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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对了,刚看群里说元旦,今年跨年有什么计划么。”“能有什么计划?”贺霖不解地看他,“外面人多,你又懒得出门。到时候还不是我找个借口上去找你。”还记得去年,贺霖借口说两人一起复习,窝在江予房里写卷子到十一点多,看了会儿视频,倒数到零点,啵了个新年吻。“我也没有懒得出门……”江予小声说。贺霖倒觉得新奇,凑到他旁边问道:“那你想去哪儿?外滩?城隍庙?”“这么多人,”江予埋怨一句,“到附近城市逛逛吧。”贺霖低头思忖片刻,便说:“那就杭州?”怎么两次都是杭州?上次他得知要去杭州时,贺霖已经安排好了酒店行程,他便也没问。两手一摊,跟着人走就是了。“为什么去杭州?”他忍不住问。贺霖却忽然扬了抹笑,亲昵地唤他:“糊糊。”江予心里一个激灵,好似想起什么。贺霖说:“哥哥带你去看钱塘江。”第32章我们一起扛江予无语,又与对方讨论了片刻,只是远的地方他也懒得去,在近一点的江浙中挑选许久,最终还是把这跨年活动定在了杭州。去钱塘江边看灯光秀。贺霖主动承担了订酒店的任务,江予便随他去,思及当时的豪华房,他又多嘴提醒了一句:“记得订实惠点的就行,你不是还要攒钱买相机吗。”贺霖连声应下。第二天闹铃一响,两人都瞬间清醒,贺霖前一天把床单都洗了烘干,为了不让父母怀疑,又一大早把它们都套回床上,把家里都收拾得和假前并无二致后才出了门。去地铁站路上,江予忽而想到昨天太累,又与贺霖讨论了一晚跨年的计划,没找着时间问对方对于视频的感受。他戳戳身边人的腰,问道:“那视频你看了,什么感受?”贺霖被他戳得一激灵,又被问得一抖,结结巴巴说:“就……就挺感动的。”“感动到哭?”江予一语道破他的掩饰。贺霖闻言怔了两秒,嘴比脑先反应了过来:“你不是去洗碗了吗?”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悻悻然闭了嘴,步子都跨得大了些。江予两步跟上,揶揄说:“我也没说什么能让人感动到这地步的话吧,还以为是歌声把你吓到落泪呢。”贺霖不禁笑出了声,放慢脚步:“明明也没有这么难听,干嘛每次出去聚会都不唱歌。”“真的假的啊……”“别这么没自信啊,”贺霖说,“以后多唱唱,大不了就只唱给我听也行。”江予被他说得倒羞涩起来,没答应也没拒绝,堪堪憋出一句:“......脸真大。”半晌,贺霖又倏然唤道:“江予。”没了嬉笑,语气转为正经,他说道:“我感动,是因为之前从没听你说过这样直白的话,譬如说谢谢。我还记得你给我回的那封情书,就写了这么直晃晃的两个名字,就权当做了个形式,但现在你却能这样对我坦白,我很开心。”脚步渐停,江予立在原地,讷讷看着对方。大约是正好一班地铁经过,地铁站里忽然涌出人群,有人走过去后还回了头,朝着站在地铁口不远处的俩帅小伙投去视线。人几乎都走散了,贺霖又说:“知道你可能很不好意思,或许也懒得做这些事,但我真的很希望可以看到更多,和我一样写个信也好,像这次一样录个视频也行,或者无论其他什么形式都可以。”他说:“我想多听听你的心里话。”江予凝滞晌久,他不敢看贺霖,低下了头,咂摸着对方的话,心里五味陈杂。贺霖一直都是任劳任怨地依着他,除了对那句称呼的莫名执着外,从未主动提出过什么要求,亦或是来窥探他的内心,一直宠着他的沉默与羞赧。于是他习以为常了,开始恃宠而骄,以为对方无所谓这些表达,能懂自然会懂。但事实证明,贺霖也是想听的,想听一句“喜欢”的肯定,想听他亲口说“谢谢”,想听他唱一首“生日快乐”。他垂着头,周身弥漫的悲怆似乎都吓到了人。贺霖悄悄捏了把他的手,急道:“不说也没关系,我……”“贺霖。”蓦地,他哑声打断。“我不想和你分手。”是一句提前数月的剖白,是一场情不自禁的爆发。又是一班地铁经过,人群川流不息,贺霖怔愣片刻后,一把将江予拥入自己怀中。他在对方背上轻拍,心中莫名,却还是柔声细语哄着,像安抚啼哭的婴儿,一如高中时在实验楼楼顶的安慰。他喃喃着:“不分手,我们不分手。”江予把脸埋在他肩头,想把所有的事都一股脑和他说,说自己不过是在重复一场回忆,每天都像是能听到倒计时的声音。他反反复复回想着当时的一点一滴,就是想不出哪处变故会成为他们分手的契机。可他也无法质问现在的贺霖,能做的是有求个保证,做个许愿,再选择等待。心中宣泄过后,江予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按压住那股歇斯底里,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几乎能听到身边路人的窃窃私语,他轻轻推开对方,挣出怀抱,抬眸看了眼,似是想把对方都刻进眼底。半晌,他说了声:“没事了。”情感迸发的最后,是内心一句坚定的自我保证——只要这次自己能够坚持不分手,就没有关系了。进了地铁站后,江予已基本恢复没事人的状态。贺霖一直紧着眉,问他为什么会有这个顾虑,他只说假期太过放纵,有些不安,万一被家里人发现了,怕他们会不支持。贺霖轻拍他的手,趁着地铁到站前又搂了一把,手着力按在肩头,似是把所有力量都传递给他。贺霖说:“就算他们不支持,我答应你,无论有什么事我们都一起扛。”到了学校后,脑中思绪便被课程和练舞占据,他们没再提今天的对话,暂且决定在向父母坦白前,先走一步看一步,试探看看。一周在家吃香喝辣,大家身体都迟钝许多,只能靠练习来补。人员齐全的只有下午课后到晚上课前的一个小时,时间紧迫,没人愿意放松,几乎废寝忘食了三周,终于即将迎来比赛。比赛在周六,周五下午大家都没课,聚集在舞蹈房,最后完整地练习几遍。正要休息时,没有练习任务的傅思远突然出现在舞蹈房门口,还带着慰问品。“亲爱的社员们!”他突然进门吼了一声,连高音量的激烈舞曲都没遮盖住他的亢奋。众人被惊吓到动作一个停顿,刚想要以下犯上,结果在看到他手上拎着的各类奶茶零食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