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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她虽未召见镇北王和世子爷,可心中却不免有些不安,害怕这当中生了什么变故。 而阿穆尔丹帅兵南下的消息,可想而知,对承平帝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 若说之前她只觉得韩砺头脑聪慧,那么现在,就称得上有些谋略了。能在这个时候,算计如此得当,可见他是费了些心思的。 谢元姝瞧着母亲眼中的笑意,轻抿一口茶,道:“母亲,世子爷这一招确实是妙。只女儿也琢磨不明白,他怎么算计的时机如此之准。这身边,也不知是有哪位高人指点。” 凤阳大长公主笑着道:“是啊,这招确实是高明,若不是我们提前联盟,这个时候,想必也和外头的人一样,人心惶惶呢。世子爷在京城,却能掌控这所有一切,把这些都算计进去,这才是真正的厉害。” 谢元姝看母亲对韩砺难以言说的赞赏,心中也不由有些雀跃。 只是,以她对韩砺的了解,这应该才只是个开始而已。 毕竟,这次承平帝把宁德公主指给韩庆,又给了那裴氏恩典,即便大家不觉得现在的韩庆有取代韩砺的可能,可几年之后呢,谁心里又不犯嘀咕呢。 何况,这一个有一个的恩典,镇北王府西府一直高于东府,这格局,怕是要变了。 更不要说,皇后还曾想过给宁德公主体面,在西北设公主府。 提及此事,凤阳大长公主冷哼一声,“皇后约莫是养尊处优太多年了,否则,怎么会敢有这样的心思。在西北建公主府非同小可,她以为是修缮她的坤宁宫呢。” 谢元姝被母亲这话逗得笑了出来,“母亲说的是,皇后娘娘确实是有些糊涂了。不过太子发作了宁德公主,想必,皇后娘娘心中也是有掂量的。” 凤阳大长公主轻笑一声,“太后也是,近来是愈发不理世事了。这样任由皇后如此,迟早是要吃大亏的。听说,下面的人都在费尽心思的讨好皇后,这次皇后特意给菩萨镀金身,便有人琢磨着雕一座通体雪白的羊脂玉大佛,随这镀金身的菩萨,一同给太后贺寿。太后也不想自己抗不扛得住,本事一件喜事,可别因着皇后的自作聪明,遭了天谴,倒是可就有笑话看了。” 什么,竟然有人想雕了一样大的羊脂玉大佛给太后贺寿。 谢元姝正喝着茶,听着这话,险些没喷出来。 这到底是哪个自作聪明的人呢?竟想了这样的法子讨好皇后。 凤阳大长公主讽刺道:“还能有谁?还不是郑家人?柳氏因着皇后把虞家姑娘指给了郑晟,又因为郑闵的婚事不顺,觉得皇后不肯给郑闵体面,才生了这个主意。” “她倒也无需自己花钱,郑家毕竟是皇后的娘家,她只需这么放出风声去,但凡想讨好皇后的人,可不挤破头想出这个风头。” 谢元姝真不知该说柳氏是聪明还是蠢了。 可这样的事情,皇后娘娘难道能不知道?! 凤阳大长公主略略有些唏嘘道:“皇后只怕确实是不知道,这都想着给皇后和太后一个惊喜呢。而这样的喜庆事,怕是她宫里的梁禺顺,也不会提前往皇后面前去嘀咕。或许,梁禺顺也不知。” 谢元姝闻言,噗嗤笑了出来,“这惊喜可别到时候成了惊吓才是。” 谢元姝也觉得,皇后既然已经想弄了镀金身的菩萨给皇太后贺寿,这样已经极其招摇了,她也是赌了这么一把,才豁出去的。 她就是再糊涂,也不至于真的就这样不顾及皇上的猜忌,又整出这么一个羊脂玉大佛。 凤阳大长公主沉声道:“皇后当到这个份上,也是她的能耐了。这么大的事情,都能瞒了她。她是六宫之主,自以为把控了一切,可惜啊,谁让郑家人没一个有头脑的呢?” 郑晟倒是有头脑。 可郑晟早就到了韩砺麾下,也只会乐得在一旁看戏了。 这样下去,凤阳大长公主觉得,寿辰那日,郑皇后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挽回了。 郭太后是皇上的嫡母不错,可毕竟不是生母。这样阵势大,便是皇上这些年的万寿节,也未有这样的场面的。 皇上脸上能好看才怪。 如何能不对皇后更深嫌隙。 而这嫌隙,怕是和当年郑皇后逼的穆氏避居长春宫一样,让他夜不梦寐了。 此时的沉香院 大太太纪氏却根本没有心思理会阿穆尔丹帅兵南下的事情。 她之前也是心中气不过,才打发了阮嬷嬷去查当年的事情。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阮嬷嬷竟然真的查到了些东西。 “太太,那日寺中人说就我们谢家一家人借宿。可奴婢打听过了,等您走之后不过两日的功夫,一个叫莫安的僧人就消失了。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奴婢差去打听的人,特意寻了还活着的几个僧人,说是这莫安不守戒律,该犯的戒都犯过了。主持也是看他虔心悔过,才继续留了他在寺庙的。可没想到,他却突然消失了。” 纪氏感觉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好半晌才开口道:“让人继续查,一定要查到这叫莫安的僧人。” 虽说现在还没查清所有,可纪氏却有直觉,这件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这莫安,何以在她离开寺庙第三日就消失了呢?这件事情,不会这样简单的。 出家之人,若敢破戒,那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纪氏紧紧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不由哽咽出声:“若真是他做了什么,换走了我的孩子。阮嬷嬷,也不知那苦命的孩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阮嬷嬷虽这会儿也下不了这定论,大姑娘一定就是这莫安动了手脚。 可事情查到这里,是谁都会起了这疑心的。 她轻声宽慰主子道:“太太,这莫安做了这样瞒天过海的事情,想来那孩子,应该还是活着呢。即便这些年受了苦,可我相信,这许也是老天爷给您的一次机会。否则,何以引了您去彻查此事。” 纪氏心中如何能不难过。 想到自己这些年对谢云菀的恩宠,又想到若真是莫安使了什么手段,把孩子给掉包了,她如何能不迁怒到谢云菀身上。 本该是她的孩子享受的荣宠,偏偏却让这孽种夺了去。 她享受了荣宠也就罢了,还惹出这么多的是非,让她这样战战兢兢。 “这事儿先别让母亲和郡主知晓,也省的大家都提着心。”沉默半晌之后,纪氏缓缓叮嘱阮嬷嬷道。 阮嬷嬷点了点头,“太太放心,奴婢知道轻重的。” 昭华大长公主府 闻着阿穆尔丹帅兵南下的消息,昭华大长公主不由一阵心惊。 这阿穆尔丹的她是知道的,自打两年前被镇北王攻打的节节败退,之后除了在边、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