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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鳞。 何管事冷笑:“夫人非要追根究底,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求助与老爷了。” 他看向季修:“老爷,你快帮我说个公道话吧。” 季修顿住,神情有点怔愣,不可思议地看向何管事:“你今年贵庚?” 何管事一愣,不明所以,答道:“今年五十有六。” “哦……”季修拖长了声音,恍然大悟道,“年纪大了,怪不得记性不好。” 何管事变色:“老爷你这话什么……” “何管事!”季修打断了他的话,“你是忘了我们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的了吗?” 何管事皱眉回想了一下,已经模糊的记忆从脑海里翻出来,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可是老爷,我已经撤销了状子,而且回来之后,我也没有再……” “那是我的外祖父。”季修再次打断他,笑了笑,摇头道,“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夫人的外祖父,我不过是托了夫人的情面,才能叫一声。” 他看向何管事:“你现在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何管事脸色惨白。 如果是沈琅的外祖父…… 季修继续道:“在徽州的时候,我从一开始就没想放过你,是你跑得快,才留下了一条命。后来回到扬州,你第一个支撑夫人做家主,作为回报,我没有杀你,你的小命彻底保住了。” “我这样说,你开不开心?” “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的命我不要,但是你这些年来从沈家拿走的东西,都要一笔笔给我交出来,不然的话……” 季修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我愿意绕过伤害我外祖父的人,我儿子安愿不愿意放过伤害他曾外祖父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季子安抱着小木剑,脸色冰冷无波,抬起头看了一眼何管事,配合地露出了一脸凶相。 “杀-了-你-哦!” 第45章 老面对季子安小孩子般的威胁, 何管事并不放在心上。 但是通过这一件事, 季修已经表明了态度。 他再纠缠下去, 无济于事, 说不定还会惹恼季修,惹得他亲自出手, 到时候就真的后悔都来不及了。 何管事眼神绝望, 低下头, 走回角落里, 和其他管事一起等待沈琅的盘问。 季修满意地收回视线, 带着季子安到书房里面休息。 沈家大部分管事都知道季修的武功有多高强,得益于他的出现,沈琅接下来的诘问顺利无比。 愿意将银子吐出来的,都当场表示了态度。 而死活不愿意吐出来这笔钱的,也不敢恐吓沈琅, 只敢装死不说话。 沈琅也没和他们多废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扯开嘴角微笑, 帅气地拍了三次手掌。 “啪啪啪!” 掌声刚一落地, 一百个身穿护院衣衫的壮汉便出现在书房门口。 沈琅摆手, 声音中流露出淡淡的冷意:“带下去, 送官。” 懵逼的管事们回过神, 这才知沈琅竟是先礼后兵, 顿时哭爹喊娘起来, 嚷着愿意交出这笔钱,只求沈琅不要将他们送官。 当然,也不缺少嘴硬的,自认为账目清白,沈琅抓不住他们的污点,站在一旁冷笑看戏。 沈琅一概没理,又挥了挥手,示意护院们赶紧送走,免得污染她的儿子。 等这些硬点子送走之后,剩下的软柿子更好拿捏了。 不用沈琅再多废话,他们一个个主动地表示要还银子。 身上有银票的,当场还,身上没有的或者身上的银票不够的,还表示马上就回家去取。 沈琅给每个人分配了护院,摆摆手让他们下去,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管家处理,自己转身进了书房,和季修两人说话。 “夫人。”季修放下手上的账本,微笑道,“夫人理账的本事比我好。” 沈琅干咳一声,有些心虚:“不是我整理的。” 季修诧异地抬头。 沈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才做这个家主几天,连字都写不好,怎么可能就学会了做账。这些东西,都是我花了大价钱聘请而来的账房整理出来的。” 说起来,这还是季修教她的道理。 以前在徽州,她曾经想过要帮外祖家制墨,结果真的上手,一直在帮倒忙。 季修便告诉他,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做。 她擅长刺绣,一天能得一百文钱,那就去刺绣,大不了绣图卖出去后,拿钱给王家,实在不用硬逼着自己去制墨。 她不擅长这个,制墨一天连五文钱都赚不到,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自己还累。 她听了季修的话,在家专心刺绣,所赚的银钱果然比制墨更能周济王家。 这让她心里有点明悟,只是说不出大道理,一直记在心里。 到了沈家之后,她一开始没想起来这个,自己整理账本,弄了四五天,还是一团乱麻,忽然某日想到这件事,心里茅塞顿开,立刻请了人来做事。 账房先生、管家、护院、下人…… 沈家在她的一言堂之下,换了大半的新鲜血液,之后事情进展果然顺利无比。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这些都是季修点拨的功劳,对刚才的态度有点不好意思,抢过账本,扔在一边:“别看了,你们刚刚赶回来,又要等我忙完,一定累坏了吧,先去用膳,然后好好洗个澡,早点休息。” 季修勾唇,可有可无地应了声,也没再管账本的事情。 既然沈琅自己就能做的很好,他实在不必插手。 一家人用了顿丰盛的饭菜,回到屋里,下人早已准备好浴桶和热水。 季子安要回屋自己洗,沈琅就没有管他,屏退下人,关上门,亲手为季修擦拭背脊。 老夫老妻的关系,她实在没有避讳的想法,趁着这个时间,和季修说了一下沈家如今的情况。 季修听在心里,点点头,不是回应两句,夸她做得好。 沈琅失笑:“你怎么还夸上了。” 季修神情认真:“你做得好,我就要夸,难道不对吗?” 沈琅抿唇:“对。” 实不相瞒,她的心里其实挺享受这种被夸赞的感觉,而且季修夸她的时候,和夸季子安没什么两样,时常让她有种错觉,仿佛季修是个慈祥的老父亲,刚好弥补了她缺少父亲这个角色的少女时期。 当然,这种话她在心里想想就好了,才不会说出来。 到时候季修改了,她都没地方说理去。 说了一阵话,终于到了正事上。 沈琅的脸色变得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季修问她:“怎么了?” 沈琅深呼吸一口,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沈夫人病得快死了,是我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