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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险些吐出。 她尝过那样多药,还不曾喝过这样苦的。 但到了这儿,她还是弯下腰,对着慕明韶泛紫的唇,渡了过去。 一小口一小口,结束之时,她有种口中那古怪的味儿一辈子也散不出去的错觉。 而后,她继续瞧着那张脸,竟是在旁边沉沉睡了过去。 “依依……” 一声极轻柔的唤声在她耳边响起,令她在一段好梦终结之处缓缓醒来。 揉了揉惺忪双眼,她眨了眨眼眸,就瞧见慕明韶正用那日温柔得足以溺死人的墨眸望着她。 她心下微惊,轻声问道:“你…你好些了吗?” 慕明韶眉眼微弯,“你这样压着我,后背的伤口可好不了。” 这会儿她才完全忆起先前发生的事,准备起身,却忽地被人搂住细腰。 慕明韶坐直身子,将她紧紧扣入怀中。 谢依依下意识推了推他,“你…继续歇着吧。” 动作轻柔地似在挠痒,慕明韶不舍得松开,贪婪吸嗅着她青丝间的淡香。 “如今我醒过来,再歇着,你何时走了如何?” “我不会……”谢依依紧咬着下唇回他。 “依依。”慕明韶将脑袋搭在她肩上,没回,只喃喃唤了一声,嗓音还有几分虚弱。 谢依依没敢动弹,生怕自个动作太剧烈,让他伤口开裂。 感受到她的谨慎,慕明韶微叹了声气,要将她松开。 谢依依却不愿了,双手紧紧扯着他衣袍一角,“我…你……” 她支支吾吾半晌,许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今日多亏了你。” “本就是冲着我来的,你不必…再想着这些……” 慕明韶无奈摇了摇头。 他的确希望谢依依能够同情他,却也不想谢依依又觉得自个欠他什么,不管不顾地将一切还他,与他两清。 谢依依没说什么,环过慕明韶的腰,动作极小心地让他在榻上躺上。 慕明韶乖乖配合着她。 谢依依收回手,望着掌心黑红色血迹,不得不叮嘱道: “你…你先在这儿修养两日,过几天,我来接你回谢府。” 慕明韶点了点头,听话得找不出一点儿错处。 他心里自然是喜悦的。 这原本,就是他原先所想。 只是,这会儿一个盼头达成,他竟又有些不满足了,被迫强行压下,目光灼灼望着谢依依,“我好好养伤,等着依依来。” 谢依依忽地撇开了脸。 慕明韶壮着胆子,握住她软嫩的小手动作轻柔地把玩起来,轻声问她:“救我的是个女子?” 谢依依想将手收回,看着慕明韶惨白脸色,还是忍住了,姿态乖顺地点了点头,问了声:“她与你是何关系?” “依依吃醋了?”慕明韶眸子微亮,“放心,除了依依,旁人皆入不了我的眼。” 他说得信誓旦旦,令谢依依不知如何回他了。 只突地收回手,闷声与他道别。 “旁的事,往后再说吧。时辰不早,再拖下去,兄长该急坏了。” 他在床榻上点头应下。 谢凌川于谢依依而言代表什么,他比旁人都清楚。 更何况,谢依依与他所说的是“旁的事,往后再说”。 他们还有往后。 * 慕明韶在小屋中守着,五日后,谢府侍卫果真如约而至。 他既醒了,自有法子将体内余下的毒素排出,三日之时,他伤口便好的差不多了。 他心急,心里念着谢依依的话,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几个侍卫给他带的衣裳依旧是粗布仆人服饰,只是里面绣了谢家的标志。 的确是他盼了许多日的。 至少,能与谢依依朝夕相对,再多的,急不来。 偏偏他心里佛得很,谢依依却不让他佛了,让他进了她的院子,还吩咐侍女带他去沐浴。 他不习惯,还是自个来得。 小丫鬟便提前与他说了,谢依依卧房就在净室令一扇门后。 他进闺阁时,谢依依端坐于床榻上,面色羞赧地微微抬眸望他,眸光潋滟撩人。 慑得他一时顿在原处。 “明韶。” 谢依依柔柔唤他一声,与话本子里勾人的妖精也无甚区别了。 她这会儿外边所披的那层藕色薄纱,什么也遮不住。 慕明韶觉得脚步不属于自个一般,毫无意识地缓缓迈了过去。 一走近,谢依依立刻勾住了他袖中的手。 “这衣裳是我大哥新定制的,还不曾穿过。” “嗯。”慕明韶嗓音沉闷地回她一声,喉结微动。 谢依依这会儿唤他过来,绝不可能仅仅为了告诉他,这身衣裳的事。 果真,谢依依敛下眉眼,面色羞红地几欲滴血。 但到底是说不出那些话。 自个缩回了手,翻身欲上榻,却被慕明韶俯身拉住了手腕。 “依依这会儿唤我过来,是要我一起睡下吗?” 谢依依极轻地回他一声“嗯”。 “你先前所说的事,可以试试……”她嗓音轻颤地哽声说着,“不过不是男宠,我…我可以让你入赘谢府。” 以他现在的身份,便是入赘也是他赚了。谢依依说罢,那双水润杏眸紧紧盯着他,似想看他如何反应。 慕明韶怔了下。 他可没料想事情进展的这样快。 只是入赘,令他又喜又忧。 寻常男宠也就罢了,入赘,他已什么名号入赘?此回出来,可不像他自个说得那般。 他还清楚记得,自个离开时,将慕明帆按在皇椅上,命令他暂且坐稳的情景。 见他半晌不答,谢依依小心翼翼唤回他的思绪,“你不愿吗?” 慕明韶轻轻回她句,“嗯?” 片刻反应过来,急急摇了摇头,“我只是,太过喜悦。” 他顿了顿。 几番比较,自然还是喜悦之意占了上风。 “依依竟真有再度接受我的一日。” “我……”谢依依喃喃开口,最后却没说下去。 纤白如柔荑的双手在薄纱缓缓动了动,那薄纱就被解下丢在一旁,她身上只余一件抹肚,羞得她急忙扯过一旁薄被盖在身上。 她这番动作便已说明了一切。 慕明韶觉得自己隐在袖中的手微颤,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谢依依温和恬淡的视线与他紧紧对视。 隔了许久,还是她主动开了口,“若是不行…我再给你安排别的住处……” “不。”慕明韶回了声,急忙在床榻边坐下,“我只是生怕这会儿是场梦。” 这样的美梦,他不曾做过,便愈发害怕自己醒来。 谢依依看他面色复杂,还是自个掀开薄被,缓缓直起身,替他解起腰带。 她对这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