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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就是月事不对,小姐开了药,好了许多。可今日……接了小姐方才问的问题,确然是与他在一起的,可……可竟是出了些血来,算算日子,也不当是今日,我心里怕得很。” 她说得半掩半遮,秦青却听明白了,伸了手去:“婶娘伸手过来。” 如此仔细把了半刻脉,秦青才收了手去,王婶娘探寻瞧她,小心问道:“小姐,可是不对?” “没有,”秦青扬眉,“这般情况,可是常有?” “那不是,今日是第一次。” 秦青没听明白,问得详尽:“是第一次同房,还是第一次出血?” “小姐你……是……是后者。” 秦青也不瞧她面色,正色道:“那便没有关系。一会我再与婶娘开一副药,另外,婶娘明日起,每日磨了豆子汤喝,当不会再如此。” “当真?!” “婶娘见我何时骗过你?” “那就好那就好!”王婶娘站起来,又觉得兀自,憨笑道,“实在是前年庄子上我那手帕交,也因着这般事儿,竟是去了。庄子上人不知,皆说是得了痨症。我就是怕。” “婶娘放心吧,婶娘定然能好生生长命百岁的,保不齐明年还能生出个大胖小子来呢!” “小姐又拿我寻开心了。”王婶娘脸一虎,总算是平静下来,复又瞧了灯下人,“夜深了,这实在是打搅小姐了。” “无妨的,一会药方子我叫芦苇送过去,你自去医馆里头抓了药便是。” “哎!好好好!” 直待送走了婶娘,芦苇才打外头进来,趴在案边等她写方子,边看边问道:“小姐,你说婶娘真的还能给我生个胖小子玩么?” 秦青拿笔敲了她一下:“便是生了也不是你的,你惦记什么?” “哎呦,小姐这笔是铜铁做的吧!”芦苇捂了额头,复又认真道,“其实我就是觉得,婶娘太喜欢孩子了,你看那医馆里头的小子们,她都疼得很。” “快了吧。”秦青吹了吹将将写完的方子交于她,“送去吧。” “哎!” “等等。” “小姐?” 秦青起身去到那桌前:“我这屋中茶盏太少了些,你明日多取几个来。” “少了?”芦苇看过去,“小姐是要待客?” 秦青语塞,憋出一句:“桌子空,我当摆设!” 哈?只不过小姐说得很是理所当然,倒叫芦苇下意识就应了一声,这才送了药方子出去。 王婶娘与秦恪一块回的住处,一路无言,秦恪担心:“你方起夜也不与我说清楚,便就要去紫苑,现下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不舒服,请小姐瞧瞧。” “不舒服?怎么了?!”秦恪翻手对着她左右要检查了,被人一巴掌掀开了。 “行了行了,今晚你还没检查清楚么,现下又摆弄我作甚!” 这悍妇!秦恪却是乐呵呵拢了袖子:“这不是担心你么!” “我没事,小姐说是累得,多休息便是。”王婶娘觑他一眼,忽而又道,“小姐的生辰可是快到了?” “嗯,快了,中秋那天。”秦恪点头,“也不知那日老爷可会赶回来。怎么?” “怎么怎么,你们男人净是些不管事的家伙。”王婶娘竟是又骂了起来,“但凡你们对小姐多些心思,也不当叫她这般小的年纪,就生出些老成之气来!你但看小姐现下,哪里还有寻常小姑娘家的稚拙来。” “小姐惯来都懂事明理……” “呸!哪个姑娘家生来就是懂事明理的,还不是被逼得!”王婶娘锤他一下,“我看那庄子上李家的丫头还娇蛮着呢!倒是咱们家小姐,分明该是能耍小性子的年纪,却是从不见她色变。” 这一点,秦恪深以为然。 王婶娘扭过头去:“我说,小姐的亲事,老爷有主意了么?” 这个秦恪哪里能言说,便就摇了摇头,王婶娘叹了一声:“这主家的事,我们自然也不得说。就是希望小姐能嫁个好人家,有个夫君能宠她疼她,叫她能好生耍耍脾气,那才该当是好的。” “你这话说得,莫不是能耍脾气才是嫁得好?” “你懂个屁!” “那我觉得你嫁得也挺好的。” “滚!” 街巷里的敲梆人已经过了第三趟,夏夜朗朗,有黑影一闪而过,往宫墙掠去。 东宫烛火通明,偌大的寝殿内,独有一人半卧,须臾便就抬了眼看下。 有一宫妆女子袅袅而来,殿门厚重,关上的时候带出一声犹如穿越亘古的声响,女子一路行来,面上关切,眼神却是害怕:“殿下。” 闻声那殿上人才缓缓起身:“你来做什么?” “殿下公务繁忙,臣妾……” “夜深了,回去吧。” “臣妾……” “你近来瘦了许多,听宫女说,你心情也不是很好,好生将养,莫要叫人担心。” 那女子狠狠咬住唇角,声音都带了颤意,只一双眼亮了起来,盈盈看上:“桓哥哥……” “听话,回吧。” 接着便就有公公自外头进来:“老奴送太子妃娘娘回宫。” 半晌,一玄色人影从屏风后出来,仰桓转眼看去:“来了?” 蒋岑啧了一声:“可惜了。” “可惜什么?” “臣记得殿下说过,陈三小姐性子娇憨,有这宫中少见的笑容,如今竟是全然不同。” 仰桓哦了一声:“是吗?恐怕是当时本宫,瞎了眼吧。” 第五十五章 乐器 蒋岑数步上前, 躬身行礼,不再继续,只回禀道:“今日来此之前, 便就有人提醒过臣, 今日入宫,当见不到想见的人。” “哦?”仰桓想了一瞬,“钟灵谋士果真名不虚传, 这般宫中密事他都能知晓,若不能为己所用,实在恐怖至极。” “殿下多虑了, 以他的眼界, 能选在我蒋府住下,自是明白所站何人。” “最好是如此吧。”仰桓看似无意, 却是突然提起, “如此想来, 当年钟灵山那一场火, 倒是烧出些机缘来。” 这话听得有些触目惊心, 蒋岑却只当未闻:“那是自然, 不然若是满世界都是钟灵山的人,怕是乱得很。想想就怕人。” “呵!”仰桓笑了一声, 便又道, “他既是在你府上,往后要与你一并入得司吏监,那便就交由你看顾, 可莫要……” “放心吧殿下,我万不会叫旁人抢了他去,他只能是殿下您一个人的。” 说得是没错, 可人屈南栖到底是个男人,仰桓张了张嘴,总觉哪里不大对,却也说不上来,只吩咐道:“如今本宫还不便与他相交,你自己,也当小心着些。” “是!”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