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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当续弦,这又有哪里委屈了她了?姨母真的是老糊涂了,比起两家联姻获取的利益,别的算的了什么?” “她现在也不过是倚老卖老罢了,拿着太后的身份想压本宫,本宫难不成还是当年那个潜邸之时的太子良娣?!” 赖嬷嬷听着这话,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娘,您这话万万不能再说的。这若是被人听了去,太后娘娘岂不真的和您生了嫌隙。” “太后娘娘宠着二姑娘,若是要发怒,便让太后娘娘发了这火气也就是了。娘娘万不敢这样口无遮拦的,这若是传到皇上耳中……” 不等赖嬷嬷说完,郑皇后便暗暗叹息一声,“你放心吧,本宫知道轻重。方才也只是一时气急,才有些失言了。” 郑皇后很快就到了慈宁宫。 果然,郭太后一看她,就气急的摔了桌上的茶杯,“皇后,你如今是愈发不把哀家放在眼中了。哀家也知道,你入主中宫多年,养尊处优,早对哀家没了敬畏之心。可你,你怎么能在蓁丫头的婚事上动那样的心思呢?如今倒好,这阖宫内外都知道靖南王世子爷有心求娶郡主,你让蓁丫头如何还能有脸面?” 郑皇后攥着手中的帕子,神色镇定道:“姨母,我这样做哪里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如今皇上愈发猜忌太子,我怎能一点后路都不留。靖南王掌控西南,若是能让蓁姐儿嫁过去,对太子也有助益。淮安侯府不也能荣宠依旧。” “她自幼得姨母宠爱,而我,又何尝不把她当做自己的亲闺女。可现在这样的情况,比起别的,能拉拢了靖南王府,才是真正不辜负姨母对她的偏宠。” 说完,她突地又道:“姨母,可是那张氏暗中往您面前哭诉了?她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本宫……” 郭太后再也忍不住,猛的站起身,气的险些没喘过气儿来,“张氏是什么性子,若她性子有柳氏一半的强硬,哀家也不至于今日才听到这消息。” “你还想怎么,若真是她跑到哀家面前哭求,你还想逼的淮安侯休了她不成?!” 郭太后这样动怒,郑皇后这个时候也觉得方才是自己多心了。 那张氏,确实不会有这样的胆子。 见她不说话,可面上丝毫都不知羞愧,郭太后再没这样后悔过,让她当年侍奉太子身边。 若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这样被她压着,蓁姐儿和靖南王世子爷的事情,她今个儿才知晓。 第131章 风凉话 “姨母,靖南王世子想求娶郡主,可皇上是什么心思,您该是知道的。到最后,靖南王世子爷也不过是败兴而归。届时,我会找机会替蓁丫头寻回体面的。” 听着她这话,郭太后险些气的晕过去,“你当真是疯了?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无论是出身还是别的,蓁丫头不比永昭郡主差。可被你这样一折腾,即便是最终如愿嫁给靖南王世子爷,届时又有多少流言蜚语。你这不是逼着她去死吗?” 郑皇后却撇了撇嘴,“姨母,淮安侯府不过是外戚,蓁丫头也并非皇室公主,这历朝历代,都有公主为了和亲外嫁,怎么现在,轮到蓁丫头就不行了?为了家族的荣耀,她还能说一个不字不成?比起最终获取的利益,那些流言蜚语算的了什么?” 说着,她声音突然有些哽咽,“我当年逼的穆氏避居长春宫,这些年,遭受了多少流言蜚语,姨母想必也看在眼中。可我能怎么办,不也得这样强撑着,为了成国公府,为了淮安侯府,所有的屈辱也只能忍了。而今,蓁丫头这点儿委屈又算的了什么?姨母若真的替她着想,该把眼光放长远些才是。只要我们能让太子顺利登基,届时蓁丫头要什么没有。” “等她生了子嗣,即便是到时候她想给自己的亲儿子请封世子,我也有法子逼的靖南王府点头同意。” 郭太后再没这样震惊的时候,她像是有些不认识眼前这外甥女了。 蓁丫头给靖南王世子爷当续弦,为了阖府安宁,不善待先世子妃的孩子就罢了,她若存了取而代之的心思,岂不弄得众人指点。 她忍不住厉声喝斥道:“好了!你当年逼的穆氏避居长春宫,哀家不好说什么。可现在,你最好把这些话收起来。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只知道算计,蓁丫头更不是你,这样成日的算计,费尽心机,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你以为自己能替她做主,你怎么就这样自以为是呢?” 说完,郭太后冷冷丢下一句话,“蓁丫头的婚事哀家自有安排,皇后你就歇了你的心思吧。说什么,哀家都不会让她再继续和靖南王世子爷的婚事的。除非哀家死了!” 被郭太后这样指着鼻子骂,郑皇后其实又何尝不尴尬,可她也知道,如今郭太后在气头上,她就是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的。 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呆下去的必要。 也没再多解释,她高昂着头就出了慈宁宫。 郭太后见状,再忍不住哭了出来,“哀家当年怎就那样糊涂,让她侍奉太子身边。若不是这样,哀家堂堂慈宁宫太后,也不至于这样被她处处压着。” 景嬷嬷小心翼翼的端了茶上前,“娘娘,太医院的人都说了,您不宜动怒。您这个时候若是倒下了,皇后娘娘岂不更有恃无恐。奴婢知道您心急二姑娘的婚事,可越是急,您越不能在这个时候,失了稳妥。” 郭太后拿过茶杯,喝了几口,半晌才顺过气儿来,“哀家就是拼了这老命也不会这样看着蓁丫头继续这门婚事的。” 可话虽这样说,她心里又如何能不伤心。 淮安侯府的人,竟然没一个人给她暗中通传消息。否则,何以像今日这样被动。 别人也就算了,可张氏是蓁丫头的生母,两年前她的二儿子又坠马身亡,她怎么还能坐得住呢? 景嬷嬷却有些感慨道:“娘娘,张氏性子说好听点儿是和软,说不好听了,就是懦弱。尤其这事儿想必是淮安侯府老夫人和侯爷点了头的,又有皇后娘娘示意,张氏又怎么敢到您面前嚼舌根。” “若她真有此意,前几日往坤宁宫去,也该借着往慈宁宫请安,最后搏一搏。可她并未这么做。您还能指望她为了二姑娘去争吗?” 郭太后暗暗叹息一声,她又哪里是真的怪罪张氏。这真正的始作俑者,除了自己那个好外甥女,还有谁有这样的胆子。 “人都说为母则强,这张氏,当真是让哀家失望之极。” 说完,郭太后又吩咐景嬷嬷道:“借着太子大婚,你罗列一下京城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哀家也相看相看,不管怎么,哀家都不会让蓁丫头受了这委屈的。” 景嬷嬷有些为难,迟疑了下,还是开口了,“娘娘,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如今事情闹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