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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发现这些题都是当时在蒋昊家里学习,他拿着书一个一个画出来给我的。我们学校的补考卷子和期末考卷子最多只有20%的区别,换句话说,蒋昊考试的时候就已经把题都记下来了。答卷的过程就像是一缸一缸的机油往我心里浇。我实在受不了,算了算答的题,80%相似的都算了,填涂了答案,剩下20%我连看都没看。我站起来,目不斜视朝着教室前面走,把卷子和答题卡一起扔到了讲台上。因为太过用力导致弄出很大动静,卷子也滑到了地上。监考的年轻教师愣了愣对我说,“你过来捡起来。”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呆,斜着眼睛看了看那老师,又看了看地上的卷子,抬起脚从教室最前面一侧的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后来这事儿我还莫名其妙落了个不尊敬老师的名号,全校子弟圈子传开了,被我爸说了好几天。当然,我也得到了教训,我高数的补考成绩是60。这是一个大家都觉得很尴尬的分数,父母托关系问老师能不能就按照打出的成绩来给分。但我真惹到了他们,补考成绩始终都没变过。我卷面怎么都不可能是60,这根本就是让我有个教训罢了。这个教训对我的意义还在于后来出国申请时候拉低了GPA,影响了申请结果。这件事情太过讽刺,毕竟我是第一个‘家长给老师电话只求实事求是’的人。父亲没少因为这件事情唠叨我,我气不过的时候会怼回去,“高数考试你打电话,人家不给改。现在补考怎么就能随便写我的成绩了,这事儿明明就是你面子不够大,理学院的老师不买账,根本不赖我。”父亲听完我的话,气得说不出话。高校里就是这样,拿着鸡毛当令箭,游戏规则罢了。补考的那天晚上,蒋昊给我打电话。他说:“终于考完了,出去庆祝一下吧。”接到蒋昊打电话那会儿,我正在和贾森吃饭。我们俩坐校车回了老校区,他让我请他吃顿好的。我当时心里不爽,就跟他撤了。蒋昊的电话我本来不想接,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管住自己。“我在外面吃饭呢…”这虽然是实话,但顶着他说这么一句让我心里好受了不少。“是吗…”他的语气让我听不出来是疑问还是肯定,“那好吧,之后再说吧。”挂了他电话我心里开始犯嘀咕,按照蒋昊的敏感,他大概会觉得我故意不愿意见他。那顿饭难吃极了,我催着贾森说:“赶紧吃完,我一会儿坐车回去新校区。”贾森愣住了,想了想问我,“女朋友打电话有事?”“你别管了…”我搪塞他,说起来开学好几天我还没和高思妍联系过。“神经病,明天礼拜五咱们专业早晨又没课,下午就是个破政治,找个人签到就完事儿了,今晚上你还回去干嘛。”贾森嘴里嘀咕着,手上的筷子也没加快起来。我坐10:20的校车,到宿舍楼下已经11点多了。贾森虽然没跟我回来,但我下意识对自己是因为蒋昊回来的这事儿有点心虚,刚下校车我就给他打了电话。“你在哪儿?”我问他。蒋昊愣了几秒,“宿舍啊,已经快熄灯了。”我们学校11:30熄灯锁宿舍门,之后天王老子都别想把宿舍门叫开,楼管阿姨晚上的睡觉状态就跟再他妈醒不过来一样。“你下来,我在cao场等你。”刚开学没几天,晚上在cao场上逛游还是有点冷。蒋昊几分钟之后顺着cao场和宿舍楼之间的小路跑到我身边,他在看见我之后慢下了脚步。“我才跟贾森吃了饭坐校车回来。”我看见他就解释。蒋昊点点头。“贾森你大概不认识,整天跟我一起混的,我们专业的。”解释之后我就后悔了,哥什么时候跟谁吃饭总不能先问问你今天是不是要打电话吧。“我知道他,和你关系很好。”蒋昊打断了我。我感觉气氛稍微有点不对,于是转身往前走,不想看他的脸。我知道他跟在我身后,“你打电话什么事?”“我之前没跟你说…”我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他,大约明白他是在说白天帮陆正扬补考的事儿。那天贾森灌了我几杯白酒,他以为我是找女朋友,所以开着黄腔给我说,‘酒壮怂人胆,多喝点一会儿好办事。’我快步走到cao场旁边马上收摊的小卖部里给自己买了一包烟,走出来对蒋昊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我。走到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我找了个树根坐着,把烟撕开,“你故意挂科图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的,没准是真挂了。”他在我身边坐下。这会儿靠近了我才发现他下来走的着急,身上就穿着毛衣,外套都没有。我因为喝酒满身冒汗,拖了外衣递给他,“穿着吧。”他挑着眉毛看我,“你不冷吗?”没有伸手接过衣服。我把衣服塞到他手里,“热,刚喝酒了烧得慌。”他把衣服披在身上,没再说话。又沉默了一会儿,我带着点找事的意思开口说,“你不知道挂科了很多好事就没你的了,奖学金,保研,导员以后有什么也不会想起你。”我其实就是想把心里的火发出去。蒋昊笑了,“你怎么会觉得这些事情重要。”他这一句话堵的我瞬间歇了,“我是在说你。”他明明学习很好,这些东西算是这个学校里面最公平的东西了,‘子弟’的圈子看不上是因为我们根本就没那个本事去争。“我也不觉得那些有多重要。”8人生中第一次开房,我就和蒋昊睡了一晚上。很久之后,这无意间的事情成了我一段还不错的回忆。我抽了几根烟,就听到cao场上巨大的时钟响了一声——12点整了。“我cao,”我扔了手里的烟,拿出手机看时间,“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提醒我。”蒋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我出来之前就觉得今晚得睡cao场了。”他对我笑,我心情一下就变好了,“那你还干嘛出来…”我嘴上也不示弱。蒋昊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我听你电话里的口气像是要揍我,我怕不出来你冲到我宿舍,被揍还是找没人的地方比较好。”我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他笑的这么好看呢。我站起来,四下张望了一圈,“哥才不睡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