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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大喊大叫,甚至是歇斯底里地咒骂,他的母亲都无动于衷,那两个保镖依旧死死地牵制住他。 他只是想去见她一面而已,想告诉她,他绝对不会离开她。 但是他的母亲不允许。 他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能这么绝情?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母亲? 后来,他绝望地朝着母亲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地求她:“妈,我求你了,你让我去见她一面好不好?” 周有榕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内心震惊又仓皇。 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给她跪下。 紧接着,她的心头忽然冒出了滔天怒火,抬起手臂狠狠地朝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怒不可遏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我是为了你好!” 傅云姗吓坏了,立即冲到了哥哥的身前,红着脸,急赤白咧地与母亲对抗:“你根本不是为了哥哥好,你就是为了你自己,爸爸要是在家,肯定会给知羽姐开门,只有你不想给她开门!你就、你就是个专横的暴君!” 周有榕怒上加怒,又抬起了手臂,扇了女儿一巴掌:“有你什么事?滚回你的房间去!” 傅云姗捂住了自己火辣辣疼的半张脸,直接被打哭了。 傅云潭双目赤红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嗓音嘶哑地哀求:“我只是想见她一面,我求你了!”说完,他还想给母亲磕头,然而保镖摁住了他的肩膀,他没磕成。 但是周有榕还是看出来了他的举动,心如刀割般疼,与此同时,她恨极了陈知予。 她恨她抢走了自己的儿子。 她不能让那个小贱人得逞,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被抢走。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儿子,冷冷道:“你想让她上大学么?” 傅云潭预感到了什么,浑身一僵,呆若木鸡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 周有榕冷笑一声:“她们家破产了,没钱了,还怎么让她出国留学?她又没参加高考,又怎么在国内上大学?她根本上不了大学,她现在失学了,你明白吗?” 傅云潭满目惶恐、茫然无错,双唇颤抖,欲言又止多次,却发不出声音。 周有榕:“但我可以让她上大学,我还可以帮他们兄妹还清部分债务,只要你能老老实实地出国留学,保证以后再也不见她。”说完,她又微微弯下了腰,抬起手臂,慈爱地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袋,“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就听mama的话,这是为了她好。” 傅云潭呆滞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凌迟着他的希望。 希望最终破灭。 他绝望地向母亲妥协了:“我、我答应你……”说完,他就崩溃了,哭得浑身颤抖,几乎抽搐。 周有榕看了两位保镖一眼,示意他们松手。 保镖松开了傅云潭的肩膀,下一秒,傅云潭就瘫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痛苦到了极点,蜷曲在地板上,失声痛哭。 他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到了最想守护一生的女人。 周有榕心疼自己的儿子,却又很满意他的选择。 后来,在确定了陈知羽已经被东辅大学录取后,傅云潭才遵守约定,按照母亲的要求出了国。 往后十年,他没再回来过,也没再喊过周有榕一声“妈”。 从留学第二年起,他就不再用家里的钱了,一边打工一边读书,以这种经济独立的方式宣告与家庭决裂,或者说,与母亲决裂。 大学毕业后他留在了美国工作,拿到了绿卡,后来辞职创业,直到彻底在异国他乡站稳了脚跟,确保自己有实力守护她一生之后,他才回国。 然而她的心已经不在他这里了。 她爱上了别人。 在抢救室门口,傅云姗痛哭流涕着将这些事情告诉了陈知予。 陈知予呆如木鸡难以置信。 心头像是压了块千斤巨石,压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她从不知道,傅云潭竟然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她曾一直以为,是他抛弃了她。 她欠了他那么多,该怎么还他呢? 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她的心越发的揪了起来。 不能死,傅云潭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这辈子都欠你的。 她不想一辈子都欠着他。 周有榕也没在歇斯底里的发怒发疯,失魂落魄的依在了丈夫怀中,呆愣愣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那盏悬挂在手术室大门上方的红灯,几乎亮了一个通宵。 直到天色窗外的开始蒙蒙亮,那盏灯才熄灭。 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主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连夜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医生满面疲惫。 守在手术室门口的几人瞬间朝着医生聚拢了过去,但谁都不敢第一个开口询问情况如何,因为怕问出噩耗。 医生主动告知他们,患者还活着,但伤势太过严重,肋骨断裂刺穿了肺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需要送入ICU进行观察。 傅云潭还活着,对他们所有人而言,就是最好的消息。 周有榕先舒了口气,然后眼前一黑,昏厥在了丈夫的怀中。 陈知予呆滞片刻,倏尔一下,开始放声大哭。 她欠了傅云潭一条命,欠了傅云潭十年的人情,只要傅云潭还活着,她就还能偿还欠他的债,但是,季疏白该怎么办? 她怎么面对季疏白? 她还了傅云潭的债,就要欠了季疏白…… 第52章 ICU病房不可随意探视, 每天仅在下午四点至四点半之间允许家属探望病患。 傅云潭早上八点左右被送入了ICU,但是他们四人谁都没有离开,全部守在了ICU门口。 长长的走廊两侧设置着供家属休息的蓝色长椅。 傅云潭的父母和meimei紧挨在一起,坐在左侧的那排长椅上, 陈知予独自一人坐在右侧。 ICU门口的走廊很安静, 安静到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地砖是白色的, 冷静地反射着镶嵌在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散发出的光。 他们四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死寂、清冷, 连带着温度都有点冷。 陈知予身上只穿了件薄外套, 完全无法抵御冬季的寒冷, 她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用来抵御冬季的寒冷。 忽然间, 走廊里响起了急切又迅速的脚步声, 紧接着, 陈知予听到了季疏白的声音:“jiejie。” 他的语气十分焦急, 又带着紧张与担忧。 陈知予猛然抬起了头, 激动却又仓皇地看向了季疏白。 她现在很无助、很害怕, 很想见到他,需要他的陪伴,但是又害怕见到他, 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