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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浇灌起庄稼也方便。 “我猜我娘怕也是发现了广陵穆家的事, 多次劝解我爹无果。才以至于在与那个小妾博弈时,我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那女人害我娘。”这一切虽是穆雨棠的猜测,但是也与事实相差无几了。 当年薛氏随穆宏伯回乡祭祖,刚到广陵不久,她就发现了这乱占河道的问题。 薛氏与周氏一样, 从小就不是拘泥于‘三从四德’、针线女工的寻常女子。 除了京城闺秀们必学的,她还喜欢钻研各种杂学。 她看到这河道上竟然都已经被种上庄稼时,就已经想到了洪水爆发的可能。 但是穆宏伯不听。 到后来京城里风声紧俏,皇上惩办了好多圈占土地的豪门士族,连带着穆家,也受到了申斥。 穆宏伯做贼心虚,一直认为是薛氏走漏了风声。 直到洪灾来的前几日,同样的命运又落在了穆雨棠的身上。 她本来是想去穆宏伯的书房寻他,可是谁曾想,竟让她恰好听见穆宏伯与广陵知府的谈话。 工部的人与广陵知府心照不宣的将那修筑大坝的银子克扣了一遍又一遍,以至于在修筑堤坝时,只能选择偷工减料。 这广陵,若明面上说这知府最大。但实际上,这穆家的地位才是举足轻重的。 所以广陵知府才想要入府知会穆宏伯一声,让他睁只眼,闭只眼。 以往这些事,其实那知府也不用亲自来穆府一趟。 但是如今穆家当家做主的不是那圆滑世故的穆老爷子了,他只能受累跑这一趟。 谁知穆宏伯竟然顺着竿子往上爬,想要在工部和广陵知府碗里分一杯羹。 这下可算是惹怒了那广陵知府。 他当时就将穆府这么多年来圈占的土地一处一处都罗列了出来,一处不多,一处不少。 穆宏伯无法,只得捏着鼻子答应了广陵知府提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要求。 穆雨棠刚开始听到这些也没往心里去,但是后来她越想越觉得此事仿佛在哪里看到过。 她回房翻查薛氏留下的遗物,其中果然有一份广陵的河道图。 上面画圈标注之处,具是河流缓滩处。 她以前还不明白,只当是薛氏杂学丰富,一时兴起才收集的这些。 可是那时穆雨棠才明白,她娘怕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比如,穆家圈占河道之事。 “我知道圈占河道之事后,怀疑我娘也是受了此事所累,就暗中想要调查我娘在世时一些反常的举动。” 穆雨棠顿了顿,接着道。 “我爹发现我在调查当年之事,就将我叫去□□了一顿。”当时穆雨棠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她已经大致上猜测到事件的始末。 就与穆宏伯据理力争起来,那是洪灾来之前的第三日。 “所以说这场洪灾最大的元凶,原来是那些贪腐的蛀虫!”闵应脸上的怒色并没有加以掩饰。 这群人,手里的那些银子,都是不知道用多少广陵,金陵的百姓的命换来的。 不知道他们午夜梦回时,心里会不会有丝毫的愧疚。 …… 广陵那里,荣王已经赶到。 闵应无需再多加cao心。 至于赈灾粮,也已由禁军兵士押送运往金陵。 不过此次随荣王一起来的人,却让闵应有些意想不到。 竟然是他?那这金陵的时疫,怕是能解决的七七八八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实在太多事,已经连着好几天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写文有些力不从心。今天的二更实在是有些太瘦了。 如果可以的话,明天争取双更(肥肥的那种),明天是周六的吧(慌慌的)? ☆、第三十六章(一更) 三皇子此番前来, 这太子气数大概也快尽了。 看来这京城中的斗争,还是三皇子占了上风。 …… “阿应, 阿应——”闵应与穆雨棠在寨子里正用着饭,就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世……世子爷,这人找……找你”秦善言洪亮的嗓门儿在寨子的院子里响起。 闵应本来是想在金陵城内找个地方落脚的, 但是抵不住这大桥寨的寨主秦善言非要留他们住下的的热情。 还有穆雨棠也说如今这金陵城内城外时疫横行,也就是这大桥寨还未遭殃。 众人也就留在了大桥岭上。 门槛处踏进来一只脚, 随即进来的竟是张熟悉的面孔。 “薛大哥?”闵应放下手中的筷子惊讶的道。 “表哥?”穆雨棠也站起身面带惊诧之色。 “你……你说你, 着……着啥急”秦寨主跟在后面,他腿脚没好利索,还走不快。 “好……好,你……你们聊, 我……我先走……走了”他看闵应确实是认识眼前这个看起来没有二两rou的富贵人家的公子, 也就放心的退了出去。 他出去后还特意看了眼在门口守着的乐湛,怪不得门口这小子没拦着,原来真的是故交。 “你这是?”薛启铭看着穆雨棠这一身男装, 有些错愕。 “如今是非常时期”穆雨棠一直作少年打扮, 见到闵应后,也未曾换回女儿装扮。 现在情况特殊,若是让人知道她堂堂世家小姐, 日日在土匪窝子里抛头露面。 就算闵应不说什么, 不会怪她。 日后有心之人随便提上两句,唾沫星子也能将她淹死。 “我接到阿应的信,信上说你无恙。我又将信给祖母读了好几遍, 她才将心放下。”广陵大水之事,瞒不住。 但是消息传到京中百姓耳朵里时,已经是多日以后。 “外祖父和外祖母可还安好?”自从几年前一别,穆雨棠已经多年未见从小教养她长大的外祖母,此时听薛启铭说凌氏如此为她挂心cao劳。 她鼻尖瞬间酸痛难忍,眨眼间,眼角已经洇湿。 “恰好皇上下旨让我协助三皇子来金陵处理时疫之事,来亲眼看到你真的无恙,我回京与祖母回话时底气也能足些。”薛启铭含着笑道。 “坐”闵应指着一旁的条凳,道。 这里的条件虽然简陋,但是刚刚经历过大灾,已经实属不易。 “此行只有你与三皇子?”闵应倒了杯水推到薛启铭面前的柳木桌面上。 “本来白卓也想跟着来,但是他身份特殊,想要随便出京,除非有皇上的御令”但是皇上怎么可能将那御令随便给他。 无论是多么贤明的帝王,猜忌之心都不会太轻。 “他在京中也好,不过圣上怎么会突然同意让三皇子前来金陵?”闵应虽然心中的答案已有七分的把握,但还是想要再确认一下。 “因为,三皇子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