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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握着刘白的手,热泪盈眶,就差送锦旗了。不远处那一片已经相处的熟到不能更熟的黄沙之中,有场务牵了骆驼过来,郑一墨与唐妃已经在原地等候了,两匹骆驼对着镜头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演技生动自然,超越部分演员。他两人骑上骆驼,开始往前走去,落日余晖之中,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宁宁郡主初入大漠时的锐气已经没了,身边儿的十三近卫也折损了大半,她前进了几步,忽的摘下面纱,遥望远处的夕阳,眼神儿里一团红芒,朦胧地摇晃着,仿佛有什么心事,又好像跟曾经的她不一样了。谢无咎也勒住了骆驼,回头看她。宁宁郡主笑了笑:“谢二哥,这次我回镇北司,就不会再入中原了。”谢无咎眉头耸动,像是有话要说,但终于还是没有开口。他们因为追寻黄思己相识,却又猛然发现,真正追寻的东西其实完全不同。宁宁郡主抬手,面纱随风飘去,在大漠之中不知去处。她抱拳一笑:“江湖当有江湖的规矩,谢二哥,青山绿水,后会无期。”她的视线移动,镜头也随之移动,落在那条飘远的面纱之上。“卡——”梁振生一声长音,绷紧神儿的众人顿时松懈下来。只有唐妃一动不动地拧头看着那条面纱,似乎还不知道导演已经叫停了似的。郑一墨从骆驼上下来,瞧见唐妃还呆立在骆驼上,只当是她需要帮助,伸出手想要扶着她下来,绕过骆驼的头前,才惊讶地发现,她映着红霞的一双大眼睛,晶莹闪烁,泪盈于睫。“唐妃,你怎么了?”唐妃的神智终于回来了,低头看了一眼郑一墨,忽的从骆驼身上跳了下来,飞扑进了他的怀里:“我们以后再也不能相见了!”郑一墨的一声询问好像打开了唐妃眼泪的水龙头,瞬间唐妃已经哭的不能自已了。她在刘白的指导下,不再只是使用机械的套路来演绎纸上的那个角色,好像突然间就找到了与宁宁郡主的共鸣,真的与宁宁融合了一般,拍过这个镜头,蓦的巨大的悲怆涌上心头,仿佛跟谢无咎分开的人是自己似的。这种感觉颇为新鲜,也颇为奇妙,是她从来未体验过的感觉,一时间心潮澎湃,却又无法言喻,最后索性哭了出来。刘白在不远处也听见了sao动,转头来看。郑一墨呆滞地看看怀里的唐妃。难道哭起来就往别人怀里扑是唐妃的习惯吗?!一时间无法从角色里走出来的唐妃还是头一次见,但郑一墨并没有心情研究唐妃的状态,他被唐妃紧紧抱着动弹不得,眼神儿却不自觉的飘向刘白,正对上视线,惊觉不对,又收了回来。梁振生挥挥手:“OK——过了!”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欢呼起来,相互击掌。落日下,唐妃哭的好大声,其他人却笑的很开心。C城的拍摄部分终于结束了。*从C城离开的剧组,集体奔赴Y地开始新的拍摄工作。茂密翠绿的竹林中,剧组正分了AB两组拍摄,一直活在回忆里的师父卫长风终于上线,当了十年武替才被梁振生发掘,打星出道,沉浮多年,最后成为圈子里公认的老戏骨的窦文章,慈眉善目,换上了戏服也是自成一派的英雄侠骨。大概是两个人的星途同样坎坷,再加上有“戏骨”的称号,刘白对他颇感兴趣,之前一直没有过多的交流,今天才算正式的演起了对手戏。“求索!你给我回来!”卫长风一声儿底气十足的怒喝制止住了求索的脚步,这时的求索还是少年人的装扮,脸上少了些邪气,多了几分浪荡与落拓。而脚步也只停了一瞬就继续起来,卫长风伸手折一段竹枝,径直冲着求索的背心捅去,求索若有所感,身上被吊威亚拉扯着,凌空而起,向后疾退几步,顷刻之间卫长风已至身边儿,两个人飞速的拆起招来。窦文章武戏底子深厚,一招一式做的十分到位,动作如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几乎不用武指多说几句。他手上的动作快速变化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乌龙摆尾!弓步劈掌!”声音不大,但正好能让刘白听的清楚。这是窦文章在照顾刘白。对方只是个初涉影视的年轻人,拍拍都市剧,对打戏没什么经验,有时很容易忘记下一招要接什么,窦文章就用这种善意的方式提醒他。只不过拍着拍着他就发现,这个武戏经验空白,年纪也不大的年轻人,居然完全不用他的提醒就可以跟上他的节奏,甚至动作连贯流畅,完全不像是个新手。窦文章的拳风刮过刘白的脸颊,指关节停在了寸毫之间。负责B组武戏拍摄的孔导指挥着工作人员将刘白与窦文章放了下来,跟他们微笑:“两位老师都演的很好,休息休息,下一个镜头!”工作人员又忙碌起来,孔导四周看看,又高声嚷起来:“下个镜头!余非呢!怎么不在这儿?”今天的徐亦也要在B组拍武戏,只不过一大早就没见到人,只有他那个微胖的助理姑娘拘谨地站在片场外围,此刻听见孔导的吆喝,忙转身跑了,估摸着是去通知徐亦了。刘白不甚在意,扭头跟窦文章笑:“窦老师辛苦了。”若是真的比划年纪,刘白应当与窦文章平辈而论,只不过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脸嫩手生的十八线,对善待他的老前辈,还是要摆出小辈儿的姿态来的。窦文章也抹了一把汗,跟刘白和善的笑笑,眼睛里还透着慈祥。电影未开机之前闹起来的风言风语,他也有所耳闻,加上开机仪式上的发言,窦文章对刘白的第一印象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有“恶感”。前段时间C城的拍摄工作他并没有怎么参与,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正式进组之后却发现大家对刘白似乎十分友好,甚至还带着点儿……尊敬,心下疑惑。直到自己亲自跟刘白搭戏,才发现他竟然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同,心境毫不浮躁,打戏也做的有模有样儿,不像是完全没有经验的样子。“你的打戏不错,以前是练过?”刘白谦虚的摇头,仍旧保持着笑容:“没练过,都是些花架子,我只是从来没用过武替罢了。”“哦?”窦文章扬扬眉,颇感意外。武戏不像文戏,磕磕绊绊是常有的事儿,就算是道具刀剑,也可能用力过猛而伤人,现在的年轻艺人,心思几步不在如何把戏拍好,别说是武戏,就连文戏都要用替身,手臂上破个口子都要发几篇通稿。像刘白这样儿的人可不多了。窦文章看向他的目光又慈爱了几分,刚想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