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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不管是恩是罚,皆是恩旨,皇上今晚,怕是很难入睡了。 而郑皇后,近来越发沉不住气了,若她再不知轻重,皇上还能次次忍着她,给她留后路。 这史书上也不是没有废太子的先例,何况,如今婳嫔娘娘肚子里也有了龙种,这若真是个皇子,皇上能没有丁点儿别的心思。 而且,大皇子府邸如今还有位皇长孙,皇上虽说眼下许大皇子出宫建府,未必就是多喜欢大皇子,而是一招平衡之术。可皇上不喜大皇子,不代表也迁怒到皇长孙头上。 心里这般想着,赵保暗暗叹息一声,都说这紫禁城风起云涌,他瞧着啊,这紫禁城的天,许没多久就要变了。 许是那番话多少触动了承平帝,等到惠安公主离开乾清宫,前脚才回了长春宫,后脚,承平帝就命人开了库房,足足三十件赏赐送了过来,这在宫里,可是鲜有的。 这么大的事情,又怎么能瞒得住。 不过一个时辰,消息便传遍了世家大族。 谢元姝闻着消息时,也有些惊讶。 凤阳大长公主却是难掩感慨:“他这是因为皇后插手内阁,想起当年穆氏的好来了。可这算什么,穆氏战战兢兢了大半辈子,这到底做的什么孽啊。” 大太太和二太太,三太太也都在,忙宽慰她道:“母亲,不管如何,这也算是喜事。就凭着皇上今个儿这样异于往常的举动,阳陵侯府多少能松一口气了。” 谢元姝却是知道的,上一世,其实是郑皇后把惠安公主指给了阳陵侯府二公子,存着就是故意恶心穆氏的心思。 可重活一世,惠安公主虽还是嫁给了同样的人,可一切都不一样了。 因为,这一次,她不再那样被动。 想到这一世,她绝对不可能让太子顺利登基,郑家因为婳嫔肚子里孩子之事,绝对难逃一死。而郭太后,即便仍然住在慈宁宫,只怕也只是苟延残喘了。 而到时候,曾经是皇上发妻,又是先帝爷亲自指婚的穆氏,少不得会被推到前面来。 想到这些,谢元姝眼睛都亮亮的。 凤阳大长公主却有些累了,不想再提及这些朝堂之事,顺口就说起了谢云萱的婚事来。 这眼瞅着,没几日,菀丫头就出嫁了。依着东承侯府之前的意思,其实是想让萱丫头也早些进门的。可谁也想不到,谢云菀落水一事,婚事仓促。 这接下来,东宫大婚之后,宝桐也要进门了。 可以说,谢家是接连两桩喜事。 所以,凤阳大长公主便想多留谢云萱些日子,怎么说,也等到明年,否则,确实是有些赶呢。 东承侯府和谢家的关系,殿下既然有这样的心思,那边又怎么可能不允。 二太太也难掩笑意,虽女儿是嫁到东承侯府,断然受不了委屈。平日里也是能回娘家来的。可女儿能多留些日子,她自然是欢喜的很。 大太太看在眼中,心中一阵酸涩。 谢元姝瞧着大太太嘴角强撑的笑意,笑着替她斟了一杯茶,递上前:“大嫂,等东宫大婚之后,宝桐也要进门了。届时,有宝桐在身边帮着大嫂,大嫂也能轻松一些。” 纪氏笑着接过茶,知道郡主是看到她的为难了,心中愈发喜欢这孩子,“郡主说的是,宝桐自幼也算是在我们谢家长大的,如今嫁给世子爷,我就当多了一个女儿了。” 众人听着,俱都笑了出来。 又过半盏茶的功夫,众人便都各自回去了。 谢元姝想到承平帝终于想起了穆氏,肯给阳陵侯府这个体面,心情格外的好。 拿着小银剪玩着烛芯。 所以说,这但凡犯了皇上心中的忌讳,但凡让皇上觉得受到威胁,皇上不会没有动作。也因此,她暗中玩的那些招数,才能一次次得逞。 沉思着,只见芷东难掩笑意的走了进来,“郡主,您猜猜奴婢拿着什么?” 谢元姝不用猜,都知道定是那韩砺又送了东西来。 只是这么晚了,他怎还特意差人过来了。 等到谢元姝看着眼前guntang的汤饺,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这人,哪有送这个来的。 “世子爷说,他们从宫里晚上当值出宫之后,经常往城西的一家小店去,这汤饺,人人都说好吃。便想着让郡主尝尝鲜。” 芷东一边说着,一边拿了青瓷小碗和筷子来。 要说这世子爷也有心,怕饺子冷了,特意在周边放了小暖炉。 而且,想必是快马加鞭送来的,否则,饺子怎可能和刚出锅的一样新鲜。 谢元姝其实方才已经在母亲那里用过晚膳了,并不怎么饿。可这会儿,不免又有些嘴馋。 她拿过筷子,笑着夹了一个轻咬一口,满嘴瞬间是青笋的清香和虾仁的鲜美,而且也不知怎么做的,汤汁浓厚,便是比宫宴上御膳房做的都好吃呢。 “郡主慢些吃,小心烫。” “郡主,都快就寝的时辰了,您可别贪嘴,这若是积食了,可就不好了。” 耳侧是芷东关切的话语,嘴里,是这难得的美味,谢元姝笑盈盈的,心情再没这样好的时候。 第107章 杀鸡儆猴 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多少人彻夜不眠。而定国公夫人李氏,却再也无心理会内廷这些事儿。 她被老爷休了之后,娘家也怕招了麻烦,如何肯接她回去。仔细算算,已经在这梅花庵呆了足足七日了。 杜嬷嬷侍奉她身边多年,自请往庵堂来陪着主子。 李氏看她如此忠心,心中别提有多感慨了。 那日,她打发了莹姐儿往大皇子府邸,可大皇子府明哲保身,向来孝顺,对她唯命是从的陈敏,只那日她离府时,特意来送了她一场。可半句话都不肯替她跟老爷还有老夫人求情。 她虽说有些心寒,可也知道,她到底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这些年的恭顺,也不过是碍着她是她的嫡母罢了。如今,一朝被休,她怎么可能没有小心思。 唯一让她伤心难过的是,自己那一儿一女,这么长时间了,一次都未来看过她。 且不说她对他们的生养之恩,便是如今落得这样的处境,何曾不是为他们赚前程。她又哪里是为了自己,存着私心。 瞧着自己如今一身素衣,难不成自己这辈子都要这样,孤灯常伴,了此一生。 李氏想想都都觉得背上一阵凉飕飕的。 杜嬷嬷怎么会不知主子伤了心,只宽慰她道:“太太,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夫人这些日子身子抱恙,二姑娘衣带不解日日在老夫人面前侍奉汤药,想来也是想得了老夫人的怜惜,之后瞅着机会了,再替太太说话。” 李氏却如何不知她是在安慰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眼神更是悲怆:“嬷嬷就别宽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