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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远,船乘风破浪,往更广阔的海洋驾驶而去。头顶乃星空,脚下是大海。船上侍者仿佛都已隐匿不见,这艘船只剩下他们两个。樘华四下张望,天开地阔,他心里不知道涌上一股什么感觉,只觉满腔语言都被堵在心口,能发出来着万中无一。樘华呆呆望着天空,精致的下颔拉出别样优美的线条。阮时解见他震惊地脑袋都快扭断,含笑问他,“如何?”樘华紧握双拳,“先生,我|日后定好好孝敬您,也带您去看星辰大海!”“嗯?”阮时解看他满脸真诚,一副认认真真的小模样,哑然失笑,“你是不是对我们两个的年龄有什么误解?”“啊?”樘华嘴唇微张,清澈的眼睛里满是茫然,“有事弟子服其劳,我孝敬先生与先生年纪何干?”阮时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手一顿,又笑了笑:“行,那以后我就等着你孝敬了。”樘华摩拳擦掌,“先生,您便等着罢。”船开了后,侍者端着两杯柠檬水出来,弯腰恭敬地放在两人桌前。阮时解问:“你能吃生食么?”樘华小幅度摇摇头,有些为难道:“府里不让吃生食,以前靖安候夫人喜用生食,吃多了切烩,脑袋里面生了虫,大夫便告诫莫贪口舌之爽,食用生食。”“好习惯,以后也要坚持。”阮时解iPad上几样生食划掉,“葱姜蒜等吃么?”樘华这回点头,小声道:“我不挑食。”阮时解笑了一下,将iPad放好。很快,侍者端了两份煎三文鱼出来。这鱼也就是两口的量,樘华以前跟阮时解出去吃过牛排,会用刀叉,他学着阮时解的模样,优雅将鱼rou切下来放入口中,下一秒眼睛一亮,“好吃!”阮时解眉目温和,道:“慢慢品尝。”他们吹着晚风,船行驶在广阔无边的大海上,除侍者外,四下无人。樘华难得放松,他们刚用完第一道菜,第二道龙虾送上来了。龙虾钳子已经被敲开,里面是雪白鲜嫩的rou,旁边还配了蘸料,樘华叉了条龙虾rou,蘸着酱料送入嘴唇,软热鲜美的滋味爆开,勾得人食指大动。第三道还是煎鱼,却不是三文鱼,换了一种,旁边堆了装饰用的果蔬。这道鱼被煎得金黄,脂肪全化为了香气,有种海鱼特有的香味与鲜味。樘华仔细尝了两口,在吃腻之前,鱼rou已经吃完了。接着第四道、第五道……一道道菜被送上来,每道只有一两口的量,放在精致摆好的盘景之间,好吃又好看。樘华从未尝到过这样特殊的菜色,一直到最后一道甜品上来,他还意犹未尽。“先生,鱼是从这片海捞出来的么?”阮时解喝下一口清茶,道:“不是,这里挨着城市,海水不够清澈,鱼是从更南边一点的海鱼捞上来的,为保证口味,全是野生的可食用鱼类。”樘华若有所思。离了城市,天上的星辰越发灿烂,几乎布满了整个天幕。此时四下都是茫茫大海,没了光源,星辰显露得格外清楚。樘华轻声感叹:“真好。”阮时解柔和的眼神望着他,两人一起看星辰与大海,顺便发呆。这种景色,哪怕发呆,都极舒服。快十一点的时候,船才往回开,与来时相比,船明显开快了,二十分左右,船便抵达岸边。樘华跟着阮时解下船,这才发现,保镖们换了辆车在外面等着,车上有司机。阮时解见樘华眉眼饧涩,道:“困了便睡,到了我叫你。”樘华乖乖系好安全带,抱着个抱枕,小脑袋一点一点,很快挨着抱着靠着车窗边睡着了。阮时解怕汽车颠簸时他脑袋撞到窗户,伸出大掌将他脑袋换了个方向,让他枕在自己肩膀上睡。樘华没察觉自己换了个位置,蹭蹭阮时解肩膀,睡得越发香甜。阮时解摸出手机,按顺序回复了好几个联系人,到陈穗这里后,他发:谢谢,我们回来了,今天的晚餐很棒。帮我谢谢贺席岭。陈穗还未入睡,消息瞬回:已经转告他了,他说不必客气,祝福你们玩得愉快。阮时解道:此次麻烦他了,我承他这个情。陈穗:你们这么客气来客气还得我充当中转站,要不然你们直接互相加微信?阮时解道:如贺席岭无意见。贺席岭当然有意见,他要维护情敌间最后的尊严。阮时解等了两秒,没见对面再发信息,按灭手机,转过脸看着樘华。樘华睡相十分好,嘴巴不张不流口水,最是安静的睡相,乖乖趴好了连窝都不挪。阮时解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又打开手机,三助今天整理好的论文与新闻。樘华在车上睡得不太沉,车一停,他很快就醒了。他迷茫地眨眨眼,“先生。”“还有二十多分钟。”阮时解抬腕给他看了下腕表,低声问他,“是否要洗漱完再回去。”樘华原本还不觉,现在回过神来,他敏锐地闻到了袖子上沾染的鱼虾腥味,他脸颊飞快涌上一抹绯红,忙不迭点头。衣帽间有他一小半位置,从内到外,各种衣服都有,樘华拿了块大浴巾进去,沐浴乳在热水的冲刷下,很快将那点微不可闻的鱼腥味带走,只留下很浅淡的草木香气。樘华换回自个的衣裳,又匆匆解开头发,探出头喊了一声,“先生,我回去啦。”阮时解笑笑,“回去吧,晚安。”樘华用力点头,朝阮时解挥挥手,而后在书房门边将拖鞋换下来,换回木屐,推开门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在梦中,樘华又回到了大海之上,这次星辰极低,天上星与水中星交相辉映,发光的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他与先生坐在小木舟之上,上可摘星,下可掬水。“公子?”外面有人轻轻叩门。樘华猛地惊醒,再抬头看窗外,晨曦灿烂,天空瓦蓝,乃是难得的大晴天。“醒来,就来。”樘华现不习惯人伺候更衣,每日起来后都自个穿衣束发。何桦轻手轻脚端来洗脸用的温水与牙具,伺候樘华洗漱。樘华想起昨日之事,问:“谷准可来了?”何梓轻声道:“来了,就在外头等着。”樘华随口道:“让他进来。”何梓将拧得半干的帕子递给樘华,低低应了声是,而后去外头唤谷准进来。谷准来得有些早,身上带着露水的清冷。樘华将用过的帕子放回水盆里,问他:“几位师傅处得如何?”谷准道:“三位师傅现在各做各的,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