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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给你结辫子,揪你脸?” 怪不得醒来后发现发尾被结了两根小辫子,还以为是季远那傻货干的。秦晞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一下:“还有?” 令狐蓁蓁摇头:“没有了,你非要生气肯定是你没道理,我还生气呢!” 他奇道:“小师姐气什么?” 多着呢。 “你干嘛甩开沈不平他们?我拿了钱还有好几次龙群飞刃没给他们看。”她卷了卷已被热风烤干的袖子,“而且动不动趁我生病受伤抓我下汤池,我可以醒了自己下。” 秦晞捧住她的脸,声音很温柔:“我不想听小师姐提这个名字,你的甲乙丙丁师弟都不想听。” 甲乙丙丁又是什么?令狐蓁蓁琢磨难题似的望着他,忽然醒悟过来:“你指沈不平和老四?” 不止。他晃了晃她的脸:“别提。” 她皱起眉头:“你自己不也一样?我上回明明想叫你骑纸狐狸,你非牵妖马,还一直把手放在姜师妹背上。你和其他姑娘说话都和气得很,跟我就老是不开心,阴阳怪气!” 秦晞眨了眨眼,忽然在她柔软的面颊上轻轻掐了一下:“吃醋了?” 令狐蓁蓁一愣,偏头想了想,利落颔首:“对。” 清透而璀璨的火焰在他漆黑眼底燃烧跳跃起来,他身上总有她喜欢的一切,从色泽到气味。她凑近去看,只听他轻轻问:“小师姐,要是师弟有一天离开了,你怎么办?” 她有些茫然:“你去哪儿?” 他没有回答,只捻起她一绺头发,放在指尖搓成各种形状:“可能这就是因缘,该断的时候没有断,强行续上便总有不测。但再来一百遍,师弟还是会续。” 秦元曦就是这么偏执不讲理,因这一线执念才白日生魔,试图与莫测的命运不死不休。 不过仙圣说的也对,换回一条人命哪有这么容易,盘神丝并不会无中生有,半年的寻找只是换取一个机会,把她拽回人世间后,蒿里的寒气便日夜拉扯他的回归。 很公平,也很不甘。 秦晞将她梳顺且已变得温热干燥的长发铺去背后,起身披上氅衣:“小师姐应当饿了,我去叫些饭食。” 一只手牵住他的袖子,令狐蓁蓁急转到他身前,蹙眉盯着他:“你是出了什么事?” 秦晞摸她圆溜溜的脑袋:“师弟能出什么事?小师姐又多心。” “不,”她说得极肯定,“你一定有事。” 秦晞叹了口气:“好吧,师弟是想炼化盘神丝的事。小师姐为盘神丝而死,师弟本不想炼化,就放着,也算履行师尊交代的看守它的职责。不过既然那仙圣如此神乎其神,师弟也不得不炼化了。” 按照她的习性,多半会问炼化后有什么不一样,他等了片刻,却等来她摇头:“你骗我,你想的不是这个。” 秦晞倏地沉默了。 过了片刻,他握住她拽袖子的手,轻轻去掰,掰开一根手指,她又挂上一根。他忽觉忍不得,将袖子一拉,她还有些低烧,一拉之下脚步不稳晃了晃,另一只手也挂了上来。 清澈的琥珀眼睛直率而专注地看着他,非要等到一个回答。 有什么强撑的东西摇摇欲坠,秦晞伸手握住她发烫的后颈,低声道:“师弟心情不好,小师姐安慰我一下。” 他俯首重重去吻她,曾经微凉的面颊此刻贴在脸上带着些许低烧的烫意,呼吸也是烫的。烫些好,这样方能驱散蒿里寒气。双臂渐渐收紧,将带着热气的身体紧紧锁在胸前,这样连心也可以暖和。 有些喘不上气,令狐蓁蓁不适地刚挣两下,便觉他环着腰一把将她抱起。 像是要呼吸她的呼吸,他的手按住后脑勺,绝不许她避让,可指尖又在撩耳朵,她痒得乱躲,怎样也躲不掉,一时天旋地转,后背撞在柔软的床褥上,被他圈着滚了两回,长发夜一般覆盖下来。 让人极欢喜的香甜气息几乎要钻入眉心,令狐蓁蓁脑门微微发麻。 真要喘不上气,她只觉眼前有细小星屑蹦跶,开始用上气力挣扎推拒,两只手腕一下被压制住,秦元曦终于稍稍离开些,吐息像微风一样刷过唇角,声音异常轻:“小师姐,再一会儿。” 再一会儿是怎样的一会儿?令狐蓁蓁耳朵被咬得不知痛笑多少回,偏偏两只手被按着挣扎不得,差点把床褥扭穿,终于一点力气也没有,被他往床里面带了带,柔软单薄的袖子从手肘滑下去,修长的手握住了肩膀。 细雪渐被揉碎,顺着指缝弹落,馨香而细腻。 多半因着低烧,她与他缠了半日又软回去,秦晞试图妥帖将玉雪横陈,轻拿轻放,渐渐却放肆起来,亲手制造一场前所未有的雪崩。 浅浅的光像是忽然变成了流动的,秦晞听见她隐隐哽咽:“秦元曦,我难受……” 谁不是呢? 他抵着她的额头,一时又觉她痛得挣扎不休,在他肩上一下下砸着,嗓子有些哑:“我不要安慰你了!我不……” 秦晞掐住她乱动的脸,轻轻哄她:“小师姐别动,别动。” 令狐蓁蓁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冬阳暖暖 说要轻轻的,他还是一直在食言。 令狐蓁蓁醒来时,已记不清是怎样的晨昏,秦元曦又环着她,正替她系脖子上的细丝带。 他显然不大擅长这个,笨拙得很,不是松了就是紧了,却仍饶有趣味地尝试着,试图把两根黑色丝带系出花儿来。 最后居然真被他系出一朵花似的结,他颇有成就感地吐出一口气,又来折腾头发。 她的头发极浓密,却柔软而顺滑,流水般从指缝间滑落,秦晞勉强绾了个成形状的发髻,从床头拿起发簪,轻轻推进去,问:“疼吗?” 令狐蓁蓁缓缓摇头,她仍困倦得很,靠在他肩上似睡非睡。 天光浅淡,帐内仍有些晦暗,她从头到脚这一身秾艳姿色越发显得勾人的妖媚。秦晞摸向她脑门,轻道:“烧退了,还难不难受?” 她还是摇头,梦呓一般:“你为什么不睡觉?” 不管她醒来几次,秦元曦都醒着,似乎根本没合眼过。 他摩挲她额头附近柔软的碎发,似埋怨似玩笑:“师弟心情不好,睡不着,小师姐还不肯安慰我。” 她还要怎么安慰?都快被砸碎了。 令狐蓁蓁捉住他的手,触手却是柔软的玄豹皮,他不知何时把手套戴上了,隐隐可见漆黑的风雷魔气在手套边缘攒动。 她刚揭开一点想往里看,秦晞已收回手:“当心再刺伤你。” 不等她说话,他一下拆了发髻,又一把将结成花的丝带扯开,好像方才忙了半日就为了这一刻似的。 “这次真轻轻的。”秦晞亲了亲她的鼻尖。 秦元曦,骗子,麻烦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