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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洵看着满脸刮痕的苏泽浅,一笑:“本来你也漂亮,现在可不漂亮咯。”“继续睡吧。”说着他伸手盖上了苏泽浅的眼睛。用了点手段把苏泽浅弄睡着,莫洵继续上药的大工程,没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男人不自觉得呼出一口气。榕府里只有古时的长袍,莫洵给苏泽浅上完药,翻出件白色单衣给他穿上,整理好袍角,盖好被子,莫洵转身出去准备向章家姐弟交代些事情,走到门边又折回来,掏出袖子里的玉佩,给苏泽浅戴上。仔细端详了会儿,才举步离开。苏泽浅再一次醒来时已是月上中天。身上又麻又痒——他就是被难受醒的,年轻人感到自己的手被什么压着,一转头,看见了莫洵:“师父?”这声称呼出来,莫洵就知道苏泽浅是真醒了。坐在窗边捧着书看的男人垂头看了苏泽浅一眼:“别抓伤口。”睡梦中的苏泽浅无意识的去抓挠,所以他才按住了年轻人的手。苏泽浅点了下头,轻微一个动作让脖子上的肌rou拉扯着疼。然后是一声肚子的轰鸣。莫洵一愣。苏泽浅身体一僵,脸上浮起红晕。莫洵略带茫然的表情证明他是真的没想到这茬,榕府里没吃的。莫洵立刻想到了外面的天师,天师肯定有吃的,随即又想起苏泽浅是个历了雷劫的人。“劫雷洗精伐髓,现在的你不能再吃凡间谷物。”从来都是先练到一定修为,辟谷了之后才会历雷劫,苏泽浅却反了过来,因为历了雷劫,所以不得不辟谷。莫洵无语了一瞬,与其在说给苏泽浅听,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这里没有辟谷丹。”原材料倒是能凑出来,做做也不费事,那点时间饿不死苏泽浅。不过……想到“皎皎如明月”,“好漂亮”,莫洵觉得辟谷丹不用急,让兔子去山里慢慢拿是个不错的选择。莫洵的视线落在苏泽浅脸上,年轻人觉得那眼神十分的……不怀好意。苏泽浅:“师父?”“等伤好了,就又变回我漂亮的小徒弟了。”苏泽浅云里雾里:“师父?”莫洵:“你不记得了?”苏泽浅:“记得什么?”莫洵笑了,高深莫测,志得意满:“很好。”从来只有他撩拨徒弟的份,哪能让徒弟来撩拨自己。“我没辟谷丹,但你现在经不得饿。”这是实话,“在辟谷丹之外,还有一个办法。”苏泽浅:“什么?”莫洵俯下身,撬开苏泽浅因为紧张而紧抿的嘴,一口气渡了过去。物老成精,人登天为神,而仙,这个总是跟在神后面的字,却是天生资质。唯有一出世便是天上人的才能被称为“仙”。莫洵是鬼,鬼中仙。他的一口精纯灵力让苏泽浅由内而外的暖起来,经脉间噼噼啪啪,一个个关窍被打通。一口气渡完,莫洵起身拉开距离,脸上一派正经:“不饿了吧?”苏泽浅:“……”苏泽浅脑内已经被“道貌岸然”刷了屏。道貌岸然的鬼仙离开床榻:“不会饿晕了就来泡个药澡,给你抹的药只能治外伤。”离床不远处,一只浴桶冒着热烟,苏泽浅的视线刚刚一直被莫洵挡着,所以没看见。苏泽浅默默无语,准备照做,却发现自己根本连从床上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年轻人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他听见了莫洵的笑声:“行了,我来吧。”第六十三章苏泽浅动弹不了,莫洵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就开始解他的衣服。古时的对襟衫脱起来……苏泽浅的感觉一言难尽,他“自己来”三个字都没还得及出口,衣服敞开,身前一凉,自不自己来已经没区别了。苏泽浅看了眼莫洵,年轻的黑发男人脸上八风不动。破罐破摔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苏泽浅放弃般的地放松了身体,然后他感到脖子上扯了什么东西,胸口一冰。垂眼一看,墨色玉佩映入眼帘,其上的雕刻栩栩如生,鳞片纤毫毕现。“这是……?”“给你防身的。”莫洵把苏泽浅从床上抱起来,放进浴桶,面上一派正经,心里却想原来公主抱个男人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李木给你的那块不是碎了么。”身体泡进温水,尚未痊愈的伤口丝丝激痛,苏泽浅没力气动弹,也没把这点疼痛当回事。把人放进浴桶,长袖沾了水,莫洵抬起手甩甩袖子,那水便干了。然而到底是不方便,于是鬼先生脱了外套挂好,将白色单衣的袖子往上挽起。苏泽浅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这龙没刻眼珠。”他说的是那块玉佩。“刻了眼珠,这条龙就留不住了。”莫洵回答。“画龙点睛?”苏泽浅说龙没刻眼珠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师父你雕的吗?”莫洵回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勾:“对。”披着中年人壳子的时候,莫洵的衣服多是深色的,本尊出现时也都穿着外面那件黑色的袍子,此刻一身白的莫洵微笑着回头,眼波横扫间满满都是风流意味。背对着他的男人微侧回头,乌发后露出白皙的下颌,鼻梁笔挺,苏泽浅目光一滞。年轻人又一次的产生了不确定——他何德何能,留住这样一位天上人。莫洵伸手在苏泽浅眼前挥了挥:“回神,想什么呢?”大片大片的白色划过视野,苏泽浅捕捉到了白色上的花纹:“师父你衣服上绣了……图案?”莫洵看了眼自己的袖子,一语带过:“当然不可能是白布。”他问苏泽浅:“感觉怎么样?”药材融进了热水,伤口上抹的药膏被泡开,一缕缕更为活跃的灵气贴上伤口,修复皮rou上的创伤,暖意从体表渗进内里,和之前莫洵给予的那口生气相呼应,温和的浸润着全身经脉,那些深埋体内的暗伤被一点点修复,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