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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后,错过了贺前好几通电话的陈烬给他回了一通电话,之后又爬回了床上。紧接着,问题来了。在一天之内睡了十几个小时的陈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到了凌晨两点还睡不着,于是默默地把手伸向了床头柜,开始了当代年轻人的基本消遣。一个多小时过去,陈烬非但没有感觉到困意,精神反而迎面走向了上坡路。他点开了讯息,开始一条条往下翻贺前发给他的短讯。下午四点:“陈烬,还在睡吗?感冒好点没?需要去看医生吗?”下午四点半:“陈烬,醒了吗?现在方便接电话吗?”下午五点半:“陈烬,你说话叽里咕噜的,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傍晚六点半:“陈烬,你跟那几位门卫阿姨说了什么?她们真的不拉着我看她们女儿的照片了,就是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晚上八点:“陈烬,我先走了。你醒了以后回个电话给我,记得吃饭,不要空腹吃药。”陈烬把简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从后面往回翻了一遍,来回重复几次后,实在忍不住,按下了贺前的电话。电话刚一拨通,他立刻就给挂断了。等了一分钟,手机屏幕没亮,他又使坏地拨了回去,在通线后的几秒,又迅速按下挂断键。如此往复好几次后,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三更半夜饱受可恶来电sao扰的贺教授终于无法忍受要来找他算账了。陈烬按下接听键,抢先一步开口:“我睡不着啊……”声音听上去可怜兮兮的。被电话吵醒的贺前声音听上去有些沉又有些闷:“那你想干嘛?”陈烬笑了起来:“想找你玩。”“玩什么?”“来点刺激的。”半个小时后。陈烬走到小区门口,远远就看见了贺前停在路边的车。奇怪的是,贺前好像并不在车里面。他从门口出来,一边走,一边伸长脖子往车窗里面看。好像真的不在车里啊。他正弯着腰,探头探脑纳闷的时候,突然有人一下子从后面用张毯子把他整个身子给裹了起来。对方动作太过迅速,陈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应该已经被包裹成了圣母玛利亚。下一秒,他被人一把拦腰抱起,茫然间遇上一双黑夜中的橄榄色眼睛。他正要说话时,贺前蓦地抱着他跑了起来。“哎呀呀呀——”陈烬在贺前怀里一|颤|一|颤的,发出来的每个音节都磕磕顿顿,像极了CD卡顿时来回反复发出的叠字音。而由于陈烬感冒还未全好,鼻音又软又糯的,喊出来时简直像是在模仿卡带声音的恶作剧小孩,让人想伸手用力地捏一把他的脸颊。贺前抱着他跑到车旁,腾出一只手去开车门,随后把陈烬塞进了副座,帮他扣紧安全带后,将他整个人裹得更严实了些,只露出一张茫然的小脸来,像电影里面那些职业绑匪一样眯了眯眼睛,放慢语速对他说:“不、许、乱、动。”陈烬眨了两下眼睛,入戏地点了点头。贺前上车以后,一言不发地关车门、系安全带、启动引擎,随即面无表情地驶入前方那昼夜更迭之下的空寂街道。13第13章将近五点的凌晨,车子以平稳的快速行驶在笔直的公路上,行经一盏盏形单影只的高耸路灯,朝着城市干涸殆尽的静寂一路前进。车窗外,茂密树丛的走影跳帧般的飞快切换着,远方海面上漂着近乎虚无的孤帆,无声融入黎明前的混沌之中。没有任何征兆的,前座两边的车窗都被完全放下。漫漫长夏的最后一点凉透了的空气从车窗外争先恐外地涌了进来,混合着旱地上的草木香气,钻进了人宽松的衣服里,吹落了心间沉重无比的枷锁,松散了那束手束脚的疲惫捆绑。陈烬倚靠在车窗边,探出半个脑袋去,头发彻底被风打乱,静静地看着上空一路跟随的云和月。接近初晨五点的云和月,抽掉了出场与设定,是几千年前和几千年后都一样的云和月。陈烬想,他与贺前是看过亘古不变的云和月的人。也许在下一个路口,他们会回到西元前。车子继续朝前行驶,驶入属于他们的时空旅途,驶入那朝云无觅处。山顶观景台。车子停稳后,贺前继续保持着冷面无情的绑匪形象,转过脸来对陈烬平淡地讲:“不准动。”陈烬很配合地抿着嘴皮点了下头。随即,贺前松开安全带,下车,关车门;继而走到副座,打开车门解了安全带,把他从车里抱了出来,用脚把车门带上。贺前抱着陈烬走到一张石椅边坐下,把陈烬放在他的大腿上,低头将裹着陈烬两条腿的毯子拢紧了些,回过头来,看见陈烬正眼巴巴地瞅着自己,默不作声地将他两条胳膊从毯子里解放出来。陈烬的双手一能动,立即抱紧了贺前的脖子。“干嘛?”贺前的声音有些低哑,还有些沉闷。陈烬抱着他,闭着眼睛用自己的脸蹭他的脸,嘴唇贴着他的脸颊说:“我要抱紧你一点,不然你等下把我扔下山去怎么办?”贺前用鼻子很轻地“哼”了一声,淡声道:“你也会怕吗?”“当然会。”陈烬一边用鼻梁蹭他一边闭着眼呢喃:“没睡饱的贺前原来这么可怕,不止起床气大,连力气也大,以后再也不敢吵他睡觉了。”闻言,贺前唇角忍不住朝上扬了扬,卷曲毛燥的坏情绪被陈烬哄好抚平的轻易程度,堪比每天早上周而复始的日出,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他用一只手托着陈烬的后脑勺,用鼻尖和双唇去蹭陈烬的脑门,不是像陈烬那种抚慰式的蹭法,而是既缓慢且从容,还伴随着一阵求知般的严谨呼吸。“你在做什么?”陈烬有些奇怪地睁开了眼睛。贺前平静地讲:“我小的时候,每次身体不舒服,我母亲就这样用鼻息感受我的体温,来判断我痊愈了没。”话音刚落,陈烬感觉心脏深处隐匿地刺痛了一瞬,就像被一根极细的针给扎了一下。然而,贺前有力的宽掌,温暖的气息,以及那满溢轻柔的关怀,却在悄然无声间平息了陈烬内心难以收编的躁郁与疼痛,妙手仁心地治愈了他心头的那一下刺痛。他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倚着贺前的下巴说:“这不科学啊。”贺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听起来又沉又缓,给人一种填满式的心安。“这叫岁月的智慧。”“怎么样,智慧大师,”陈烬笑了笑,问他,“判断好了没?”贺前放在他后脑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