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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片冰冷的雾霭;只有在遇到那个青年时,雾霭全部散尽,只剩暖阳。”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几面之交的青年,在他心底有些特别。他最初会留意到陈咬之,实在是因为他太特别又漏洞百出,虽然他周边的人都没有察觉。就比如登船时,在安检通道。那个青年把行李放到传送带,却要从旁边的行李门进去。工作人员拦住了他,要他把行李取出来,自己躺到传送带上。那人眉角跳过几丝讶异,片刻后又很好的埋藏起来。有些习性,常识,待人接物,并不是用异能觉醒后性格可能会改变,就可以一言以蔽之的。然而他越接触陈咬之,越觉得这人很吸引人。如果自己是熔岩包裹着冰块,外热内冷,那人就是恒温的水。你怎么去燃烧他,他也不会变成沸水,你把他放在冰霜雨雪里,他也不会结冰。他就像游离在世间喜怒哀乐外的人。保持着适当的温度,适当的距离,让人觉得舒适。然而这恒温水,在那一夜,融化了冰。杜康不知道如何形容。那一夜带着温度的西装,那几句并非肺腑之言的倾述,那个青年的一勾眼一蹙眉,搅乱了他一池春水。内心的涟漪荡到了脸上,难以掩饰,连魏居安这般不算心细的人,也看破了几分。逃避不是他的性格,然而迎难直上,他却第一次没有信心,能够煮沸那恒温水。===陈咬之有几分百无聊赖。成语君对星际航行有些水土不服,和陈咬之贫嘴许久,再次沉沉睡去,头窝在陈咬之的大腿上,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对面的恩爱夫妻去餐厅吃饭了,此刻的四人座,只剩陈咬之强打着精神。陈咬之的身份认证器是低配版本,从驶离九鼎星后就没有信号,无法登陆星际网,也没有下载读物消磨时间。窗外漆黑一片,若不是飞船轻微的颤动,丝毫感觉不到前进。就在陈咬之也有几分睡意之时,一杯红酒举到他的眼前。端红酒的手很美,像一件象牙艺术品。手指修长而白皙,带着月牙白的指甲,犹如春寒料峭之时的桃花。陈咬之凝视着忽然出现在对面的人,杜康。人生何处不相逢。从容的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红酒,陈咬之左右打量了几下:“你老板呢?”杜康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陈咬之说的是魏居安。杜康:“那不是我老板。”陈咬之:“哦,那就是老相好。”杜康:……杜康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杯:“你说,我们总是巧遇,是不是上天对我们有什么指示?”陈咬之的指肚轻微摩擦酒杯,看着对面将臭不要脸赤条条写在额头上的人。“上天大概要告诉我,人生的路不是一帆风顺的,总是要遇到许多坎坷。”“你这样打击我,就没想过会给内心脆弱的我造成伤害吗?”杜康看着陈咬之,不知怎的,就想打破那无欲无求的表情。陈咬之扯出一个嘲讽笑:“你?内心脆弱?呵呵。”杜康拿起酒杯。灯光穿过深红的液体,让杜康平凡的脸蛋有了几抹艳色。杜康将酒杯贴近左脸,微微前倾:“当然,你别看我没皮没脸的样子,其实我经常躲在角落暗自垂泪,内心的万千惆怅无人与诉。我就是典型的外强中干,实际特别弱不禁风。”陈咬之噎了一下。这辈子见过没皮没脸的人多了去,到这个程度的,也算极致了。看着一张飞硬要称自己是林黛玉,陈咬之附和:“对,你特别弱不禁风,你这边的风指的是星际六十二狂风暴吗?”杜康正要接话,忽有一人插到两人中央,打断了对话。来人是一瘦骨嶙峋,颧骨高耸,披着一头杂乱无章卷发的矮小男人。男人身前背着一大布包,探头探脑了片刻,低声问道:“买买报吗?”陈咬之低头看了一眼对方手中很正经的《九鼎星日报《蓝明星日报,有些汗颜,刚那语气,真的和以前路上卖片的一模一样。无法连上星际网,陈咬之倒正有心买些读物打发时间,让对方把都摊出来。矮小男人见陈咬之是个大主顾,脸上也有几分喜色,迫不及待的把身后一个小箱子推了过来。正在饮酒的杜康无奈的看着桌前密布的籍。这位在飞船上售卖纸的人藏货丰富,从星际战争到商战揭秘再到当红女星的香艳情史。陈咬之无奈的扫了一遍名,就没一本不夺人眼球、不哗众取巧的正常籍吗?那小商人也是猴精,见陈咬之明显兴味索然,忙从自己随身的布包中往外掏。“最近卖得最火的,都脱销了,要不是我有渠道,根本搞不到。”陈咬之看向掏出来的。《我和元帅二三事《我和元帅地下情《元帅和将军不得不说的故事《元帅的九十九个情人名都没写哪个元帅,然而封面上杜康元帅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实在太显眼。一旁的杜康轻咳两声,猛灌了一口酒。陈咬之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最终选了一本看起来相对正经的《杜康元帅回忆录,以及几份不同星球的周报,最后在小商贩极力推荐下,又买了一本《元帅和将军不得不说的故事。送走小商贩,陈咬之随手翻了翻,终于知道这热销的原因了。一本回忆录里,有一半的篇幅都是各种照片,新闻杂志上的采访照,卦记者偷拍照,活动视频截频照。哪怕陈咬之也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的的确确男女通杀。至于剩下不多的文字,基本是脑残粉无脑吹,总之这个杜康元帅从统兵布阵到知人善任,从精通机甲到驰骋沙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样样精通。对面的杜康见陈咬之真看起忘了他的存在,轻咳两声,唤起对方注意。“你也喜欢杜康元帅?”“不,我喜欢曹cao。”曹cao是谁?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