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言情小说 - 病弱前夫是朵黑心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烤rou摆个盘。

    至于青菜,不知是买其他蔬菜的时候农夫送的,还是在厨房里放久了被虫啃了,叶片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虫孔,渔网般无从下口。

    这一大簸箕的蔬菜,也就土豆还算是中规中矩,丢掉一些发了芽的,余下的倒也能用。

    沈陶陶盘算了一阵,心中便有了计较。

    在女官的目光下,她动作利落地将袖口绾了,先从萝卜堆里挑出些个小而重的,又挑了几棵白菜掰去老叶,再将青菜放在案板上咔嚓一声斩去叶片只留菜心。

    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半点拖沓,那女官看在眼中,微挑了挑眉。

    沈陶陶的心思却已不在女官的身上,她先将各色蔬菜洗净,又起了两个炉灶。一个灶上淘了些米放在锅中用文火炖煮,一个灶上大火烧了一锅清水。

    趁着水还未开时,她又‘夺夺’地将萝卜切块,大白菜切成细条放在一旁,土豆则去皮架在火上烤个半熟,用刀背拍扁。

    忙完这茬,那头水正好烧滚,沈陶陶迅速将切好的萝卜往锅里一倒,盖上锅盖后,又以火钳夹出些碳来,使火势转小。

    她手下不停,再起一锅烧了些热油,待油锅冒起青烟时,下入蒜蓉爆香,之后倒入菜心,以些许细盐调味,清水收汁后,便迅速盛起搁至一旁。

    见沈陶陶伸手又要再起炉灶,女官冷了脸色:“你还要再起几口锅?若真考上了是不是还得专门配个下人给你洗锅?”

    沈陶陶正专注,被她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如今是在宫里。只得叹了一声:“是,那便省些。”

    她说罢便趁着炒菜的锅中热油尚且guntang之际,又添一把炭火,将拍好的土豆一块块放入其中,再撒上些许椒盐调味,待煎得两面都泛出微微的焦黄后,迅速起锅盛盘。

    这两道菜才刚放到桌上,另外两口锅中已升起淡淡的香气,乳白的蒸汽透过木制的锅盖咕嘟嘟地直往外冒。

    沈陶陶以布巾裹了手,先掀开了煮着米粥的锅盖,滴了几滴香油进去,又将切好的白菜沥干了水放入其中,轻轻搅动两下,复又将锅盖合上,转过身去看另外一处。

    另一口锅中,汤汁已泛出清透的乳色,萝卜也已煮的酥烂。沈陶陶简单地调了调味后,撒上一把翠绿的小葱,便将其与煮好的米粥分别盛入青瓷碗中,小心地捧至桌上。

    女官早已在桌边坐落,沈陶陶便洗出一副餐具双手递与她。

    桌上一共四道菜肴,清炒菜心,土豆饼,红皮萝卜汤并一大碗白菜米粥。

    其中一点荤油不沾,可谓是一桌彻彻底底的素宴。

    女官淡淡扫了沈陶陶一眼,夹了一筷子清炒菜心,就着红皮萝卜汤吃了半块土豆饼,又啜了几口米粥,眼底有讶然之色一闪而过。

    菜心的火候掌控得地道,土豆饼也焦的恰到好处,因是菜油炸成的,细品之下还带些微菜心的清香。而红皮萝卜汤清淡甘美,恰巧解了前两道菜的油腻,令人能静下心来,尝那道米粥。

    米粥熬得软糯,煮至每颗米花都爆开。大米与白菜本身的清甜交融在一处,略有回甘。

    越是简单的菜色,反倒越能显出下厨之人的心思与功底。

    她也曾出身名门,晓得京中贵女们成日里钻研的是什么。大抵不外乎琴棋书画,珠宝首饰几样。

    至于厨艺这一门,娇宠着长大的贵女们不是怕热油溅上娇嫩的肌肤,便是怕炭火熏黄了白皙如玉的小脸,倒是极少有人肯下苦功去学的。

    便是真有这份心,父母多也不舍得。

    她皱眉,不动声色地扫了沈陶陶一眼。

    身为原配嫡女,却是沈府的二小姐,硬生生令一个妾室的孩子占了先,母亲又去得早,想必在府中也是个不得宠的。

    继母当家,又被配了这样一个五毒俱全的男人,来宫中自是来找一条出路,功利一些,倒也能够理解。

    她之前质疑的是沈陶陶的厨艺,如今证明了是难得的好苗子,便下意识地将沈陶陶胡诌出来的身世那一套也信了个八/九。

    一时便起了几分惜才之心,面色缓和了几分:“还算有几分本事”

    沈陶陶对自己的厨艺本是有几分自负的。但如今见她用的不多,给的评价又是模棱两可,只道她还是执著于对她的第一印象,决定将她落榜,心中霎时便是一紧。

    她咬了咬唇,纤细的手指地往袖袋里摸索几下,探着了自己装着金裸子的荷包,沉甸甸的手感,令她的呼吸都沉滞了几分。

    贿赂司考女官不啻于科举舞弊,要下天牢流刑千里的重罪。

    “这些原料过于简单质朴,做出的菜肴大抵无法与宫中的御膳相提并论。”沈陶陶横下心来,将装了金裸子的荷包往外掏:“您若是愿意,我可以重新为您做几道好的。”

    流放便流放吧,流放也比沉塘强些。

    “质朴的食材反倒更见功底。”女官并不知她心中天人交战,只淡淡道。

    沈陶陶的手倏然顿住了。

    女官说罢也不再看她,只随手搁下了碗筷,在水池边浣过手后便独自往殿外走。

    沈陶陶一急,握着袖中的钱袋就追了出去:“女官,那我——”

    女官并未回头,只淡声道:“你的婚事,退了吧。”

    沈陶陶一愣,倏然明白过来。她将荷包胡乱往袖口里一塞,激动的双颊都透出薄薄的一层胭脂色:“多谢女官!”

    只要明日一放榜,即便沈广平再不乐意,这宋家的亲事也退定了。

    自此她与宋珽桥归桥,路归路。谁爱守活寡谁嫁,总之她是不嫁。

    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沈陶陶终于放下心来。她步履轻快地沿着原路往回走,一直到出了皇宫正门,面上的笑意仍旧未褪。

    沈静姝自不会等她,早先一步回了府中。等候在沈府马车旁的,自然是她的贴身侍女羽珠,此刻一见她自宫门中出来,便笑迎上来:“小姐如此高兴,今日的想必是擢考十拿九稳了?”

    “就你聪明!”沈陶陶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动作轻快地踩着脚凳上了马车,又撩了车帘对羽珠伸手道:“一起上来!”

    “这……这不合规矩。”羽珠连连摆手往回退。

    沈陶陶一把扯住了她的袖子:“让你上来就上来,今日高兴,没那么多规矩。”她见羽珠还想推脱,便低下头与她耳语道:“我还有事要与你说。”

    羽珠听她这样说了,也不好推脱,只好小心翼翼地上了马车,在一个角落坐下。

    车帘方一放下,本就坐立不安的羽珠忙开口问道:“小姐有什么事要问奴婢?”

    沈陶陶便也开门见山道:“自然是云珠的事,可查出眉目了?”

    “自是查出来了!”羽珠一听沈陶陶提起云珠的名字,小脸上便升起愤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