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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便是jian细——你为什么监视我?” 他冷不丁靠近楚瑜面庞,两眼微微眯细,“是不是怕皇后娘娘对你不利,想将公主许配给我?” 男人炽热的呼吸迫在眉睫,楚瑜脸颊烘得发烫,忙扭过头去,“少臭美了,谁稀罕管这档子闲事。” 但是她随即便反应过来,惊讶道:“皇后真这么说了?” 朱墨坦诚的点了点头。 楚瑜登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头巴脑下去,一个萧宝宁固然不足为惧,可要是连张皇后也站在她那边,事情便不好办了:朱墨再怎么能干,也不能抗旨呀! 她小心的抬起头来,留意朱墨脸上的动静,试探道:“你答应她了?” 朱墨有心让她干着急一会儿,故意道:“皇后娘娘说了,四公主即便入府,与你之间亦是姊妹相称,并不因公主之尊而有所特殊,我想皇后娘娘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他一本正经的说出此话,其实颇为期待楚瑜的反应,要是这小妮子悲痛欲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哭起来,他反而会有一种恶趣味的满足感。 楚瑜眨巴眨巴眼看他半晌,却忽然重重叹了一口气,“可惜了,我还等着皇后赐我千顷良田,我好到余杭之地好好游玩呢,原来还是得拘在这府里,早知如此,还不如事先听从四公主的建议呢!” 朱墨的脸唰的黑了,匆忙抓起楚瑜的胳膊,“你还真想与我和离呀?” 楚瑜定定的望着她,忽然扑哧一笑,两眼似泡开的黑豆仁一般乌黑澄澈,而又荡漾着浅淡波光。 朱墨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枉他纵横捭阖多年,结果却是栽倒一个小女子手中。朱墨挑了挑眉,“你不信皇后会说那番话?” “我信,”楚瑜笑吟吟的摇头,“但我不信你会轻易答应她。你要是真应允了,出来时怎还笑得出来?未免太没心肝了些。” 朱墨都不知自己被夸了还是被贬了,啼笑皆非的道:“原来在你眼里,我还是有良心的。” 楚瑜严肃的点了点头,“当然。”要是朱墨真的一无是处,她也不会甘心与其相守。 她答得这样认真,朱墨反而不知该露出何种表情为好。他猛地将楚瑜拥到怀中,紧紧抱着,两片嘴唇也急切不安的贴上去,仿佛饿极了的人控制不住啃咬的欲望。 楚瑜惊讶不已,在他胸口又捶又打,“这是在大街上,你疯了?” 虽说隔着一张帘子,保不齐被风吹起就能瞧见,楚瑜皮薄面嫩,自然不可能在马车上就依了他。 好容易迫使那人松开,楚瑜脸上已经嫣红一片,头发想必也凌乱了。 幸好她随身带着镜子,楚瑜对着那面小菱花镜细细照着自己的形容,一面恼恨的瞪着朱墨,却见他好似没事人般,正饶有兴致的盯着她梳妆哩。 这下楚瑜也无话可说,抿了抿鬓发后将镜子收起,随意问道:“你是怎么跟皇后娘娘说的呀,她如何肯听你的话?” 这种事朱墨没什么好瞒她的,况且他本就行的端做得正,因娓娓将对张皇后说的话原封不动的重述一遍,不外乎如何推己及人,让张皇后发现为人妻室的艰难,再则,北蕃使节进京也是个契机,与其耗在这件事上,还不如让萧宝宁另寻良配。 楚瑜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侧首道:“你一个男子,倒比女人还懂得女人的心事。” 一个人的心思能深到如此地步,真是怪诞又可怕。 朱墨捉起她一只手,在软嫩的指腹上轻轻摩挲着,柔声道:“我与你朝夕相对,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都清楚,你也是女人,窥一斑而见全豹,自然不能猜出皇后娘娘的心思。” 这人真是rou麻到一种境界了,楚瑜忙将柔荑收回,撇了撇嘴道:“难为你却有胆子来要挟四公主。” 连北蕃都牵扯出来,他还真是什么都不怕。 朱墨笑眯眯的道:“她想用她母后来要挟我,我为何不能用和亲之事来要挟她?” 楚瑜想了想,倒也是,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朱墨即便真对萧宝宁有那么一丁点情意,也断然不会容许别人来算计他的。他这样的人,向来只听从自己的本心。 这么一想,楚瑜倒觉得舒服多了,“照我说,四公主吃这次亏倒是好事,她一向养尊处优,从来没尝过苦头,可是世上的事哪有件件顺心如意的。” 第68章 和萧宝宁一比较, 楚瑜都觉得自己的阅历丰富多了。她恼恨萧宝宁另有一层因由, 不单是为曾经逼她和离,甚至于那次在荷花池中溺水,楚瑜也疑心是萧宝宁所为——她从前绞尽脑汁也没想出端倪,现在却有了头绪,这个人很可能是萧宝宁。既可以除去她的性命,又能顺便嫁祸郁贵妃与安王, 这在萧宝宁看来是一举两得的事,可见此人心机深沉起于始初。 楚瑜想想都有些恶寒,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 再深究也没意义,好在萧宝宁这回已经尝过苦头, 等她嫁了人,从此便再无瓜葛了。 朱墨见她迟迟不语,只当她仍在为萧宝宁醋妒烦恼, 因打趣笑道:“你就这样没有自信啊?我已经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回绝了她, 你还怕有反复不成?” 楚瑜瞥了他一眼, “谁怕了?”目光落在朱墨腰间挂着的香包上, 伸手掂起, “你怎么还留着这个?” 这个香包是楚瑜亲手做的,比之绣娘的手艺颇显粗糙, 里头还搁着一枚泛黄了的平安符, 是朱墨远去西南剿匪之前,楚瑜亲自去庙里为他求的。 没想到朱墨竟然还留着, 楚瑜不由得感慨万千。 “这是阿瑜亲手为我做的,我当然得时时带在身边,永志不忘。”朱墨说道。 这人但凡正经起来,话里的情意都浓得化不开,比蜜糖还叫人发腻。楚瑜脸红了,“针脚这样粗糙,你怎么还有脸拿来炫耀?” “是么?”朱墨果真拿起来细细端详着,“大男人哪知道什么粗糙不粗糙的,他们都觉得很好看,还挺羡慕我呢。” 原来他还真的拿去给别人鉴赏,楚瑜越发臊得没处躲,劈手将他手里的香包夺过来,“这一旧的不好,改日我给你重新绣一个。” 反正她的针线活进步了不少,做出来的东西也越来越似模似样了。早知如此,她在家中就该多和楚珊学些女红才是。 朱墨笑眯眯的嗯了声。 为了缓解尴尬,楚瑜强撑着道:“看来真是这枚平安符发挥了作用,否则你怎能在牢狱里还平安无恙?” 她端详着朱墨身上,衣衫是新换的,看不出脏污痕迹,脸面亦是容光焕发,说是“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也不为过。 朱墨在天牢里没吃多少苦,恐怕不只是因为身份的缘故,还有皇帝额外关照的因素,否则怎不将他与那些满身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