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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和他都没什么交情,“还不错,大师姐终于有了自己的地盘,比我和老七的山头都要大多了,宫殿里也总是十分热闹,前些天还来了一大群狐狸。” 青丘狐妖们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慕容遥也听了一耳朵:“那是怎么回事?” “我师姐和一个七尾狐有些旧交情,他带着一整个窑子去投奔我们了。” 陆晚言简意赅地道:“你若是在这里过得不好,也可以找她。” 慕容遥神情微动,“她向你提过我?” “嗯,她说你是个好人,若是你有麻烦一定会帮你之类的。” 陆晚停了停,又随口问道,“谢无涯继任了么?” 慕容遥舒缓的眉眼再次覆上冷峻气息,“谢师叔祖拒绝继任宗主,此事尚未传扬出去。” 毕竟凌霄仙尊先前才飞升,万仙宗的名声再次到达了巅峰——这已经是第几位成仙的宗主了? 然而抵达巅峰之后,就必然会坠落。 万仙宗的顶梁支柱、中原仙门的战力天花板、万众剑修的魁首,如今飞升成仙,谁能代替他? 再者,仙缘台一事后,桃源峰里出了一群妖怪,也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真不知道他是惺惺作态还是真心这么觉得,”陆晚扯了扯嘴角,“他如何说的?” 慕容遥对他的态度有些不适,“谢首座总是你的师父,而且当年——” “当年他没亲自追杀我们,否则我们早就死了?” 陆晚知道这人颇为正直善良,而且稀罕的对妖族没有太多偏见,“你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吗?他早就知道那地方并非什么妖窟,而是一窝老弱病残,唯一一个能打的还要照料幼崽,你们斩龙峰那些畜生杀红了眼,故此我们才杀了他们——你以为谢无涯不知道么?他派我和何昔过去,本就是要我们救那些妖族。” 慕容遥对细节不清楚,闻言顿时沉默下来。 他本是守礼之人,但是听到陆晚直呼沧浪仙尊的名字,也能忍住不发作,就是因为他也知道那两人这些年过得如何艰辛。 陆晚在书房里转了一圈。 此处必然也被八派修士重视,看着依旧整洁,说不定早都翻了个底朝天,橱柜上空了许多地方,想必大量书卷物什一并都卷走了。 他放出了神识,将周围仔细地感应了一遍,“我能带走几样东西么?” 慕容遥闭了闭眼,“妖族也对这些感兴趣?” 陆晚知道这是默许的意思,他开始四处查看,“离火王多少次加固里界封印,魔族是此世万物之敌,妖族一直都在想办法解决魔族,而非像是八派修士那样,整日提防着魔族之外的——”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穆晴的声音,“快走,我拿到东西了。” 外面是十数个人的灵压混乱交错,他们似乎在搜寻什么,时不时听到呼喝声。 陆晚急匆匆地跑了,临走之前特意交代了一句:“待会他们若要搜书房,千万别让他们进来,这样他们就会怀疑你心里有鬼,会和你纠缠,缠到他们将什么长老之类的找来再说。” 说白了就是耽误时间。 慕容遥从来没干过这种事,闻言只能默默点头。 …… 另一边,三个妖族急掠过城郊的深林。 最前方的黑狗偶尔停留一下,又匆忙转向,朝着山中狂奔。 苏旭这时才知道,所谓的正在附近,并非是字面意思——祸斗能感应到身处里界的魔族,即使他身在现世。 所以他是极少数能追踪魔族的妖族,只是也要感受过目标的灵力气息。 高等魔族的领域有时会在现世形成投影,只要进入这范围内,可能就会直接被拉入里界。 祸斗所察觉到的,正是这样的投影气息,而他们可能会要一路追踪到里界。 恍惚间,苏旭又想起数月之前,自己似乎也曾路过此处。 只是那时行程缓慢,前面引路的少年总是慢吞吞的,偶尔还会回过头来盯着她,眼神复杂难辨。 “君上想到了故人?” 银笙笑吟吟地看了她一眼,“我当真有些好奇,究竟是谁能令你如此念念不忘——我还以为他们都该在你身边了。” 苏旭上回想起韩曜,也是在此人面前,显然他那时就有所察觉。 “令我念念不忘的人,未必也是我想放在身边的。” 她幽幽地道,“阁主难道不明白这道理吗?” 你对你那兄弟怕是也念念不忘,每天恨不得食其rou饮其血吧。 “君上每每想起那人,似乎都有些怀恋之情。” 银笙风轻云淡地道,“仙缘台出事之后,消息传得极快,散修们在船上闲聊时,都曾提起君上,说果然是妖族心狠——连自己的师弟都下得去手,又有说你本就嫉恨他抢走了你的剑。” 苏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当然,他们都和我的手下在一处,自然会有人替你说话——妖族向来不需要什么神兵利器,就算是一定要使兵刃,也该取材于己身。” 前面一边奔跑一边嗅闻的黑狗倏然停了下来,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 此处在荒山深处,周边林木稀疏,远处隐约传来潺潺水声。 祸斗警觉地环顾着四方,漆黑皮毛上泛起星点火光,灵压开始飙升。 “苏旭,你有什么感觉?” 犬妖声音低沉地问道。 苏旭觉得有些压抑,还有些隐隐的破坏欲正在升起,“这附近有魔族?” “这是里界边缘。” 祸斗沉声答道,“那领主已然感知到我们的存在——要么准备逃跑,要么就得干一架了。” 苏旭捏了捏手指,“我还从没在魔族面前逃跑过。” 这话说得好像很有气魄,实际上她也没见过几次魔族——不过其中有一次还是古魔呢,所以管他的。 祸斗似乎应了一声。 一道道赤红光焰从他的后颈蔓延而下,转瞬间黑狗浑身都沐浴在火中。 苏旭眼中燃起灼灼金焰,“阁主的本事对魔族是否能起效呢?” 银笙冷静地道:“总要试过才能知道。” 他们话音刚落,耳边响起一阵嘈杂纷乱的低语声。 那些或低沉或尖锐的声音贯耳而入,仿佛利刃般直直插进脑中,还不断翻搅,将人的意识搅得支离破碎。 黑色迷雾倏然涌来。 雾气涌动,连绵成海,瞬间弥漫了稀疏的山林。 它覆上干枯的树木、杂草丛生的土坡、又将崖壁都染得一片漆黑,远处的潭水甚至都浑浊起来。 水畔也浮现出一大团翻滚的浓郁黑雾,雾中伸出数十条张牙舞爪的触须,饥渴地在空中蠕动。 雾气不断聚散翻涌,一丝丝黑气向上升腾,在空中凝成了骨骼皮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