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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在底线被打破后也就消失殆尽了,人性就是如此,一旦尝到了犯罪的甜头,就会对犯罪本身这回事感到无所畏惧,而在这种孤岛,刑法戒律又缥缈得如同海上晨雾。”“所以,若我没猜错的话,你与这福金公主,也育有儿女吧,他又是谁?”乔景天紧闭着双唇,显然不愿意提及。“是…梅千岭吧。”小仙观察着他的反应。眼球一动,但从对方似是而非的表情上却无法肯定这个结论。“岭儿,的确是福金的孩子,却不是我的。”他说。“不是你的?”“唉——,他是福金被完颜设马也强-暴后留下的,是金人的孽种。”“!”无比震惊。小仙挣了挣绑在身上的铁链,脱不开,残余的进入眼里的石灰也灼伤了眼睛,他用力眨了眨,却有泪流出来,混着石灰石气味的泪又咸又涩。乔景天缓缓抬起头,容貌似乎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抚养一个敌国的后代,又是皇族所生,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态?“岛上有传言,他是下一任岛主的候选人,这也是真的吧?”“没错,我是准备让他接替我的位置,可是,他却患了疫病,他本不该患的…”“为什么?既然是孽种,还要让他得到如此厚待?”“不错!他是孽种!”乔景天紧握着双拳,脖颈上青筋横亘,“他的生父残暴无道,他的母亲国破家亡,难道他不应该为此付出代价?”“是何代价?以命相偿?你准备让他代替他至今都未见过一面的生父向天下谢罪?他又何罪之有?”小仙义愤填膺,针锋相对。“以命相偿?哈哈,这也太便宜那些金狗了!”乔景天双眼通红,仿佛能喷出火球来。“我带着福金逃走时,设马也那贼子已知她怀有身孕。我们好不容易逃到岛上,福金精神崩溃,几度自杀,终于挨到顺利生产,可是她却突然投海自尽,这种精神和rou体的双重折磨,这些无法洗清的屈辱,让这个孩子以死来赎,是不是太便宜了?”“那你要怎样?让他去弑父?”“不错!弑父!为自己母亲报仇,为靖康雪耻!”“荒谬!”小仙激动地吼道,“先不讨论他是否有能力弑父,即便有,那也是以后的事,一个命在旦夕的人何谈报仇?就算报了仇又怎样?死者已矣,生者犹痛,你想让他后半生也背负和你一样的仇恨?”乔景天怔了怔,斩钉截铁道:“这是他的命!”“不是命!你今天说的这些他还被蒙在鼓里,这又是谁的命?下任岛主的接班人,这个船言是你叫人散布出去的吧,?”“你说什么?”乔景天抬起眼皮,露出一丝慞惶的神色,“我为何要这么做?”小仙冷笑一声,动了动身体,牵动了纵横身上的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其实你根本无心让他接替岛主的位置,之所以要这样说,是为了把他置于众矢之的吧,你明知道在梅兰竹菊那几个少爷之中,他并不出众,也无甚特别才能,却仍要让大家以为你独宠爱他,除了是福金之子这一条,你更想让这君子岛波云诡谲,甚至让整个江湖的人也因此蠢蠢欲动,这难道不是你真实的目的?”“呵呵,你高看我了,一个君子岛就能拨弄江湖?”“呵,高看?甄芳花会又该如何解释?不是全部,有一多半的武林人士,为了能在君子岛得到几株奇花异草,为了能挑战下任岛主,为自己赚些薄名,也冒着岛上有瘟疫的危险前来了吧。另外,乔岛主,那瘟疫,是不是也是你散播出去的?新年前去艾家收花的,自称是你故交的神秘人,应该就是你自己乔装的吧?你明知那些幽梦冥兰就是引发瘟疫的罪魁祸首,而后山的瘴气是唯一可以制止病毒发作的地方,可你却鼓动那个农户去饲养这种危险的花,因为你十分清楚,他将会成为瘟疫的始作俑者,而这一切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你——!”乔景天没料到小仙字字见血,推理凿凿,耐着性子指出他的破绽,“我将瘟疫散播至岛,于己有何好处?”小仙一言不发的把目光抛落道他旁边案几上装着白曼陀罗的水晶瓶,面色变得冷利,“你故意散播瘟疫,又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派人通过人贩子采买奴役入岛,明着是补缺人手,暗着是想引起江湖和官府的注意。你成功引起了那两位金国王爷的注意,又利用甄芳花会吸引武林各派入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让梅千岭成为天下至尊,然后再入金报仇,而这一切就由朝廷的犬牙皇城司的人来做旁观者,你想向南宋的皇帝示威。”“呵呵呵,”乔景天阴仄仄笑了出来,“江大夫,你就是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往往过于自负。不错,你的确说中了很多,下任岛主的传言是我散布出去的,瘟疫也是我散播的,收花人的确是我假扮的,最终目的也被你猜得八九不离十。可是,你还是漏掉很多关键的情节——”说着他掣动机关,背对的石壁应声而开,在背后赫然种植着几十株幽梦冥兰,他用剑任意从中连根挑出一棵后,放到小仙的面前:“这些幽梦冥兰都是我特殊培育的,和后山那些凡株不同,天生就带有疫毒,如果被吸到了血,就会立刻染毒,过不了多久,恐怕比先前染病的那些人还要快,就会暴毙而死。而解药,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岛上唯一的一株白曼陀罗。听说你要用它去救人,而岭儿的病也一定需要它做药引,在你和你要救的人,以及岭儿之间,你必须做一个取舍,因为一株花只能做一次药引,你要救谁?”“卑鄙!”小仙怒吼道。乔景天冷笑一声,用剑将他胸前衣襟划开,袒露胸膛,毫不犹豫将那张着形似人口的花冠刺了上去。第26章二十六妖魔之子那花一接触肌肤,立刻就紧紧贴附于肌肤之上。小仙只觉胸前一片火烧火燎的灼痛,那透明的花瓤由青白转为雪粉,又由雪粉浓至绯红,本如美人病态的面容,在吸取血液后,却仿佛涂了胭脂,带着几分娇羞,但当通体都变为猩红色之后,又显出贪婪的狰狞色,随着胸膛的起伏而娇软连连。这感觉,倒与那隐秘的情爱之事十分相似。当花被剥离后,身体有些麻痒而僵直,血流渐趋低速,原本燥热的体感也将冷下来。乔景天将吸饱了人血的冥花装入一只琉璃净瓶,盖上塞子,以冰蜡密封好,仍存在移动的石壁之中。“你是我搜集的闯入这里的第二十一种血,”他得意洋洋收起剑,将虚倒在地的小仙扶坐起来,“这些血我一直保存着,希望能用在福金的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