如此,他也能放心回家一趟,看看自己原来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整天让他cao碎了心的姑娘,心里不自觉盘算,若是换做原来那个身子,不知阿窈可还能看得中? 总比那个姓卫的小白脸好的多吧!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都想了些什么,吓了一大跳,慢慢地咽了一口唾沫— 他不会真的看上了这个总是对他又凶又横的阿窈了吧! 但是,或许,有可能,他又转头偷偷瞄了一眼阿窈:把她娶回家,日子鸡飞狗跳的倒也有意思? 也算是行善积德了对不对? 杨岑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但又想起来那个总是用一双眼睛温润地看着阿窈的卫修,不自觉又起了一把火,不行,他得赶紧把自己换回来! 杨岑刷刷刷写了几个字:“我得回家一趟。” 阿窈嘴边还噙着笑意,下一秒就僵住了:“你要回哪里去?” “我还会回来的。”杨岑一看阿窈误会了,连忙补了一句。 阿窈立刻松了一口气,若是连杨岑也走了,她在这府里,真不是要怎么过下去。 然而下一瞬间,一种她从没意识到的恐慌攫住心头,她似乎忘了,已经习惯了天天有他陪着的杨岑,随时有可能离她而去。 杨岑一向粗枝大叶,此刻却近乎本能地看到了阿窈的害怕,心里一酸,从前,无论发生什么事,阿窈鲜少有这样怕人抛弃的恐惧。 他豪放地爪子拍了拍阿窈的肩膀,又写了几个字:我是君子,不会反悔的! 心里早已刷刷刷把整个赵府拉进了黑名单。 阿窈不由一笑,心里安稳下来,看着杨岑消失在窗外。 此时夜幕已经落下,有星无月,杨岑暗夜里走路的本事早已经炉火纯青,虽说又胖了不少,却更加灵活,爬墙上树穿瓦爬墙,可谓是得心应手。 不多时,就到了自己家的后院,远远看上去,自己原本住的院落仍然灯火通明,不时传来丫头的惊叫声。 “大爷!这个可吃不得!快吐出来!哎呦!” 隔老远,都能从丫头那凄惨的叫声中听到她有多疼。 杨岑一下子便反应过来,这正是娘房里的大丫头,连忙偷偷过去。 等到他小心翼翼把头露出院墙,立刻眼前一黑。 只见这个他极为熟悉的,自己穿了十六七年的壳子,此刻正四肢着地,摇头摆尾地满院子跑,旁边拖着半枝子咬了一半的竹子。 第37章 家中 “我和青容把大爷摁住, 你把那根竹子拖开。” 另一个丫头见自己大爷仍旧紧紧用手抱着那半根竹子,警惕地看着众人,汪汪汪叫了几声。 伺候这位疯了的大爷已经快一年的青容迅速判断, 这位大爷该是发怒了。 “又出了什么事?”只听一把子娇柔的嗓子随之响起, 早已呆若木鸡扒在墙头往里看的杨岑机械地随着众人看过去,只见是一个弱柳枝子一般的美人,看着却是眼生。 “回姑娘的话,不过一眼没瞧见, 大爷又去嚼那生竹子了。回雪jiejie想给大爷弄出来, 结果被咬了手。” 果然,那个美人回头一看, 见回雪正抱着鲜血淋漓的手掌扁着嘴,要哭不敢哭的表情。 说来奇怪,自从年初, 大爷跌了一跤之后, 好容易醒了过来,人却是疯了。 说疯也不大对头,疯了还会说话, 这位竟是傻了。 一高兴只会叫嗯嗯,一生气就冲人汪汪汪,最喜欢在地上爬着走,什么东西都不吃, rou更是碰都不碰, 只喜欢几样东西。 竹子,竹笋, 还有几种果子。 偌大一个国公府,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吃素的主子。 厨房接了命令, 挑最鲜嫩的竹笋过来,给他做油焖的,凉调的,炒rou丝的,怎么繁复怎么做。 偏偏端上来这位大爷一口不吃,硬要拿自己的牙口去磕长成了的竹子,不给就急,急了还咬人! 这不是,一眼没瞧见,就不知从哪里折回来了竹子。 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