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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阳光。“清哥儿。”花无陵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他换上一套行装,细长的青丝高高束起,连面上的麻布也换了新的。清琅眉头紧蹙,微微侧着头去看他。“这次对付的东西可超出了我能对付的范围,你说是不是该好好补偿一下。”“还得多亏你拖住那人,不然再被他偷袭就算是我也受不住。”清琅疑惑的面容舒展开来,他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你想让我如何补偿?”花无陵叉着腰露出个狡诈的笑容,即使如此他说话还是慢吞吞的:“好说好说,你想想洛情成天被人追着跑,哪来时间和我交接,不如你去替我坐三个月的台如何?”清琅万万没想到这家伙提出来的要求竟是让他去潮笙楼坐镇,清琅失笑,自从他被奉为木宗之日起,坐镇潮笙楼的次数屈指可数,也是时候去呆上个几天了。“只是我都成婚了,以平王妃身份去坐台会不会不太合适?”花无陵摇摇头:“坐台又不是让你去当卖唱的,也就平时接见一下大人物,不打紧。”清琅默许,正好他也需要一个和百里云砚分开的机会,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越是看到他心里越乱,借此机会与他各自好好想想才能决定今后的路要怎么走。“说起来……你的伤,这一次比往常都要严重许多,真的不打紧?”花无陵撇开视线,神色黯淡,“以前这点伤顶多一两日就能恢复,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结疤?”清琅背过手碰碰严严实实裹着的后背,无奈地叹气:“是我大意了,没能及时应对……火行于我相克,本就容易留伤,再加之我心魔缠身,耗费大半法力在身体上……体质虚弱,伤好不了也是难免。”“若真的身体不适,坐台的事大可延后几日……”花无陵担心他,清琅与他同窗时就喜欢硬撑着做事,让他去坐台他肯定不会闲着养伤,这样一来还不如叫百里云砚带他回平王府,身体好了再去潮笙楼也不迟。清琅摇着头否定了他的想法:“我又不是身体差到傻坐着都会出毛病。对了,五皇子如何了?他找人唤魔,罪大恶极,云砚放过他了?。”花无陵欲言又止,踌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遇悍匪埋伏,命丧乱箭之下。”不知为何,五皇子虽然死在了这等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下,但清琅对此结果并不意外,百里云砚毕竟不是一个肆意令人宰割的人,听此消息他心里更多的是松了口气。果然云砚无意放过一心想让他死的人,战死沙场本应是用在百里云砚身上的理由,他却让五皇子来了个有去无回。清琅抬起头,轻声应了一声:“那皇上可有降罪?”“降罪必定有,平王顾虑不周,未能及时辩驳军师提案,致使五皇子百里宏佑身死,念其剿匪有功,但功不抵罪,罚其一年俸禄,仗责五十,收回定远军虎符,一年不许带兵。”“这次倒罚的挺轻的?”清琅觉得意外,狗皇帝看云砚不顺眼很久了,五皇子身亡明明可以大做文章,怎么就罚了几棍子收了点钱,按理说削其爵位丢入大牢也不是不可能……花无陵移开视线,假意不知情:“那可不,有人从二皇子寝宫内搜出来巫蛊之术的人偶,再加之暗卫一道奏折上报皇上,说二皇子与西南王书信往来频繁,信中也有提到五皇子出征一事……虽然仅有些蛛丝马迹,但足以引起皇上猜疑。”皇帝生性多疑,比起眼前发生的二皇子与五皇子不合,百里云砚一向老实得很,做事也畏手畏脚,这嫌疑怎么也难以引到百里云砚身上来,这招棋真是下的精妙,离间皇帝与其儿子,百里云砚不过受点小罚便可以坐享渔翁之利。百里云砚说要给他一个不会被人歧视的环境,这一点倒是说到便着手开始做了。“他比我想的要有手段有谋略。”清琅淡漠道,“或许真的有一天,我这副模样也能堂堂正正出现在世人面前。”花无陵笑着抖了抖肩:“到了那一天,不要忘了我这个少了一只眼睛还浑身是病的家伙……啊对了,你们几个,可以出来了,王妃就在这呢。”清琅顺着花无陵的视线望过去,蓝天白云土色营帐边上窜出来几个灰溜溜的脑袋,畏畏缩缩不敢上前,被身后的将军庞子龙一脚踹出来,摔了个灰头土脸。清琅认出来这是百里云砚的亲信们,其中也有那日嘲笑他的那几个粗莽的家伙,记起那天他们说他是妖怪、下三滥的走狗,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畏惧之情,他退后一步,嘴唇抿起,冰凉的指节紧紧抓着花无陵的袖口不放。花无陵似笑非笑地拉住他,庞子龙上前一步,毕恭毕敬道:“王妃,此次前来叨扰王妃,是因为这群家伙有话想对您说,我们一介武夫,说话可能不中听,但是王妃不计前嫌舍身相救,庞子龙感激不尽。”言毕,他对着清琅深深鞠了一躬,挺直腰板不失将士的气节风度,却又流露出他的真情实感。“王妃,前些日子多有得罪,是我们一心为了王爷出头,此事与王爷无关,还请王妃不要与王爷置气!”那脸上带疤的男人跟着上前也鞠了一躬,“若是没有王妃出手相救,恐怕我们都会死的不明不白。”清琅紧握的双手一节一节分开,他迟疑着,生怕这又是什么戏弄他的把戏,他可不想再听见凡人谈及他一丝一毫,求求老天,这道裂缝不要再被生硬地撕裂了。“这些家伙这些天来一直想方设法接近你,可是你的伤未好,王爷根本不许他们扰你的清静,终于被他们抓着空子了,你就好好听听他们怎么说。”花无陵把他往前推了一下,顺势在他耳边低声道:“不信的话,你不是还有天性在?”清琅神情稍稍放轻松了些,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扶起庞子龙,微微摇了摇头:“你们不需要这样,我是什么样的,我自己心里清楚。”“庞子龙所说,句句属实,您昏迷那几日全军上下都心神不宁,我们定远军流氓这一辈子,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您与我们有救命之恩,这是确凿无疑的。”高大挺拔的庞子龙拍着胸脯坚定道。紧接着有人上前一步道:“既然王爷如此爱护您,那就说明了您不会是不仁不义之人,况且您的伤……也不是人人都能撑得过来的。”一个个魁梧凶猛,铁骨铮铮的将士看着他的眸中饱含了千恩万谢,从他们的瞳眸之中已看不到生疏与排斥,仿佛清琅不再是面目可憎的厉鬼,倒像是个与他们一同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的兄弟。哪怕不用读心,单单一个眼神就说明了一切,眼睛和心不会隐瞒,他们都是有血有rou的人,情愫多样,显而易见。“定远军不认二主,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