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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煞白。 “库房在最后一进,因顾着大爷,才先查了前三进,另把二进往三进的院门全都锁了,专门添了查夜的人,轮着班的守着。但是库房却是要放在最后查的。”小厮稳如泰山,一条一条说给卫修和李mama听。 “我专门拿了药渣去问过随行的胡大夫,是治风寒的,而且剂量很重,想必那个贼人病得不轻。咱们又查了后院的墙,进来的和出去的脚印子全在不起眼的地方,都已经淡了,可见时候已经久了。但是新的却没看见。咱们虽然查了许久,但是都是静悄悄去的,我猜着,那个没听见什么动静的贼人,只怕,还躲在哪里养病呢!” “大爷如今住在这里,咱们宁可小心一些,也不能错漏了!”李mama一锤定音:“带上人,悄悄地过去,仔细查!丢了东西事小,要是伤了大爷事可就大了!” 没过半天,就听见有人进来说:“李mama,有消息了!” 夜已经深了,阿窈忙前忙后给江素素擦脸,熬药,熬粥,又守了她几夜,好不容易才好些了,这回一躺倒,裹着被子在地上黑甜一觉,睡得正香。 “阿窈,阿窈,”江素素微凉的手伸进阿窈的被窝,推她起来。阿窈好容易捂得暖和的脖颈被这么一冰,冷得一颤,立刻醒了,眼睛还是涩的,十分不满。 江素素瞪大了眼睛,手指头朝门外抖抖索索地指。阿窈开始脑子还是混沌的,然而恰在这时,只听一声轻微的树枝断裂声,像是谁不小心踩到了一样,从后心里一凉,瞬间清醒了。 好像知道她们两个已经发现了一样,外面的人也不再遮掩,瞬间有纷杂的脚步声,把房子四周都围了起来。 她们,被人发现了! 大祸临头,阿窈转过一百种主意,却知道再也逃不了了,大门猛地被踹开,江素素尖叫一声,反过来一把抱住阿窈,抖得像风里的落叶。 “呦呵!原来不只在我们府里头过日子,还带上老婆一起过逍遥日子来了!” 来捉人的本已经要做好大打一场的准备,谁晓得入目的却是暖玉温香,只不过这两人穿的着实腌臜了一些。 阿窈听见这一句老婆,忽然想着一个主意。忙装作温存的样子,拍了拍江素素的肩头,温声道:“娘子莫怕,我便是死,也断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江素素一愣,抬头看着阿窈,阿窈猛朝她使眼色,她还只是呆呆的。 正在阿窈恨得不行的时候,却见江素素猛然大哭着朝她扑过来:“官人...官人!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必落到这样的地步!为妻死了也就罢了!”说着便喘息着拖着身子决然地往旁边的柜子一头碰过去。 她本是看准了角度,等着阿窈来拉她,却不想地上的青砖早就凹凸不平,她大病初愈,脚软腿软,不知道碰着了哪一个棱角,头磕在地上,一阵剧痛,早就开了一个口子。 阿窈被江素素突如其来的加戏惊到了,窃喜之下正要随着发挥,却猝不及防看到了这“舍生取义”的一幕。 她赶忙上前去抱江素素,却摸到了一手的血,这回也不必装了,嚯得站起来,看着众人:“我和娘子实在是普通人家,逼不得已才冒犯到贵府避险,还求诸位...”她真的是急了,眼圈发红,瞅着就要滴下泪来:“求诸位先给我娘子止一止血,我听凭诸位发落。” 众人本是雄赳赳气昂昂要来打贼捉贼,却不料看了这样一出千回百转的戏,然而江素素气息奄奄,血流满地,阿窈一派清正,情深意切,反要让他们都踌躇起来。 一群人顿在门口,又怕是诈,又怕出了人命,李mama听着里面没了动静,走过去看,却见众人正和里面一个蓬头满面的人对峙,地上还有一个小娘子,一时也愣住了。 阿窈心一横,拾了地上原本用来绑东西却又被她拆下来的麻绳,几步抢到为首的一个小厮跟前,把手伸出来:“你们要绑便快点绑,我娘子等不得多长时间了!还求各位...求求各位。” 阿窈一半是心急一半是委屈,想想自己这么多年的遭遇,不由悲从中来,哽在那里,几乎说不下去,看得旁边的人也不由心中恻然。 “也罢,咱们就先绑了这个人,谅那一个丫头片子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有个小厮直接过来把阿窈结结实实捆起来,又转身对着李mama嬉皮笑脸:“您老一向慈悲,不如先让胡大夫给这个贼婆子止住头上的血,至于这个人,咱们带下去慢慢审。” 第23章 真假 “胡大夫?这个人不会是装的吧?”小满围着江素素稀罕地看。 贼是抓到了,却也看了一出大戏,最后还要她们俩指挥这丫头给江素素擦了身上换了衣服。等脸都擦得干净了,才看清楚是个极美貌的小娘子,仿若冰雪之色,这一病更衬得楚楚可怜。 “你也把脑袋开个瓢,装一回试试?”胡大夫捋捋胡子,老眼微眯,在小满头上打量一回,仿佛在量什么地方比较合适,惊得小满一把捂住自己的头。 “跟李mama说,这姑娘肯定不是穷苦人家出身的,你看看这双手,细嫩得连个茧子都没有,哪是做过粗活的?要是另一个小子说话不对,就能扭送出去了。” “兄弟们连个刑具都没上,他就......”去审阿窈的人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让他们摸不着套路的人:“招了。”也算是招吧,但是这人的架势为什么比他们还显得理直气壮,这个小厮也很绝望。 “在下名讳上赵下清,京城人氏,家里薄有些资产,也算安闲度日,又有幸娶了我家娘子。”阿窈做出一副士子风范,拿出自己磨练了六年的演技,开始自己的表演:“娘子虽然年纪轻,自小娇养,但是性情柔顺,贤惠大方,我二人也算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别拽文章,哼哼唧唧的,欺负我们没读过书是不是!说重点!”有人听不明白阿窈的酸词,十分不耐烦,赶着呵斥他。 “一年前,我要去青州寻访一个朋友,因为担心娘子一个人在家,妇道人家多有不便,索性也带了一起上路。这一路上只我们二人,还有一个小书童,看清风明月,江河山川,也算不负平生之兴。”阿窈丝毫不被他影响,依旧声情并茂,讲得连自己都信了。 “拜访过朋友,便想着来蜀地看一看李太白所说的蜀道,到底如何难上青天。”阿窈窥着几个人已经黑如锅底的脸和按捺不住的手,知道时候到了,赶忙一下子倒完:“谁知道到这城外面的时候,遇到一伙强盗,看中了我家娘子,又将我们身上银钱尽数抢去。我使个计策,好容易伤了他们的头目,带着娘子逃出来,中途落了山崖,随身的书童也没了着落。”阿窈越说眼睛越红,不自觉滴下泪来,声音凄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