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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中惊醒,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恢复了以往的活泼。 她笑起来,露出两个圆圆的酒窝,“嗯,我明白啦小一!” 17520松了口气,没再关注俞绮心里的想法,转而提醒她,「依照剧本进度,请尽快将主要注意力转移到另一边,安抚萤草。」 俞绮揉了揉额头,哼哼唧唧几声,“好吧好吧。累死我了……” 她精神疲乏,脑袋一阵阵使用过度的尖锐痛意穿破薄弱的防御,刺得她有些眩晕。 俞绮强行打起精神来,竭力忽略这种痛苦,开始集中精神力。 快来不及了……再痛也要忍一忍。 忍到别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17520察觉到她的状态再次开始一点点萎靡,想说些什么,又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些什么。 方才的凝滞和尴尬还没完全消失,它怎么也开不了口。 让她不要做任务了,好好休息? 这是不可能的。 它存在的意义,17520存在的意义,就是好好辅助宿主完成任务。 不要去多想什么,也不要心软什么。系统是非生命体,一旦拥有感情—— 就会被废弃,被销毁,被格式化。 17520吞咽下了所有的关心,缄默地缩在俞绮的脑海中。 同样,它第一次什么也没说。 狭雾山上。 萤草乖巧地靠着俞绮身旁,握着蒲公英紧紧地贴拢她,小腿缩起来,蜷得像只小巧的布偶。 而另一边的加州清光则脸黑得出奇,鲜红色的瞳孔里带着几分忍耐。 俞绮被两个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我说你够了没?”忍了许久,加州清光语气不善,隐隐有股磨牙的声音,“不要总是靠着阿绮,这会让阿绮很为难!” 萤草被他凶巴巴的样子吓得眼眶发红,小手攥紧蒲公英,身子宛如受惊般往俞绮怀里钻,嗫嚅道,“对不起,但我很喜欢阿绮……” 她将小脑袋埋在俞绮肩上,害羞地小声说,“阿绮身上的味道,很温暖。”让草木妖怪天生就想靠近。 加州清光瞬间炸毛。 “把脑袋挪开!” 俞绮头疼,试图解围,“清光,她是女孩子……” 啊,这个场面糟糕得宛如正宫和外室在争风吃醋—— 等等,快停止这种奇怪的想象== 再想下去,不光有画面,还要有声音了。 加州清光满脸受伤,比女子还要艳丽的容貌上神情生动极了,“女孩子?女孩子也不行!她怎么能对您这么失礼!” “加州清光明明是吃醋了吧。” 萤草这个诚实善良的孩子毫不犹豫地指出这一点,声音柔软,“不想让阿绮的温柔分给我之类的!” “……住嘴!不要胡说八道!” 加州清光的脸上泛起薄薄的红,悄悄期待地瞥了俞绮一眼,又有些失落地收回了目光。 是他还不够可爱,不够让人喜欢吗? 为什么阿绮永远发觉不了呢? 俞绮:日常头疼×2 她摸着加州清光的头,看到他紧张地低下眸,神情不宁,“清光不要生气啦~生气了就不可爱了哦?” 加州清光别扭地撇开脑袋,耳根发烧,“那我变得更可爱,阿绮就会更加喜欢我吗?” 俞绮脸不红心不跳,“当然啦!我最喜欢清光了!” 加州清光不自在地扯了扯脖颈间红色围巾,掩饰性地遮住了下半张脸,闷声道,“明白了……” 眼见加州清光成功被顺毛,俞绮松口气,将他召回了待选栏。 她又把目光投向了靠在肩上默默不语的萤草。 “那萤草打算怎么办?”俞绮伸出手为她梳理额头上散落下来的碎发,望着那双透亮的蓝眸,问道,“对于回家的办法有头绪吗?” 萤草神情低落地晃着腿,蒲公英也软茸茸地耷拉下来,无精打采,“不知道……我完全感受不到族人们的气息了。” 她的眼眸里慢慢盈起了泪意,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搭拢,“好可怕,就像是只有我一个人了一样……” “我还可以回家吗?”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不要害怕。” 俞绮打断了她惶恐的话语,握住她的手,将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 呼吸离得很近,萤草的哽咽声顿住,她惊慌又窘迫地望着眼前少女灿烂明媚的笑容。 “阿绮……?” 俞绮又重复了一遍,“不要害怕。”她的手心柔软而温暖,包裹住萤草的双手,像午后日光里的菖蒲草,“就算萤草没有办法,我也会帮萤草找到回家的路的。” 萤草:“诶?” “相信我,我可是很厉害的!” 俞绮双眼像月牙弯弯,她将萤草抱在怀中,揉了揉她的脑袋,“萤草发现了吧!我可不是普通人类啊!” 萤草迟钝地感受到了少女释放的善意。像是河流里的水波,在夕阳的落幕中流动,流动出无比温柔的颜色。 萤草心中如荆棘般生长的恐慌与陌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仍然羞怯忐忑。 可她直视着俞绮的双目,点了点头。 萤草选择相信她。 “阿绮的气息,好温柔。” 这么温柔的人,决计不是什么坏人。 就算是弱小也好,强大也好,温柔的人心中蕴含的力量,永远都是不可思议的。 俞绮收到了系统的提醒,判定萤草对她的信任值达标。 信仰力化作细细的光芒钻入体内,经验条“biu”地拔高,变成了28级。 萤草被捡入了待选栏。 第一步计划,完成。 俞绮揉了揉待选栏里毛茸茸的蒲公英,在小本本上划了个勾。 好好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俞绮就与鳞泷左近次一起上山探勘情况。 临行前,真菰编织了一顶洁白的花环,踮起脚尖,微微举起,“鳞泷师父,精灵小姐,祝您们此行顺利。” 金发的精灵神情冷淡,却在真菰对她露出笑容时顿了顿,收起弓箭,顺从地低下头,任由真菰把花环戴在了头上。 铂金色的长发与洁白的花朵,美丽又圣洁,真菰怔怔地望着精灵,忽然想起—— 记忆中的那个人,也会好脾气地低下头让她戴上花环。 她慢慢地,悄悄地攥紧了袖口。 可惜,再像也不是那个人。 锖兔目送着他们的身影离开,许久没有说话,银色的瞳孔里透出些许思忖。 那种熟悉的感觉……是错觉吗? 太过汹涌,以至于无措。 像是心脏都要因为这种感觉而痛苦地跳动,挤压着胸腔,连呼吸都困难。 …… 精灵与鳞泷左近次入了山中。 她背着弓箭,轻纱如流水般逸开弧度,足尖点动树梢,快速地掠过一片片摇动的茂盛树枝。 鳞泷左近次勉强地缀在她身后,在心里复杂地感叹—— 果然不愧是传闻中以敏捷见长的精灵吗? 就连追上她的身影都无比费力。 或许是察觉到了熟人来访,空气中无形的屏障仿若破碎的玻璃般,裂开缝隙,一点点消散。 让人尖叫的无状恐惧,在那一刻达到了巅峰。 “我以为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