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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回了府,两人往鹤安院去请了安,谢元姝便让萧瑗先回去了。 凤阳大长公主见状,如何不知女儿有话和她说。 只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事。 凤阳大长公主平日里再是纵着她,这会儿也忍不住的绷紧了脸:“幼姝,你说,是不是宝桐怂恿你的?她可是暗中早就对砚青有了什么心思?” 不怪凤阳大长公主这么想,这些年萧瑗虽在国公府,可她从未想过撮合她和谢少恒。 谢元姝鼓鼓腮帮子,下一瞬,眼眶也跟着红了,看着十分委屈的样子。 “难道在母亲心里,我就这么不懂事,连是不是当了别人手中的棋子都不知?” 凤阳大长公主哪里想到会惹了她哭,可再一想,自己方才确实是有些严厉过头了,随即缓和了语气道:“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谢元姝撇撇嘴,“皇后娘娘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和谢家联姻,若非如此,前几日东宫选妃,菀姐儿怎会动了那样的心思。可母亲想过没有,若什么时候,皇后娘娘给道恩旨,把自己侄女指给砚青做续弦,我们谢家岂不被动。这京城的贵女,身份高的,谁也不会委屈自家姑娘做续弦,身份低一些的,瞧着温婉大方,可又哪里见识过大场面,如何当得了当家主母。便是日后入宫,给宫里的贵主请安,也不免战战兢兢,在御前失了规矩。” “可宝桐就不一样了,行事稳重,自幼就随我经常往宫里去,若不是那裴氏故意拿捏,怎可能婚事拖到现在。就是周家老夫人,若闻着这消息,也得感慨母亲宽厚仁慈。如此,周家和谢家算得上是亲上加亲了,又有何不妥。有宝桐在,哪怕日后有了子嗣,轩哥儿又如何会受丁点儿委屈。” 凤阳大长公主万万想不到女儿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惊讶的同时,又不免感慨她真的是长大了。 前几日,她就听说女儿拘在屋里给几个哥哥绣香囊,说要把给哥哥们求得平安符放在里面,让哥哥们随身携带。她当时就不免有些感慨,觉得女儿懂事了。这会儿,她更觉有些难以置信。女儿什么时候竟然想的如此通透,如此周到。便是连她,都未想的这么深远。 见母亲像是有松口的迹象,谢元姝偎依在母亲怀里,撒娇道:“母亲,您便依了女儿吧。宝桐陪我这么多年,从未因为自己的私心,和女儿求过什么。女儿岂能不替她打算,这些年,女儿身边能够说体己话的,也就宝桐一人。除了她,府邸年岁差不多的皆是小辈,便是宫里,几个公主见了女儿,也得行小辈之礼,若不是有宝桐陪着,女儿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事儿你容我和你大哥大嫂商量一下,切勿声张出去。”凤阳大长公主叮嘱道,可谢元姝如何看不出,母亲这是同意了。 第15章 不服 等到谢元姝离开,一旁侍奉的褚嬷嬷终于忍不住缓缓开口:“殿下,老奴思量着,表姑娘平日里知规矩,万万不会暗地里怂恿郡主和您开这个口。” 不用褚嬷嬷说,凤阳大长公主也不会真的疑心宝桐做了没脸的事。只是,她之前从未想过撮合两人。可细细琢磨一番幼姝的话,这门亲事未尝就不是门好姻缘。 何况,砚青也点了头。 这般思量着,凤阳大长公主开口吩咐屋里的丫鬟:“去给外头当值的人说,国公爷一回府,便让他过来一趟。” 等到凤阳大长公主用过晚膳,谢敬才回了府。 因为常年征、战,平日里又勤于练兵,谢敬第一眼给人的感觉颇有些严肃。 母亲急急把他寻去,谢敬还当是有什么要事,不想,竟然是为了砚青续弦之事。 听了母亲的话,谢敬不由有些感慨:“这些话真的都是出自幼姝之口?” 不怪谢敬心下诧异,他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子,年岁又差了那么多,平日里阖府上下的人谁不是把她当眼珠子来宠着。被众人捧着,谢敬当她一直小孩子心性,无忧无虑。怎么都想不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深刻的话来。 “可是有什么人在幼姝跟前嚼舌根了?”谢敬自问把meimei护在羽翼之下,下意识的开口道。 凤阳大长公主摇摇头:“怎么可能?许她真的是长大了吧。前几日拘在屋里给你们几个哥哥绣香囊,说是要把那日特意请的平安符放进去,让你们随身带着。” 闻言,谢敬眼中满是笑意,可想到幼姝根本不通女红,便急急道:“府里也不是没有绣娘,哪里需要幼姝亲自拿针线了?仔细别伤了手才是。” 就知道他要心疼,凤阳大长公主笑骂一句:“你就纵着她吧。眼瞅着再过一年她就要及笄了,等到大婚那会儿,少不得要亲自绣了锦帕,鸳鸯枕,就当她现在练练手了。” 想到他再留不了幼妹几年了,谢敬颇有一种嫁女儿的心态,有些不舍。 凤阳大长公主看的直摇头,“这不知不觉间,她都这么大了。你父亲若是能看到,必会很欣慰的。只她自幼被我娇宠着,我之前还担心她孩子心性,嫁过去之后毕竟不比家里,难免受些委屈。今个儿瞧着,她是当真长大了。” 谢敬冷哼一声:“有我在,谁敢给幼姝委屈受!” 见他这般,凤阳大长公主笑着转开了话题:“好了,今个儿叫你来是说宝桐和砚青的事情,怎么扯到幼姝身上去了。” 周氏当年撒手而去,谢敬这些年心中一直都有愧,哪有不同意的。 “这事儿你回去还是和纪氏好好说说,她毕竟是长房太太,怕是心里还有别的什么想法。” 谢敬点点头:“儿子知道了。” 沉香院 听着大长公主殿下有意让宝桐给世子爷做续弦,纪氏脸上虽挂着笑意,心里总还是有些不怎么顺。 可她又哪敢说一个不字。 这些年,周氏在老爷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她怎能不知。也正因为知道,她从未敢流露出任何的拈酸吃味,这些年和老爷也算是相敬如宾。 她不是拎不清的人,宝桐虽是丧母长女,可却是周氏的亲外甥女,这些年又陪伴郡主左右,知书达理,稳重大方,这样的人,她也寻不出哪里配不上世子爷。 阮嬷嬷方才一直都提了心,就怕自家主子刚才失了稳妥。 “夫人且宽了心,要老奴看,老爷方才肯问夫人的意见,那便是敬着您,您万不可因为表姑娘的事情,和老爷生了嫌隙。” 纪氏方才也只是一瞬间的惊讶和恍惚罢了,她执掌中馈这些年,怎可能失了半分分寸,但还是有些没忍住道:“这之前,母亲是丝毫都没流露出想把宝桐留在府中的意思,这会儿,怎么突然间竟然会有了这心思?” 阮嬷嬷恭敬道:“不管为着什么,大长公主殿下既点了头,这事儿就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