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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人再上门打扰你?” 风知意默了默,扬声把在厨房里忙活的周阿姨喊了过来,“周姨,你把外面关于我的流言给爷爷讲讲吧。” 风老爷子一天到晚忙着军机要事,应该不会知道后院女人们在乱嚼什么舌根。 周阿姨愣了愣,看向风老爷子。 风老爷子预感不是什么好事,皱了皱眉,“你如实说就是。” 周阿姨看了眼风知意,见风知意对她微微点头,就如实把外面越传越凶的流言给说了。 听得风老爷子的脸越来越黑,最后黑如锅底,本来脾气暴躁的他顿时气得怒拍扶手,“放屁!这是谁在胡说八道?!简直狗屁不通!” 风知意先让吓得缩脖子的周阿姨去厨房忙活,再跟风老爷子明人不说暗话,“这事儿就算我不说,想必您也想得明白是谁在后面捣鬼。所以就算您能保证这里清清静静,但她也不会让我在这里住得安生。” 说着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而且,等您儿子回来,我再搬出去的话,岂不是就应了传言,我这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被扫地出门了?” 风老爷子脸阴沉得厉害,“放心!这事我会去解决,不会让人瞎说你。” “您怎么解决?”风知意浅笑淡倦,说不清是云淡风轻还是轻嘲浅讽,“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你们好几家极力压下来一心否定的事实。现在您公开,把当年的事翻出来?那楚杜两家可乐意?而且您儿子这会正在官复原职的当口,就不怕有人拿这个做文章,让他回归泡汤?” 风老爷子只觉得被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地疼,“你何必、说得这么……” “不是我要刻薄,而是事实如此。”风知意轻笑一声,“以前的我,所遭受的一切,我不说、我不在意,不代表就不存在。而是我觉得,当初没人想要我这不是错,是我自己死皮赖脸地活了下来。是我命不好,是我没长眼,是我投错了胎,与人无怨尤。” “所以,我从来没觉得有任何人欠了我。就像当初不认我一样,谁不认我、我现在就不认谁,谁认了我、我就认谁,很公平不是吗?” 风老爷子被她这不紧不慢、不愠不火的话说得哑口无言。 风知意看风老爷子说不出话来,轻叹一声,“所以眼下我搬出去,觉得我占了他们位置的沈家才会消停,您好我好大家都好,两全其美不是吗?” 风老爷子听得久久无言,才沉重地叹了口气,“行吧。” 说完起身,背影有些佝偻地回了房。 在一旁哦哦啊啊逗着孩子说话的孟西洲见此,抱起孩子道,“咱们也回房吧。” “嗯。”风知意起身跟他一起回房,喂过孩子、洗漱后歇下。 在被窝里,孟西洲轻轻从她背后拥住她,“媳妇儿,之前你跟爷爷说话时,是不是特难过?” 风知意轻拍着孩子的手顿了顿,“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 孟西洲蹭了蹭她耳边,“我听你之前说你特平静地命不好、没长眼、投错了胎、不怪任何人,我就心疼得紧。” 风知意默了默,“那你说,我这出身、我以前那遭遇,到底能怪谁?怪父母吗?” 她是真为原主这身世感到叹气,“他们婚姻破裂,不打算要肚子里的孩子了,引产拿掉,身为父母,好像确实有权利这么做?他们不要我,难道我要死皮赖脸地追着他们要吗?” 孟西洲听得更心疼了,对她这身世也默然无言,只好抱了抱紧她,“没事儿,他们不要我要。咱们明天就搬出去,不理这些糟心的人了。” 风知意轻轻“嗯”了一声,“屋子你都收拾好了吗?” 小楼分下来,她就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全权交给孟西洲去收拾整理了。 “都好了,你那两个警卫员已经在那住下了。”说到这里,孟西洲有些迟疑地顿了顿,“咱们以后就在这里安家了吗?” 风知意沉默了一瞬,“以后看情况吧。” 主要是现在,风老爷子想她回家的心不死,还有楚家杜家沈家那几家人,他们哪怕搬去了四合院,恐怕有事还是会仗着身份肆无忌惮地sao扰上门去。 但住在这大院里面,她有身份有警卫了,可能多多少少会忌惮点、客气点? 孟西洲也想到眼下这情况,微微点头,“好。” 第二天,风老爷子不知是不想看见还是工作确实忙不过来,照样一大早就出门了。 风知意和孟西洲也早早起来,吃过早饭,把他们留在这个家里为数不多的东西,一车就给全部拉走了。 走的时候,周阿姨还问,“要不要我跟过去?” 风知意摇头谢绝,“您就留在这里照顾爷爷吧,反正我们晚上还是会回来吃饭的。” 周阿姨点头,目光轻叹地目送他们车子走远。 待车子消失在拐角,左邻右舍才探头探脑地来唠嗑,“你们家那个……搬走了?那沈家那几位,是不是要搬回来了?” 周阿姨,“……不知道。” 她一个保姆,哪好过问主人家的事。只不过,那个什么沈家在背后没露面,就搅风搅雨闹腾得这么大。她有预感,以后这个家里要不平静了。 风知意搬家是悄无声息的,花了一天时间在新家安顿下来,晚上去陪风老爷子一块吃了饭,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就是需要晚饭后散步回去。 风老爷子神色沉默地没说什么,只是等风知意一家走后,气不顺得回头就打电话破口大骂老首长,把他给骂得狗血淋头,骂他不告诉自己风知意已任军医职位的事。 他还以为,风知意只是久病成医,医术还不错而已,还是个无证的,所以现在要上学考证。谁知道她早已经成了正儿八经的军医,而且职位还不低,还在国药局担了职。 他亲孙女的事,他还不如一个外人知道得清楚。而且,这个孙女,他怎么留、都没留住。他真的是有说不出来的失落和遗憾。 在省城的老首长不以为意地“哈哈”大笑,“这不能怪我,这是小丫头让我不要告诉别人的。” “我是别人吗?!啊?!”风老爷子一腔的郁闷朝他倾吐,“我是她亲爷爷!在她面前,我现在居然连个外人都不如!” “哎呀,你计较这个做什么?我估计小丫头自己都没怎么把这个当回事,就懒得说吧。”老首长是真觉得风知意挺看淡这些东西的。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当回事?”风老爷子警惕地怀疑,“你们这几个老家伙以前是不是欺负她年纪小不懂事,忽悠她干活不给饭吃呢?怎么现在才给她一个小楼?也没见你们给她一个像样的东西。” “哪有?!”老首长倍感冤枉,“真的是她自己要求的。她以前可能是顾及着你的处境吧,才要求隐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