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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不了,那也应该没什么事,总不至于害了你。” “没什么事?”风知意冷笑地轻呵一声,“你别忘了,我是“戴罪之身”被送过去的。若是没法治,你猜我是被迁怒?还是被拿来做功绩?” 现在政策这么乱,她的身份又是个不定时的炸弹。幸亏老首长是中立派的,若是遇到现在比较激进的那一派呢? 她若救,自己肯定要被关押利用起来;若是不救,那她的身份就会被拿去做功绩做典型,甚至连累到原主那本就生死未知、处境未明的祖父。 “没、没那么严重吧?”苏望亭被她说得有点心虚,“你又不牵扯到谁的利益,不会有谁拿你做文章的。” 好,他不知道原主的身份背景,风知意不在这上面计较,但是,“那你有没有事先问过我的意思?那天在王家吃饭,我那么清晰地表达了我不会行医、更不会看病,你为什么逼我去走这条路?” “我、我当时也是为了帮你呀!”苏望亭觉得有些莫名和不理解,“你若是被部队看中录用,或者治好了哪个大人物的病,你那个举报不就迎刃而解了吗?甚至还可能……” “甚至可能因祸得福、一步青云?”风知意冷笑地接断他的话。 苏望亭顿时神色有些讪讪,“我、我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风知意嗤笑了一声,“我需要这些吗?我喜欢这些吗?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搞清楚这其中的风险了吗?你什么都不知道,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给我,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是为了我好?” 苏望亭愣了愣,“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难道你不想调回城?难道你不想有份好工作好前程?难道你想呆在乡下当一辈子的村姑农妇泥腿子?” “有何不可?”风知意挑眉睥睨他,“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苏望亭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风知意不屑轻嗤,“别自以为是,别把你或者大众的思想强安在我身上。我若真想用医术来发光发亮、青云直上,我自己就能轻而易举地爬上去,哪轮得到你来自作多情?” 这话说得像一记重重的耳光,响亮地甩在了他脸上,苏望亭顿时觉得难堪无比。 风知意见此嗤笑,“你可别这副“我不知好歹、恩将仇报,你好心被辜负、好意被践踏侮辱”的表情,你不顾我的安危和抗拒,自作主张地把我推荐上去,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你自己好?” 苏望亭一愣,随即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震怒无比,“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在利用你攀附权贵往上爬?!” “难道不是?”风知意挑眉,随即施施然地笑了一下,“你扪心自问下,若是我在军中大放光彩、屡立军功,或者治好了某个大人物的病,难道你没有好处吗?难道不是想要我感激涕零吗?你因此得到的好处会小吗?” 苏望亭怔了怔,还真的认真地想了想:他没有好处吗?有!不管她因此是在军中立功还是治好某个大人物,他都有推荐之功,也会在以后的仕途上得诸多相助。 他家虽然不需要攀附谁,但交好一股势力、多一份相助,他家会更顺坦、更上一层楼。 这不是好处吗? 是!而且是大大的好处!是完完全全利用她得来的好处! 这一点,他没法否认。 可是、可是他最初帮她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过这些!他真的只是想帮她解决麻烦,再趁机给她推荐一份好的工作前程。 再就是,他也确实想凭此得到她的感激和亲近,幻想自己能像救美的英雄一样,得到美人的倾心相许。 至于为什么不问她的意愿、不顾她的抗拒,自己急哄哄地善作主张,那是因为她现在普通工人家庭的出身、和眼下插队知青的身份,他家里是不会同意他娶这样的一个人的。 思及此,想起她之前那句“到底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他自己”,苏望亭猛地一震—— 所以,他潜意识里真正的用意,真的是为了他自己?! 他想抬高她的身份只是为了和自己匹配?他追求她、想求到她,只因他的喜欢,只为了取悦他自己,所以就下意识地忽略了她的意愿、擅自决定她的未来?甚至在她还没有喜欢上他的前提下? 他居然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卑劣小人?! 猛地抬眼,看到她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嘲弄,眼眸清泠泠地好像看透了他卑劣而又自私的内心。 苏望亭脸色猛地一白,大受打击往后踉跄了一步,顿时脸上火辣辣的,感到羞愧又难堪,“对、对不起!我当初真的只是想帮帮你,没、没有想过那么多,真的没有想要利用你。” 被心上人揭穿了自私丑陋的真面目,苏望亭羞愧得几乎抬不起头来,“诚然,故意忽视你的意愿和抗拒,是我的私心、是我的不对,是我太想当然、太自以为是了,对不起!” 风知意眼中的冷然淡了些,“我知道。不然你肆意妄为地想cao纵我的人生,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可是,看他这样子,居然连自己被谁利用了都不知道。 风知意就不想跟他多费唇舌,拎起篮子跟他擦肩而过时,留下一句淡淡的警告和提醒,“以后离我远点,蠢货!” 第30章 谁利用谁 夜色降临,秋风萧瑟,苏望亭羞愧难当地立在原地不敢回头,整个人都沮丧难堪得不行。 缓了好半晌,直到黑夜笼罩四野,他才敢远远地绕过彭大娘家的屋子,往赵家走去。 他如今已经完全没脸出现在风知意面前了,她现在一定觉得自己卑劣、自私又可恶吧?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苏望亭懊恼沮丧的同时,还觉得有些委屈。他真的没想要利用她的意思,但他确确实实地做出了利用她之举。 他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地一心为她博前程呢?为什么就不提前问问她的意愿呢?不然也不会这般弄巧成拙。 苏望亭冷静下来从头捋了捋,最初得知她被举报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他好像是想立马跑去县城里为她做担保。 虽然有些古中医的医书被定为四旧,但中医医术界线似乎很模糊。她用针叶拔毒救人,除非是有人恶意为难或者想拿她做典型做功绩,否则根本就不可能被定为四旧。 所以,他当初跑去说句话,县城审查局的人,这个面子还是会卖给他的。再不济,也是让家里往这边打个电话的事。 可后来他为什么好端端地改变了主意? 苏望亭仔细回想了一下—— 对了!是兵子! 是兵子说她如此神奇的医术不该被埋没在这穷乡僻壤里,应该为国家为军队服务; 是兵子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