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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平静。艳娘哭哭啼啼的闹着,说小夏污了她的清白,一会要跳井一会要上吊自尽的。府里像是炸了锅一样,沸沸腾腾的围着艳娘闹着,哄着劝着,替她大声骂着小夏。没有人顾得上小夏,连谴责的话都没时间说。小夏退回了房内,坐在椅上望着桌上的茶具发了会呆,想起了那年投河自尽的花娘,突然能够完全体会了她的心情,要该多绝望。小夏做好了决定,选择了割脉。听说上吊自尽的人死后会屎尿齐流,舌头伸得好长,太过难看。投井自尽,岂不是白白的浪费那一口井。一刀刺进去,小夏怕会害怕不敢动手。尖锐的物品划在柔软的rou体上,小夏无法想象要多大力气才能划出一个口子,更不提是捅出个血窟窿。想来想去,还是割脉了。小夏摔破了经常用的茶杯,茶杯经常沉浸着小少爷爱喝的茶,早就蒙上一层茶滞,任凭小夏怎么擦也是擦不掉的了。小夏总怕小少爷哪日过来,看见这茶具觉得太过寒酸,失了体面,奈何他手中拮据,也无力更换得了。如今摔破了,倒像是完成了什么心愿,了了心中一桩事,小夏反复的审视着,极为郑重的挑捡了一个较为锋利的大块,咬着牙用力一割,近乎要割断筋脉。看着血潸潸而出,小夏仿佛麻木了一样,并无痛觉。想要死的人,意愿有多坚决,怎么会想要死死不了。小夏平静的躺下,回想着这一生短暂可数的快乐日子,嘴角不自觉的浮现了笑意。想着想着就困了,想要睡觉了。小夏努力控制,想睁开眼睛,他这一生,顺遂日子何其短暂,转瞬即逝的快乐还未想完,他不想结束。他反复的想着,想着小少爷嚣张跋扈却明媚的笑。想着小少爷的那句回家。多么美好的向往。小夏露出神往已久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坦然的笑。回家…家…“那后来?”历青岩心里不知道憋了一口什么气,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忍不住追问:“小夏虽然死了,事情还没有结束。”还能怎么样呢?有人说小夏是心虚才自杀的,有人说小夏早该死了,有人说小夏是咎由自取,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世俗人情冷暖彰显得淋漓精致。任凭谁说什么,小少爷都不曾吭声。他都快忘掉有这样一个人了,他不过是喜怒无常的纨绔子弟,这府中的女人,哪个没有这样经历过一次得宠到失宠的过程,区别在于,小夏是男子而已。小夏初次见到他时怯怯的,谨小慎微的样子,一直记在脑海里。原来没有忘了。那个小傻子,即便最得宠的时候,也不会仗着他的威风欺负人。这样哪里行,这个府里,不是他欺负人,就是被人欺负。他不护着他的那几年,他一定过得很苦吧。小少爷心里恍惚的想着,眼眶有些红了,水汽氤氲。小夏死后不过六日,小少爷出事了。小少爷数年游戏花丛,无从算起积累了不知多少情债。那日,悄无声息的,被人杀死在了偏僻幽暗的小巷。第二天早上更夫发现,尸体已然冷了。厉青岩觉得心里堵得发慌,不知道做什么说什么才好,能缓解这种感觉。闷声告别了元始,一路垂着头回家去了,总是打不起精神想其他的事,脑袋里麻木的想着小少爷死时候,或是小夏死时候的样子,是不是都是一样的嘴角含笑。厉青岩迈进院门,向自己院子行去,猛然抬头看见主子皱着眉头在他屋前团团转,神情焦躁不安,厉青岩刹那回了神,忙上前问道,问道:“主子,可是怎么了?”厉轩如遇救星般,眼神明亮:“你可还记得苗疆之行?”厉青岩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厉轩如释重负一般喘了一口气,伸手握住厉青岩的双手,神色真挚:“我曾得仙人入梦,九尾金狐,对我道,命有机缘,要先破解。”这话,怎么这般耳熟?厉青岩暗自揣度。“海外有仙山,仙山有老道,老道有要求。”厉轩喘口气继续道:“要咱家送件东西去到海外。”厉青岩思绪还是茫然,仍旧用鼓励的眼神,让厉轩继续说下去。“我虽不信命,可总不能有钱不赚,另外,其实我还是信了三分的。”在主子乱七八糟的叙述中,厉青岩担忧的握着主子的手腕,时不时轻轻拍着,想要安慰主子,稳定心神,很少见到主子这么不淡定的情况,连话也说得颠三倒四,根本没有逻辑和头绪。他理不清情况,只能皱着眉头听着主子念着,努力消化着。哪里想得起两人这样的双手紧握,眼神相识,有多暧昧。直至深夜,厉轩才肯接受厉青岩的轻哄,被厉青旭搀扶着送回房间,准备休息。看着乏力的主子昏沉沉的睡着,厉青岩心里多少有些不忍和心疼,他虽不明白,可相比,这对于主子来说,是一件大事。而现在,只能等着主子睡起,明日再说了。☆、第24章劝完了主子,回房之后历青岩实在疲乏,顾不得妥善洗漱,打着哈欠沉沉睡去,这夜又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小夏怯怯的样子,嘴角带着一抹羞色笑意。小少爷宠溺的婆娑着他的脸庞,道:“小夏,你真可爱。”小夏羞涩的看着小少爷,藏不住的情意弥漫着。好像可以看到小夏死的时候。发自内心的笑着,眼泪一点点滚落。小少爷嚣张跋扈的样子,深深印在了小夏的心里。小夏一直在等着小少爷,小少爷,你什么时候来啊,小少爷,小夏一直在等你来。小夏到死,心心念念的还是他。不是没了活下去的勇气,是没了活下去的意愿。厉青岩惊醒,发现满脸泪水。厉青岩用力的擦拭着脸上泪水,嘀咕道:“这老头,讲的都是什么故事,怎么夜夜入我梦,让我不得安生?”擦去满脸泪水,仍能感觉到泪水在脸上湿润的感觉,厉青岩的心情,似乎还停留在小夏死的那一刻,笑着的绝望。满脑袋都是小少爷身穿狐裘锦绣,神情淡漠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场景,仿佛他是空气一样,并不存在。厉青岩翻来覆去,又这样睁着眼睛到天亮,心情似乎才略有平复。听着鸡叫,厉青岩想着,已经好些时日没到饭堂吃饭,见过兄弟们了。厉青岩抹了把脸,撇开心头杂绪匆匆去了饭堂。热闹闹的场景,数十个汉子闹哄哄的大口吃饭。厨娘大嫂尖利的嗓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