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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他不能再忍,连一首歌的时间都不能了——“怎么啦?”贺濂抽回手,指了指台上。不是好时机,可他从来不在乎时间地点,只要人是对的那个。李逾白飞快地说:“小濂,我喜欢你。”第41章磷光突发事件,他说完,贺濂一下子红了眼睛。舞台空出来了,江逐流疑惑地看向边缘,本来该来控场的贺濂不知道为什么没走,他只能硬着头皮,凭记忆里的节奏和观众互动。没有固定的主持人似乎也并不影响,粉丝热血上头了还没冷却,巴不得江逐流和顾随多在台上待一会儿。他们东拉西扯,盼着贺濂赶紧接棒,哪里知道担着主持任务的大男孩正被突然的告白急得快哭了。李逾白托着他的脸,用自己的背挡住贺濂正面,然后大拇指在眼睑轻轻一擦:“别哭,别急,等一会儿……我再慢慢和你说。”“你太过分了!这个时候……我不想理你了。”贺濂说着,往后退一步,两只手胡乱在脸上搓了搓。说归说,却没有走。李逾白垂着眼笑,很想牵一牵他的手,亲他红的眼睛,说别不理我。但他什么也没法做,他该给贺濂消化的时间,不合时宜说这件事本是他错了,李逾白这么想着,转去看了一眼后台,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发呆了。舞台导演焦急地跑过来见他们还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干什么呢?!贺濂怎么不上台,一会儿该直播事故了——算了算了,李逾白赶紧,直接去,别傻站着!”李逾白说:“就来。”他走出两步,又回头看向贺濂。表情已经没什么大的异样,只是他的眼里泪光闪烁,落进心里,像星星飞进了深海。李逾白又开始觉得胸闷喉咙痛了,他掐着掌心,若无其事地偏过头。台上的顾随逐渐反应过来大约是出了什么意外后,径直抢了贺濂的主持词:“我们站了好一会儿了,不知道下一个准备好没有呀——之前看了节目,都知道白哥日语很好,那你们一定还没听过他唱别的语言吧!”粉丝给面子地惊讶:“哇——”顾随看向舞台边缘,李逾白的衣服一闪,一颗心终于落地:“对呀,法语,英语,西班牙语,我们白哥都会……一点点!”粉丝笑起来。顾随做了个鬼脸:“好了好了,不卖关子了,我们一起喊他的名字,让他快点出来!”“李逾白!”灯光变换了好几种,定格成夜空一样的蓝色。站在旁边,李逾白长出一口气,他的心不明所以地静了,在这个地方他看不见贺濂,也看不见粉色海洋中双颊绯红的粉丝,看不见顾随和江逐流走下舞台的背影……只有他自己,狭窄的空间里,他和那道光。升降台缓缓托起他,立麦放在手边,李逾白轻而易举地拿起来,横在胸前,简单的动作惹得粉丝尖叫。他置若罔闻,双眼微闭,第一个音符就此开始。……C'estunesonquenousressembleToitum'aimais,etjet'aimais……ButImissyoumostofallmydarlingWhenautumnlea/vesstarttofallWhenautumnlea/vesstarttofall……最后一句之后,话筒偏开,李逾白按住立麦,若有似无地望了一眼舞台边缘。没有等待的人,他把目光放回面前的荧光棒海洋——在中控的调动下,粉色变成了应和舞台的白光,柔和地淹没在满目的蔚蓝中。夜空的星辰,海上的白浪,他总在这种时刻想起贺濂。蓝色不适合这首歌,他可能也不适合贺濂,二十三岁的偶像不适合谈恋爱,演唱会时不适合想起喜欢的人。但所有的“不适合”放在一起,格外让他留恋。乐队敲完全部音符,李逾白朝沸腾的粉丝深深一鞠躬,在心里道歉:对不起,我不是合格的偶像,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不去喜欢他。对不起。掌声和欢呼变得无比沉重。预料中要来接棒的人没出现,李逾白疑惑地看了一眼舞台边。贺濂不在,已经换好演出服的裴勉向他打了个手势。认识的时间久,他和裴勉到底有一些默契。李逾白看懂了,拿起话筒,迅速地将自己从令人鼻酸的心情中抽离,笑起来:“好听吗?”粉丝大约没想到他会主动串场,片刻后不整齐地出声:“好听——!”“在这之前本来敲定了其他的几首歌,但昨晚临时决定改成这一首。”李逾白说,他的心口微微发抖,手掌出了汗,背后一阵guntang的热浪,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要他完全保持沉默,好像太过苛刻了。“好听——”她们还在喊。“这首歌以前就会唱,不过还是要特别感谢乐队老师们的支持。”他说着,往那边方向又继续鞠躬,直起身,把话筒从立麦拿下来,“喜欢的话,我以后会多唱……但今天不可以,一会儿队长要怪我抢他时间的。”观众席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夹杂着“裴李女孩”的疯狂尖叫。李逾白笑了一下:“舞台交给队长,。”他从另一边走下舞台,接着来不及和助理说些什么,李逾白把乱七八糟的外套一脱扔给了等在旁边的服装师,只穿一件贴身黑色背心跑进后台。江逐流和顾随正在准备换等一会儿的另一套服装,服装师示意李逾白过去,他打了个手势,直接把外套往身上一披,问:“贺濂呢?”“在那边化妆。”顾随指了指角落。“谢谢。”李逾白说完,快步朝那边走。化妆镜前,只有他自己呆呆地坐着。经过一首歌,李逾白不确定贺濂在想什么,但他刚才的反应也很奇怪,不像意外或者惊诧,又要哭。他按住贺濂的椅背,并不算突然出现却仍然让贺濂全身一抖,看来是真的不在状态,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刚才预定好的串场也没有来,非要李逾白自己和裴勉做衔接,尽管只有几句话的工夫——他影响到贺濂了。化妆师不在旁边,贺濂应该补过妆,眼睛里的红血丝还在,但鼻尖和眼眶的泪痕已经被完美地掩盖过去。“还好吗?”李逾白说,沉沉地,不敢碰贺濂。贺濂从镜子里望着他:“你说呢?”李逾白道歉:“对不起,不应该挑在这个时候……但我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