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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咬之点头:“信。”杜康:“你猜猜看,驱使刘裘调拨范映然和联邦关系的,是谁?”陈咬之:“我猜不到。”陈咬之说了句实话,且不说他并不了解联邦高层的暗流涌动,你就是明说着名字,他也未必认知。杜康:“刘裘说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老者,以他父母兄弟的命相逼,要其替他办事,其余一概不知。你信吗?”陈咬之:“信。”杜康:“你怎么什么都信?”陈咬之:“我不信是能时光回溯还是天翻地覆?”杜康:“那你觉得,范映然会原谅他身边背叛他的人吗?”陈咬之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杜康,良久,轻笑一声。“跟我说话不用这么拐弯抹角,你其实就是想问我,能不能原谅背叛,对吗?不用在前面加上不必要的主谓宾。”杜康抱过陈咬之腿上的小柯基,揉着小胖狗越发肥硕的蜜桃屁股。陈咬之:“背叛总是一个客观事实,无论其原因是如何哀感天地,万不得已。不是当事人,没有权利评价是否值得原谅,毕竟,感情的事情永远冷暖自知。”陈咬之顿了顿,继续道:“你其实猜到了,设这个局抓到的会是谁了?”杜康:“或许抓不到呢?亦或者是你我都不认识的人?”陈咬之轻叹一声,专心整理起地上的杂物,不再言语。==一台青灰色的机甲降落在了小群星系上。天空忽然下起细雨,这片星系上的雨是红色的,打在了随处可见的醉劫花上。鲜红的花瓣被打落一地,混着血红的雨,满地愁红。机甲上的人看了一眼手中认证器上的信息,眸色暗了暗,跳下机甲,戴上防毒鼻塞,又取了个隐匿异能的能量球,而后将机甲收回了空间钮。男人行走在泥泞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红色花泥将他的裤脚浸出一层红。男人倒也不恼,如风的步伐里透着和天气不符的轻盈。手中的探测仪闪了闪,显示生命迹象就在不远,男人微眯起眼,又用了一个隐身异能的能量球,而后四处张望。很快,视线里出现一台星舰,有些陈旧,像从星际回收厂捡了些部件拼凑起来,从头到尾透着一股霉味,尤其在这心烦意乱的雨天里。男人却笑了,看着手中的探测器,确定所有生命迹象都在那艘星舰里。他走到星舰外,试着推开一扇舱门。星舰的能源系统似乎被毁坏,亦或着能源耗尽,压力装置失效,男人只能用蛮力将门打开。探测器上的生命迹象依然微弱,显示着里面人的情况不容乐观。男人走进星舰,顺着探测器提示的方向,绕过一条又一条长廊,最终,停留在了一间宽敞的会议厅内。会议厅的装潢和星舰的外表一般,年久失修,只有淡青色惨淡的灯光。金属墙壁的墙皮翘起,微卷的金属片仿若是蛇蜕下的皮,带着一股衰败和阴森的气息。会议厅的皮椅横七竖八,皮垫干裂,秃了一片一片,像是斑驳的树影。然而这些,在男人的眼里都是虚无,他的视线落在了正中央皮椅上,瘫倒的青年身上。那是一张令全星际男女趋之若鹜的脸,他不得不感叹,上天生而不公,有人就是长得好又有能力还得人心。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任你生而在世万般潇洒,死后都是一具残尸三寸方盒。其他皮椅上还有其余人,男人不在意,他径直走向正中央的皮椅。“元帅,元帅?”男人撤去了隐匿异能,声音急迫的呼喊着身前人。没有回应。男人盯着那张举世无双的脸,举起手中的探测仪。探测仪显示,房间内有微弱的生命气息,是附近皮椅上那些人的,不过也是苟延残喘。而正中央的人,早已没了生命体征。男人哀恸的喊着“元帅,元帅”,然而喊着喊着,声音开始走调,止不住的笑声从齿缝间漏出,越来越大声,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仰天长笑。“杜康啊杜康,你也有今天……”男人边笑边慨叹,笑声像是在刀山火海里滚过几遭,充满了千锤百炼的刻薄。“真的是你啊,艺蕉。”章节目录善意与美好熟悉的声音从昏暗里传来。男人的笑声陡然而至。他习惯性的看向眼前,没有尸体,没有皮椅,什么都没有。男人怔怔半晌,向四周张望。什么都不见了,破败的会议室,残旧的皮椅,昏暗的灯光,什么都不见了,只剩下黑中渗着点白的背景。刹那间,灯光忽然亮起,四周灯火通明,纤毫毕现。这不是什么星舰,而是军部常见的快速营地房,只需二十分钟就能搭建完毕。一束白光打到朱艺蕉脸上,照得他的脸色如锦帛般,各种颜色汇聚。“怎么会?”朱艺蕉喃喃,看着不远处的杜康,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明明已经……男人似乎想到什么,猛地睁大眼。刚才那些是幻境?自己陷入幻境中了?眼下是何情况?分明是他请君入瓮,为何此刻却是对方站在翁外,自己站在翁内?朱艺蕉的混乱只维持了数秒,很快冷静下来。“元帅,我收到你的信息急忙赶来了,只不过路途颠簸,多有阻碍,来迟了一步。”朱艺蕉说这话时,眼神里写满了忧虑。杜康低下头,苦笑了一声。若说【临渊羡鱼团】,杜康最信任谁,非朱艺蕉莫属。大概受杜康的影响,整个【临渊羡鱼团】的画风都颇为放荡不羁,唯独朱艺蕉是个例外。无论这个团的人性格如何清奇,朱艺蕉始终保持着和团风格格不入的冷静沉稳。就像在一片灯红酒绿的浮华之地,误入了一位得道高僧。高僧身穿袈裟,在莺歌燕舞中念经说法,脸上还充满不可亵渎的神圣。这份始终如一、不受影响的冷静沉稳,向来是杜康最欣赏,也最器重的。朱艺蕉将这份冷静沉稳带入到每一处,战斗指挥中,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