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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宰相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样子也不像是生病受伤什么的。 宰相忍得难受,那两下叫他觉得差点要弃笔而去,只感到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城池几乎要在她手中分崩离析。他真是懊悔,来之前怎么不考虑周全些。眼下和公主共卧床榻,又作出这般不忠不义之事,真是叫他自己都意外。 漱鸢没有品出宰相作为男人的警告,睁着纯致的眼睛问了一句,“这到底是何物?” 房相如沉默片刻,答道,“中书君。” “中书君?” 漱鸢惊叹,“中书君为何藏于……这里。” 大概初次探索身体的人都这样孜孜不倦,就学若渴。其实毛笔的别称有很多,什么管城侯,昌化,佩阿,其中有这个中书君,倒很是应景。 中书令,中书君……房相如心中无奈,也真是为难他自己了。 她的手沿着笔杆的经脉触摸着,也不知不小心碰了哪里,忽然那上头血脉跳动了一下,将漱鸢吓了一跳,愣愣地也不敢乱摸了,小声问道,“难道,这个也叫中书君么?名字倒是和你很相配。是不是谁都有这个中书君?” 房相如脸上一黑,一本正经地答道,“中书君各不相同。旁人的和臣的并不一样。” “原来如此……”她喃喃了一句,“中书君……甚伟。” 她想,难怪晋婆婆给扣成了个‘口’字形,原来是怕女子瞧见。 “我能看看么?”她抬头问了一句。 房相如趁她愣神的片刻,忽然将她的手一把抽出来,往头顶一压,答道,“不可。” “为什么?” “臣怕吓着你。” 漱鸢挺了挺胸脯,“又不是会吃人的东西。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 房相如眼前一晃,苦笑着扬了扬嘴角,这个中书君若是真的发作起来,恐怕连他自己这个中书令都控制不了了。 这样偏僻的山林中,寂静无人,方才彼此一番缱绻之后,他被撩拨的几度欲罢不能,若说不想和她亲近,未免也太伪君子。可是,每每一想到她的未出降之身,总是觉得不忍心。 他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不由得皱了下眉头,缓缓俯身,嘴唇吻了吻她的眼睫,嗫道,“等到臣尚公主那日,再说吧……” 她一听尚公主三个字,便来了几分欢喜,一咕噜从他怀里窜出来,席榻坐起,道,“尚公主?真的有那一天吗?” 他淡淡笑了笑,“觉得不可期么?” 她叹了口气,朝他爬了过去,一下子向后靠在他的怀里,他顺势圈住她,垂头抵了抵她的发,漱鸢抬头道,“与其说是不可期,不如说是不想你为难。” 房相如听罢,心头有几分温热涌来,“公主一向很任性,想不到对臣,还有如此体贴的一面。” 漱鸢忍不住笑了起来,在他怀里动了动,道,“若是没有谨慎步棋,何来日后你所说的‘朝朝暮暮’。” 眼神慢慢看向窗外,有些感慨,“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这话倒是叫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房相如想,现在去贸然提及,是肯定不可的,公主和宰相一同求陛下赐婚,那就成了逼迫,大概陛下也会不太高兴的。 即便是同意了,还要经受御史台诸位言官的审查,探究一番已经握有相权的他,为何还要尚公主。 况且,宰相尚公主,大概是要载入史册了,自古以来亲上加亲可不是这么加的。公主多为出降给朝臣之子,以示陛下恩德,可从未有过直接将公主许配给当朝权臣的。 “六郎,” 漱鸢悄悄摸上他的手,揽过来放在怀里抱住,他回过神来,听她道,“要是咱们永远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怎么办。” 他闻言笑了笑,忍不住怜惜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却道,“怎么会,你又说傻话了。” 漱鸢沉吟片刻,其实在这种事情上她很清醒,不会存有那种无知的期望,真要是到了逼到尽头的那一刻,反而是平静的接受一切,她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会娶别人吗?” 他震了一震,心狠狠地痛了一下,答,“臣终身不娶,反正,独自也惯了。” “那,我要是嫁给别人了呢?” 她忽然问道,房相如一惊,垂眸看她,却见她是笑意盈盈的样子,原来是句戏言。 他很生气,将她拦腰使劲往怀里一揽,忿忿道,“若是那样,臣就自请罢相,告老还乡去。谁愿意做这个宰相,就做吧!臣可是没法看公主出降,更没法做你的宣旨官!” 漱鸢被他勒得喘息几口气,半回过头贴着他的颈间,笑道,“罢相?那你可就对不起王朝,更对不起父亲了。” 他认真想了想,难得也不正经起来,老老实实地承认道,“其实,现在臣这样,也是对不起陛下了。” 堂堂宰相,穿着件中衣在公主别苑与公主如此亲昵,简直是大逆不道。他沉沉叹息,一路走到这步,真是愧对陛下的赏识和信任! 漱鸢的指尖沿着他的脸颊勾勒一圈,低声曼语道,“其实,你最狡猾了!根本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正经!” “臣冤枉!”他扬眉辩解了一句,然后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只因公主青睐于臣,臣不敢不从。” 她被他弄得很痒,咯咯地笑了起来,扭动中,忽然觉得背后有东西顶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前一挪,回头看了看,只见那位‘中书君’,又要东山再起了。 宰相被她看得很羞涩,抬手捂住她的眼,道,“公主不要看了。肮脏之物,怎能侮了公主的眼。” 她却对着他的手掌左躲右闪,说那有什么,“方才我也摸过了,如今也算是对这位中书君熟悉些。其实,我还真想看一看他的庐山真面目呢。” 说着,手又慢慢抚了上去,感受其形状和质地,她不禁吸了口气,道“中书君坚如磐石,真是奇妙。” 他低沉地闷哼一声,眼见又要被她撩拨地难以自控起来,赶紧捉住她的一双手,扣在宽大的掌中,道,“恐并非公主所盼。” “哦?此君当如何?” 宰相眼中阴沉下去,挑了挑眉,低头贴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 漱鸢越听脸越红,房相如言罢,正色起身跪坐,道,“此为正道。大概是那教习宫人对公主有所误导。” 待他说完,她怔怔地看着他,再次确认道,“房相所言可为真?” “绝非诳语。” 房相如点点头,肃声道,“所以,臣总说,时机不对。”如此重要的事情,在她懵懵懂懂的时候,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发生了,那怎么行? 总要有人先告诉她吧。 漱鸢在惊讶中平复了一下心情,摸了摸胸口的心跳,只觉得依旧突突突地往外冒似的,喃喃道,“若是那般,岂不是万分……疼痛?” 她抬目慌乱地看向他,仿佛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