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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究竟有何用意,为什么要去找原璟坤?难道他准备充当他们爱情的绊脚石吗?重要的是霍伯清会不会伤害龚熙诺,这是他最为关心和紧张的。“是。”王玉忠懵懵地应着。霍伯清没有白跑一趟,如愿以偿地见到素未谋面的原璟坤。由于设计院工作调动,原璟坤从民俗展览馆工程建设部抽离,负责其他工程的设计。原璟坤这次来处理交接工作时出现的小问题,顺利解决后,没敢逗留,担心遇到靳克军,又得没完没了地纠缠一通。原璟坤出了小楼,碰到迎面走来的霍伯清,四周无人,他下意识地明白这位面容清隽,气质不俗的陌生男子是专门来找他。霍伯清快步上前,礼貌地伸出右手,微笑地自我介绍:“原先生,您好,我是熙诺的上司,我叫霍伯清。”“您好。”虽已料到来者的身份,碍于他和龚熙诺的关系,原璟坤有些拘谨地握住他的手,嘴角应景地咧一下,算是笑。两人都没有过分的客套。霍伯清收回手,目视原璟坤,他眼里的原璟坤是个赏心悦目的男人,那张眉目如画的面孔在阳光的照耀下,眉宇间顾盼生烟,脸色略微苍白,惹人怜惜,清高淡雅的气质给人难以靠近不好接触的感觉,可又不愿离他太远。原璟坤被他长久地注视,不自在地低下头避开类似审视的目光,局促地问了句:“您找我有事吗?”霍伯清心里一动,面色如初,温和一笑:“这里不方便说话,如果可以的话,您能不能招待我一顿晚餐?”“可以。”原璟坤犹豫片刻,答应他的请求。直觉告诉他,霍伯清与胡楠不同。“谢谢。”霍伯清目送他离开,终于决定放下心中无谓的执着。他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别人的生活呢?他有什么权利去安排别人的人生呢?晚上七点钟,霍伯清独自一人准时来到别墅。原璟坤特意提前通知芹嫂准备饭菜,家里来要客人。霍伯清尚未进门,注意到半躲半藏在原璟坤身后的龚玺,小姑娘怯生生地盯着他,大眼睛一闪一闪,好奇又害怕。霍伯清蹲在她面前,怕吓着小孩,保持半臂的距离,笑呵呵地和她套近乎:“你是媛媛吗?”龚玺拽着原璟坤的衣角,提高语调,好像给自己壮胆似的答他:“我是媛媛,我也是龚玺!”“龚玺……”霍伯清默念一遍。“好名字!媛媛真是个好漂亮的小姑娘。”龚玺被夸得咯咯笑起来:“呵呵,我和爸爸一样好看,爸爸也觉得我长得好看。”指代不清的‘爸爸’,让霍伯清没太明白她的意思。霍伯清举起手里的洋娃娃,在她面前摆动:“这个是伯伯是送你的见面礼。”洋娃娃是限量珍藏版,他特意托朋友从英国捎回来的。不管他们之间存在什么问题,有什么矛盾,孩子是无辜的。何况,霍伯清非常喜欢小孩。龚玺像个小馋猫似的盯着漂亮的洋娃娃,不敢随便接受别人送的东西,仰起头期待地看着原璟坤。原璟坤点头默许,龚玺兴奋地抱着盒子,笑得灿烂,甜甜地感谢霍伯清:“谢谢伯伯。”霍伯清对乖巧的龚玺喜爱不已,一把抱起她,又问了问你多大了,上幼儿园了吗之类的话,一大一小相谈甚欢。有龚玺的存在,气氛活跃许多,使原璟坤和霍伯清不至于太尴尬。吃完丰盛的晚饭,龚玺兴致勃勃地向霍伯清展示她的画,小手拉大手,一件件地给他讲解当初的创作灵感,霍伯清饶有兴致地听着,十分耐心,还不停地夸奖她,很是投缘。霍伯清临走时,龚玺不舍地朝他摆手:“伯伯,下次还要来噢!我请你吃好吃的。”“好。有机会,伯伯还会再来看你的!”霍伯清亲了亲龚玺粉嘟嘟的小脸蛋,举起手来保证。原璟坤送他出门,霍伯清的车停在别墅外面,正好,两个人边走边聊。“你爱龚熙诺吗?”霍伯清没有铺垫,没有拐弯抹角,突然直接问道。原璟坤显然是被他过于直白的问题吓着,他停下脚步,同样毫无避讳地做出回答:“爱。”霍伯清从他不算大的声音中听清楚这个字,这个在他胸腔和喉咙间停顿片刻才发出的字,他仿佛依稀还听到了回音。“那他呢,他爱你吗?”“爱。”原璟坤一如刚才那般坚定。霍伯清后面的话被他的坚定生生顶回去,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是感动,是震惊,还是愤怒。“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么多年来,熙诺一直是一个人,我的意思是在认识你之前。熙诺能够走到这一步,非常不容易,他最困难的那段日子,你不在他身边,或许我再怎么和你描述,可能你都没办法感同身受。其实关于他的身世和成长经历,我们都不是很清楚,他从来没提及过。但是我们都知道,他是孤独的。没有亲人在身边的那种无助感是很磨人的。熙诺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人。可我知道他心里挺脆弱的,他需要爱。所以……”霍伯清转过身,异常认真的神情。“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爱他。”原璟坤能够感受到他的动情,甚至从他微微潮湿的眼睛里看得出这种饱含着长辈嘱托似的深情是绝对做作不出来的。原璟坤低沉的声音穿过哽咽:“我会的。”从别墅回酒店的路上,霍伯清接到任睿的电话,得知龚熙诺已经醒来的消息,当即掉转车头,赶赴医院。龚熙诺脸色极差地靠着床背,匆匆而来的霍伯清拉过椅子落座,尚未消除的担忧和紧张让他竟想不到该说的话。“胡总监本打算是过来的,但他在日本处理中村的事情,实在抽不开身,他很担心你。”霍伯清半天才想起来该把胡楠的担心转告他。龚熙诺没说话,他没问中村的事情,没问曹哲的事情,连原璟坤都没问,就一直这么呆呆地坐着,好像这些都与他无关一般。龚熙诺的冷漠让霍伯清有点不知所措,不清楚他到底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好受才这样的,也许是兼而有之。护士进来换药,霍伯清出了病房,王玉忠和任睿立即站起来,一天奔波下来,疲惫挂在脸上,“龚先生醒来后没说什么吗?”王玉忠摇头:“什么都没说。”霍伯清又问:“也没问什么吗?”王玉忠还是摇头:“什么都没问。”霍伯清最害怕的事情无可避免地发生了,照常理,龚熙诺醒来应该问他中村的车祸,应该问他曹哲的升迁,就算这些他都不关心,总该问问原璟坤吧,问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住院的事,问问他现在是不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