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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四个基地的管理人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后续的事宜。也许是那话里破釜沉舟的语气太过明显,王文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顾慎之挥手打断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顾家现在不是状态最好的时候,但如果这次我们忍了,他沈千和就会趁虚而入,把爪子伸到C城来。一旦让他在这里扎下根,后续的清理工作可就难上加难了。”“我本与他井水不犯河水,是他沈千和欺人太甚。”“我今天找各位来,不是商量,是交代。若我这次输了,诸位大可各奔东西,唯答应我一个请求,替我护羲儿周全。”顾慎之语调郑重,神色不变。<<<接下来的一个月,顾慎之收拾好心绪,重新调整部署,在商场和军火市场里与沈千和斗得你死我活。终于在顾家损失了大半精兵的一个月之后,他和李金带着2号库的全部人马,把沈千和的残党逼进了新月湾。沈千和脸上带血,身边部下不足五人,各个负伤,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他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神色却并无慌张,只冷笑道:“顾慎之,你倒是有种,能把我逼到这般田地。”“其余人缴枪不杀。”顾慎之毫不在意地扫了一圈沈千和的部下,把目光转向了沈千和。他眼神淡漠,居高临下,仿佛看着一只卑微的蝼蚁,“除了你沈千和。”“哦?你就这么确信你能把我杀了?”沈千和不怒反笑,他喘着气,目光里的挑衅不减,“你就这么确信你带来的人没有问题?”“如果你是想拖延时间的话我劝你还是免了。”顾慎之皱了皱眉,随即拉开枪栓,把准星对准了沈千和。他的手指稳稳地搭在扳机上,如同慢动作一般,缓缓地向下按去。砰。顾慎之骤然抬眼,瞳孔紧缩!沈千和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有个人在自己开枪的前一秒,将枪管抬高了半寸!“……李金。”顾慎之面色森然,仿佛从牙缝里咬出了那个名字,“李、金。”李金挡在沈千和与顾慎之中间,沉默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顾慎之。顾慎之带来的下属几乎全是由李金一手栽培起来的精锐,此刻见自己的负责人公然叛变,一时哗然。“吵什么!”顾慎之一声怒喝,“对待叛党的规矩是什么你们都忘了?!”下属们这才噤了声,陆陆续续地抬起枪口,对准了沈千和以及与他站在一起的李金。顾慎之脸色冷如冰霜,突然毫无预兆地抬手砰砰几枪,沈千和周围的几名部下立刻应声倒在了地上,只留下了李金和沈千和。“你从老爷子那辈就开始辅佐顾家,现在说叛就叛了?”李金于他而言,除了是二号库的管理人之外,亦是良师。顾慎之心中仍念着一丝旧情,怕贸然开枪误伤他,只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手|枪,想要问个明白。“少爷,我当初欠他父亲一条命,他父亲已死,这欠下的一条命,我只能还给他儿子!”李金目光中划过无尽的遗憾和歉疚,却并无悔恨。他对着顾慎之惨然一笑,忽然出其不意地抓住沈千和的后颈,纵身一跳跃入了海中!这变故实在太过突然,顾慎之咬牙对着沈千和的一抹残影开了两枪,只听见一声闷哼,还未看清自己究竟打中了哪里,那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码头上。“哈哈哈哈哈!顾慎之!你有很久都没见过林禾风了吧?是不是还挺想他的?”沈千和的声音从码头下方传来,他飞快地报出了一个地址,“去那里看看吧!那里有我送你的一份大礼!”沈千和的声音戛然而止,顾慎之冲到码头的围栏边向下看去——海面风平浪静,像是从未有过沈千和和李金的影子。“其余人给我搜。”顾慎之铁青着脸,交代完下属后毫不犹豫地调头走向自己的车,“王孟跟我来。”他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突然克制不住地全身战栗起来——沈千和意外脱逃的事实并未给他造成太大的冲击,此刻他的内心全然被另一个恐慌牢牢摄住。林禾风……<<<沈千和给出的地址位于C城西郊的一座已被废弃的疗养院内,顾慎之赶到时已近黄昏十分。夕阳将路边虬结的黑色树影投射在老楼的外墙上,几只乌鸦在树干上发出嘎嘎的干瘪叫声。这栋疗养院早在十年前就因为一场意外事故而遭到废弃,此刻早已人去楼空。老旧的铁栅门上早已无锁,顾慎之和王孟没费什么力气就走了进去。两个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响起,此刻夕阳已落入地平线大半,只能看到斑驳的墙壁上挂着几张褪了色的宣传海报,屋里的陈旧设施渐渐变得昏暗不清。走廊两侧的房间大都屋门大敞,唯有最尽头的两间房门紧闭。顾慎之和王孟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悄悄地拉开枪栓,举起枪,脚步轻巧地贴到了门边。顾慎之侧耳听了一会儿门内的动静,突然出其不意地一脚踹开了屋门,动作行云流水般举枪对准了前方!他看清了屋内的景色,心里猛地一沉。许如茵歪倒在地上,脸色惨白,裙子上满是斑斑点点的血迹。王孟跑过去把她扶起来——她似乎还有点呼吸,在王孟的怀里睁开眼睛,眼神亮了一下,却说不出话,只艰难地动了动满是鲜血的指尖,指向了隔壁的房间。顾慎之哪里还等得及她的提醒,在看见许如茵的那一刻他的心就重重地跌进了谷底,他几乎是脚步未停地冲向了隔壁,一脚踢开了那扇残破不堪的老式屋门,顿时灰尘四溅,木屑翻飞。他顿住了,听见自己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发出“咔嚓”一声碎裂的轻响。屋子正中央,重重叠叠的黑色铁链捆缚着一个形销骨立的“人”。不,那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仿佛只是一个披着薄薄人皮的骨骼,黑色的头发长及肩头,两只皮包骨头的手臂青筋暴露,针眼密布,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血管,而针眼附近的裸露皮肤已经开始出现rou眼可见的溃烂。他的身边散落了一地大大小小的针头和注射针管。顾慎之踩在刀尖上一般,一步又一步,艰难而痛苦地向那个黑色的影子挪动了脚步。他剧烈地喘息着,肺管里仿佛被人硬塞进了一个烧红的烙铁,每一口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