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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了一只眼的男人不耐烦了,说话间露出黄黄的牙齿,咚咚地敲着台面。 枯瘦女巫沉默片刻,她衣袖一抖,抖出一堆还沾着血迹的金币。 哗啦哗啦的金属声响起,独眼男人眼睛一亮,扑上去一枚枚仔细数着金币,用自己看不出颜色的衣襟擦干净血色,满足的说:“行,这单子我接了,十天内必定完成。” 枯瘦女巫抬起头,阴沉沉的眼眸钉在他身上,嗓音像是在天空里乱舞的乌鸦:“敢骗我的后果,你知道的。” 独眼男人只顾着乐呵呵的往怀里塞金币,随意地挥挥手:“哎你放心吧,我们有信誉的,不是乱开价,只要你付得起钱,我们没有杀不了的人。” 他的口气很大,枯瘦女巫却没有露出讽刺或是嘲笑的意思,她沉默片刻,又说:“所有人都要死,除了其中有一个叫……阿米莉娅的女孩子,你们不能伤她。” 提到这个名字时,她沙哑撕裂的嗓音变得又轻又软,像是害怕,又像是羞愧,于是不敢提到这个词,生怕会被它的主人听到。 “行,知道了,必定满足你的要求。”独眼男人给她记下,比了个‘一切都好’的手势。 于是女巫就笑了。她笑起来十分恐怖,眼睛里却闪着一点泪光。 阳光下孩子们的欢笑声,安静美好的生活,这一切都随着那些圣徒的到来被摧毁了。亡灵法师已经死去,她没有能力再让他死一回,只好将愤怒发泄在带来这一切的人身上。 希望孩子们的灵魂得到安息。 两天后,一列摇摇晃晃的马车从城门驶出,森林中等待半天的人站起身,隔着远远的距离,如影随形的跟着车队。 杰森是黑暗神教的主事人,不同于光明神教的教皇称号,他没有那么大的权柄,教徒也没有那么听话,偶尔出门赚点零花钱还要自己动手。 前些天他随手接了一个有意思的委托,圣徒这种东西,杰森杀了不老少,也无所谓为了金币再杀几个。于是千里迢迢的赶来这里,洗干净工具准备杀人。 远处的车队停下来了,似乎是在休整,片刻后有人单独走进了森林里。 杰森笑了,眼睛闪着嗜血的光,手中把玩着淬毒的匕首,跟在那女孩身后。 先从她下手吧,不知那漂亮的小脸蛋上,哭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杰森想着,眼神越发兴奋,远远地就瞧着那女孩停下了,他握紧匕首正要上前,就看到她扑在一个忽然出现的男人怀里,仰头亲了上去。 嗯?这是会情郎来了? 单身狗杰森开始愤怒,他决定俩人一块杀,也好全了这对苦命鸳鸯的情谊。 他下意识扫了那男人一眼,却见到那男人模样怪异,深肤白发,脸带金纹,和一般黑暗精灵不一样。 而且越看越眼熟,眼熟的好像天天见似的…… ……不会吧? 杰森缓缓惊掉了下巴,匕首掉在地上,他盯着被按在树干上使劲啃耳朵的疑似黑暗神,吓得连隐藏身形都忘了。 第39章 “好了没有。”冷硬又不耐烦的声音。 “好了嘛……”阿米莉亚恋恋不舍的放开嫩生生的尖耳朵, 很难想象外表这样冷酷凶狠的人,居然有这么柔软的部位。 就像再凶再猛的野兽,也一定有着软fufu的白肚皮, 绝不轻易对外展示, 珍惜的藏在尖牙利爪下。 摸不到的部位才格外动人心弦。 阿方索黑着脸,将还撑着树干努力伸手的阿米莉亚一把拉下来, 提溜在草地上站好。 “有什么好摸的。”他嫌弃的抹掉耳尖尖上的那点水光。 这钢铁直男,一点也不懂人外耳朵的妙处。 阿米莉亚翻了个白眼。 虽然也才几天的功夫,但她已经习惯了偶尔与精灵唇齿交缠, 有时在无人的角落, 有时在宁静的夜晚, 像是偷情, 却没有那个’情’字。 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算是个什么关系,阿方索不说, 她也懒得去问, 抱着一种及时行乐的心态, 且活且珍惜, 就算要死,也要以一种愉快的心情狗带。 从刚开始的求生欲满满,到现在的摊平等死,阿米莉亚也算是经历了不少呢。 坚强微笑.jpg 车队里远远地有人喊她,阿米莉亚朝他挥挥手,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少女的背影渐渐隐没在繁枝茂叶中。 阿方索依靠着粗壮的树干,修长的手指一弯,从树丛里拖出来一个瑟瑟发抖的男人。 男人跪伏在地上, 黑色的劲装染上了灰尘, 阳光照耀在他暗淡的肤色上, 凌乱的白发披散下来。 这才是真正的黑暗精灵。 若阿米莉亚提前见过他,或者是其他黑暗精灵,她绝不会将阿方索和这样的种族联系在一起。 他们之间的区别就像是鱼目和珍珠,即使是相同的深肤白发,精妙绝伦的模仿,劣质的仿品也不可能比得上正主的光辉。 阿方索垂眸看他,近乎冷漠地在心里想着,那女人之前就把他当成了这样低劣的物种吗。 看来那对漂亮的蓝眼睛是瞎了。 黑暗精灵杰森浑身颤抖,声音恐惧到嘶哑:“......吾主。” 杰森早在被压制于丛林中动弹不得的时候就确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他是当世的最强者之一,能轻而易举打败他并拥有如此形貌的人,只有一种可能。 祂就是黑暗神。 传说中近万年没有出现在人前的黑暗神! 祂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一位光明神教的圣女亲吻?祂为什么消失了那么久没有出现? 好多疑问盘旋在杰森脑海,可他不敢提问,高傲的神祗也没有给他解说的心思。 阿方索只是从眼皮子底下睨了他一眼,简短的吐出一句话:“你谁。” 短短的两个字,让杰森如遭雷击。 黑暗神在和他说话。 他崇敬已久的神灵在和他说话。 还问他是谁! 杰森又是恐惧又是欢喜,大脑叽里咕噜糊作一团,嘴里都不知道说了什么:“我是…我…” 我是谁来着? 还没等他说出个什么来,暴脾气的神灵开始不耐烦了,祂望了眼森林外,简单粗暴的扯了段命运之线,将杰森的记忆翻阅了一遍。 “哦,原来是你。”阿方索看了眼杰森胸前佩戴的一枚铭牌,上面镌刻着一些玄妙不知名的符文。 在祂恢复的那点记忆片段中,似乎就是以这枚符号作为标志的组织一直在给祂提供源源不断的信仰。 ……虽然阿方索也不知道这些信徒是从哪冒出来的,不过姑且还算有点用处。 “把这些东西找齐送来,三天内。”阿方索随手扔开那团被他拧成一团的金线。 大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