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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顾青行问。沈淮初虚着眸光摇头。“到底怎么了?”少年捏捏沈淮初手指,眼睛微眯。沈淮初依旧摇头:“就不能让我有点小秘密了?”顾青行哼笑一声:“你的小秘密多了去了,不能告诉我几个?”“告诉了你还叫秘密?”沈淮初瞪了他一眼,后退半步,“行行啊,你这样不给对方留空间,是会被踹的。”少年唇角轻扯,眼神凉凉的,“你敢?”“我胆子很大的……”沈淮初低声嘟囔。两人言语间你来我往,秋长老终于回过神来发现站在大街上问话不太好,她因为腿脚不便,便从人群中点了两个人,让两人把沈淮初一行带到山上去,自己则随后到。沈淮初抬脚跟在两人身后,还笑着冲方才和他讲话那人挥手,顾青行眉头一挑,过去把人牵在手里。按照西南风俗,一个人地位越高,住的位置便也越高。那两人将沈淮初他们带到了顶上倒数第二的房屋内,解释说最上面那屋子是祠堂,供着巫家祖宗牌位,还对王潇说过会儿秋长老应该会带上他去拜见列祖列宗。王潇应了一声,这两人便退下了。左右屋中无人,椅子又够,众人纷纷坐下。王潇打量着屋内陈设,和中原各处都大不相同,不由咋舌。“没想到你竟是少族长的儿子。”沈淮初笑道。“我也是今晚才知道的,姑姑根本没对我说他们在族中身份。”王潇感慨一叹,“其实我觉得这身份不好,意味着责任大,我的终极人生目标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谢凌之耸肩而笑:“你可真够出息的。”王潇苦着脸给自己倒了一碗茶:“这是事实。师叔,我不像你们都天赋异禀,当时测灵根时五行柱周围冒出的地刺不过五根,我猜师父若不是看在我爹的份上,都不屑收我为徒的。”“你能成功通过五道试炼,就已证明能力非凡。”沈淮初宽慰他,“而且那五行石所能测出最大数字不过是‘九’,你已经五了,证明是中等偏上。”“嗯……谢谢祖宗。”王潇痛饮一口,“说起来我们是回来取剑的,但是族长他们所在的山不是已被封了吗?”素昔明眸清亮,语气平静,“当时封山是因为‘缠’的相助,主人你忘了吗,我虽名为素昔,但剑的名字为‘断’。”王潇不笨,一点就透,当即睁大眼看向自己的佩剑,“你的意思是……它是一把能够破开结界、斩破空间的剑?”“对。”素昔点头,又看向沈淮初,“不过单凭断也无法做到,还要借助几位的力量。”沈淮初弯起唇角:“互帮互助,应该的。”他们谈话没有压低声音,里屋忽然传出窸窸窣窣响动,一个女孩卷起帘子探出脑袋,睁着一双杏眼好奇问:“既然要破开结界,你们是不是可以把族长他们救出来呀?”“这是自然。”沈淮初温言道。他们破开封山结界,让人为独立出来的空间重归于世,不仅能够取剑,里面的人也能重见天日。不过话说回来,等巫家族长及族人出来后,肯不肯把那把剑借给他们,还是个问题。素昔当时未提及此,恐怕是顾虑到说出这一情况后,沈淮初便不肯轻易答应,也在情理之中。“呀,真是太好啦!”女孩高兴地拍掌。此时里屋又穿出一声轻咳额,女孩不好意思地捂住嘴,但眼中笑意未退,她走至顾青行跟前,倾身行了个礼,道:“这位公子,岑婆婆请你进去。”“为何?”顾青行眉头不甚明显地蹙了一下。“这个我就不知道啦。”女孩的手抓着裙摆,“你进去了婆婆就会告诉你的!”顾青行瞥了沈淮初一眼,后者正低头喝茶,目光专注地盯着茶汤。这进不进去都随你的意思太过明显,顾青行抬手在沈淮初脑门上一弹,起身和女孩走进里屋。里屋只角落点了一盏灯,岑婆婆眼蒙黑布,坐在靠墙的太师椅上,听见声响后分外尊敬地冲门口致礼,接着抬手让女孩出去。女孩再次打帘而出,布帘起落,归于平静后岑婆婆摸索着起身:“公子请随我来。”老妇人重新燃起一盏灯,她用拐杖在墙上轻点三下,石墙向后移动,露出一个能容纳一人进出的口子。这盏灯显然不是为她自己准备的,顾青行上前接过,轻轻搀扶着她,问:“这是去哪里?”岑婆婆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敢问公子现今名讳?”这话问得便有些怪异了,明明是初次见面,却又为何在问姓名时加个“现今”?见顾青行不答,岑婆婆只是笑了笑,“公子和老身乃是旧识,老身在此等候公子已三十二年。三十二年前公子曾让老身保管一件东西。”“三十二年前?”顾青行抬眸,虽然看不清这老妇人眼睛,但神情不似作伪,“您恐怕认错人了。”“老身不会认错,老身虽然眼睛瞎了,但看人比从前看得更清。”岑婆婆笑着摇头,“不瞒你说,之所以是三十二年前,那是因为这件东西是你前世交给老身的。”顾青行眼皮一跳:“前世?”“对于外面的阵法,公子可曾感到十分熟悉?”岑婆婆拍着顾青行手臂,“那是公子你亲手布下的。”少年嘴唇紧抿,没有答话。这条路很快走到尽头,岑婆婆的拐杖在地上一杵,一股力量以她为中心扩散,墙上的砖变化,接着一根卷轴和一方木盒被送出来。岑婆婆将东西取出交到顾青行手上,道:“老身也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当年公子曾告诉老身,若他日来时你不肯相信老身,便打开这幅画。”顾青行狐疑地瞟了岑婆婆一眼,解开捆绑卷轴的绸带,将这卷三尺长的画展开。画中人着天青色衣衫,长发披散,懒懒散散坐于桃花树上,一条腿悬于半空,一条腿支起,一手拎着酒,一手撩开将要扑到脸上的花,他眸光虚虚看着前方,唇边挂着一抹笑。这人容颜昳丽,额间一抹淡红纹路,比飞花还要惹眼。——是沈淮初。画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只愿淮岸人如初。贞宝三十年春,淮水东落雁小筑,顾川落笔。”顾青行眯了眯眼,这字迹他再熟悉不过,走笔翩然,收尾锋利,是他的字。少年把画卷好,打开那个木盒。木盒里摆着一个容器,是一只浅口酒杯,杯中还装着水,他将酒杯拿到眼前细看,没想到一根银白光丝竟飞出来,直接没入眉心。“这是?”顾青行揉着眉心问。“老身也不知道,当年公子将此物交给我时,并未说明到底是何物。”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