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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洵又从不请人到家里去,一群老朋友居然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有知道大致范围的,拿着自己的身份证明,和能证明自己和莫洵关系的材料,跑到那个片区的派出所去查,查到了地址却发现人已经不在,邻居告诉他苏泽浅来过,说莫洵病了,在徒弟那儿。去莫洵家找人的当即把消息反馈到群里,立刻有人说去恒日找苏泽浅。结果却是苏泽浅辞职了,千辛万苦问来手机号码,却也没人接。然后他们突然间发现,莫洵和这个社会的联系是如此的少之又少。线索就这样断了,这群老伙计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只能祈祷莫洵吉人天相。莫洵翻完聊天记录,回复说自己没事了,前段时间被禁止用手机,没接到消息。然后他问什么时候去看那位住院的老朋友,他也去。很巧,就是今天。莫洵是唯一开车的,买了果篮鲜花,一个个把老朋友们接上。一路上是嘘寒问暖,大家都问莫洵怎么了,莫洵说胆结石,动了个小手术,出院后被徒弟关在家里休息了段时间。“我去恒日找小苏的时候,听说换工作了?”莫洵回答说是。“年轻人,还是想往大城市走的。”莫洵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带开,“老赵到底怎么样了?”老赵就是住院的老朋友,在莫洵这群人里是年纪大的,已经过了七十。“心脏病啊,恐怕难了。”老朋友的消息不比病人家属落后,“医生不敢给他做手术,说是风险太大,现在也只是拖时间了。”白天,是老赵的妻子在陪床,同样也快七十岁的女士身上有着上一个时代文化人特有的风韵,穿着考究,虽然不再年轻,但依然是赏心悦目的。“谢谢,谢谢,谢谢你们来看他。”老赵妻子声音压得低低的,床上的病人睡着了。其实她完全没必要放低音量,四人病房满员,还有三张床还醒着,说话声不算喧哗,但也不够安静。老赵没醒,睡着更像是昏迷。老赵妻子脸上有疲态,但不见多少愁容,在到最后一步前,人都会下意识的回避悲伤。莫洵其实觉得,到了老赵死亡的时候,赵夫人恐怕连眼泪都不会有。照顾重病人太累太辛苦,等到最后解脱的时候,赵夫人大概已经疲惫到哭不动了。眼泪唯有在夜深人静思念起亡人是才会流下,那时的眼泪最珍贵,无数以思念为食的小妖精翘首以待。莫洵跟着老伙伴们说些安慰的话,他看见病床上干枯老人眉眼间浓得化不开的死气,也看见了坐在床上,清醒的看着他们的,老赵的魂魄。魂魄已经脱离身体,因为残留的生机牵引,只能在*周围一米范围里活动。他颓然的看着围在病床前的老朋友们,悲伤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老人伸手去摸果篮里的水果,手指穿透过去。老赵看着自己没入果篮的手指一点都没有惊讶的神色,显然已经尝试了许多次。或许是在凡世间的几十年让莫洵染上了人气,或许是老朋友们对他的找寻给了他触动,或许是苏泽浅教会了他感动,在漫长的生命中,见过了太多死亡的莫洵,在这一刻,突然想为自己的老朋友做点什么。老朋友。莫洵咀嚼着这个词,他把一个短命而脆弱的人类称为了朋友?这是从未有过的。莫洵隔着果篮上的塑料纸,按住了老赵手指穿过的那只苹果,问:“想吃这个?”老赵整个人往后一蹦,魂魄是那么轻,一蹦直接蹦到了天花板上,又被一米的范围限制住,弹回来。“你——莫洵你能看见我?”“能啊。”莫洵又问了一遍,“你想吃苹果吗?”老赵不依不饶:“你为什么能看见我?!”老人显得很激动,魂魄不会有激动到犯心脏病的危险,于是他一路顺畅的持续激动着,“……是的,既然真的有鬼,就肯定有能看见鬼的人……”想到这里,老赵突然反应过来,和看不见的自己说话的莫洵在别人眼里不就显得非常奇怪了吗?老赵环顾四周,看见的却是定格了的画面。所有人都静止了。老赵震惊:“莫洵,你,是什么人?”莫洵放开了那只苹果:“不管我是什么人,生死有命,我救不了你。”他对老赵说,“但我能让你和你家人道个别。”离体的魂魄不可能在回到*,老赵已经昏迷了两天,没有意外,他不会再醒来。老赵急切的问:“怎么、怎么道别?”莫洵:“回光返照,我能让你暂时回到身体里。”黑无常知道死前的再见代表着什么,是对世界的留恋,是对亲人的眷恋。莫洵理智上理解,心情上却很难感同身受。因为死对他来说,就是生活的常态。就像那些成了仙的剑修们,看着在尘世中转轮的故人,不会为他们的死亡而悲伤,因为在轮回之外,他们看得清清楚楚,死亡不是结束,死者放不下的羁绊从未断绝。鬼王说莫洵不懂人心,莫洵承认,他始终游离在外。灵魂是无病无痛轻松的,回到身体里就要再体验把沉疴难起的感觉,莫洵问老赵这样也愿意吗?老赵愿意。莫洵于是说好。他伸手,将魂魄推回了*躯壳之内。老赵努力了两天都没做到的事情,在这一刻获得了完成。灵魂和*的融合是需要时间的,莫洵一行人探病离开后好一段时间,老赵才在身体里睁开了眼睛,而这时的老赵,已经忘了灵魂状态下见过的人,说过的事,只记得————和家人,做最后的告别。苏泽浅和李林坐火车去琼州,然后换船,登陆李家主宅所在的岛屿。一路上李林大半在打电话,知道避开了也没用,男人索性就不避讳苏泽浅,年轻人于是听到了很多。李林的决定不是没阻力,但他在家族中的话语权仿佛比殷坊在殷家要大得多,即使有阻力,也能持续推进。殷家现在很乱,没了家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