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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然很惶恐地说:“这里是寺庙里,你不要讲这些。佛祖会听到的。”萧子翀:“……”萧子翀认为闫然太迷信了,但他又拿闫然没办法,于是只好忍饥挨饿继续扫地。扫完地,萧子翀去找簸箕来装地上的树叶。拿着簸箕回到院落,他见闫然正站在正殿前的廊下,双手合十,闭着眼睛,低声念叨着什么。萧子翀心想闫然都要变成个小和尚了,他走过去,要把闫然惊醒,就听到闫然在念说:“请佛祖保佑萧子翀身体健康,百邪不侵,他人的恶念都无法影响他。”萧子翀心情复杂地呆立在那里,不知怎么,就一阵鼻酸。而闫然不止把这话念叨一遍,他念叨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又默默从口袋里拿出钱来,数了数,投进了正殿门口的功德箱。宝光寺太大了,有很多院落,供养着很多佛像和菩萨像,这个院落里的菩萨,萧子翀并不认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供养的是菩萨,并不是佛祖。闫然对着一尊菩萨说“佛祖保佑”。萧子翀有点想去提醒他,佛教里的佛祖和菩萨不是一样的,这样乱叫,可能也不太对。但想了想后,萧子翀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赶紧退后,做出自己才刚拿了簸箕回来的样子,叫他:“闫然,我拿簸箕回来了。”“哦,我来装树叶。”闫然赶紧跑到了树叶堆旁边来。两人一起把扫到一堆的树叶装进簸箕后,闫然端了簸箕要把树叶倒到集中处理的地方,萧子翀赶紧跑到正殿前面去,对着菩萨说:“菩萨恕罪,闫然他佛祖菩萨不分,别责怪他。”闫然回来看萧子翀居然默默站在正殿的佛像前面,又怕他要做什么不信佛祖的行为,赶紧过去拉他,“萧子翀,你也来装树叶。”“哦,好的。”萧子翀赶紧跑回来,两人一起干活。两人一起吃饭,一起干活,一起学习,一起念佛经,一起睡觉。闫然好像很容易进入“清修”的情境,一心一意地侍奉佛祖了。萧子翀就不行,他脑子总是要转这转那,难以停歇片刻。晚上,萧爸爸把手机给两个孩子和家里汇报情况后,他又会出去自己和媳妇儿打电话,要打很久才会回房间。闫然和萧子翀睡在一个被窝里,床又很窄,两人不得不挤在一起。本来两床被子是一人盖一床的,但这里既没有电热毯也没有热水袋,萧爸爸怕两人冷到,就让两人睡在一起,盖两床。毕竟床小,床又有木头栏杆,两人想在床上乱动也没地方给他们动,倒不担心两人睡觉不老实踢被子。萧子翀让闫然睡靠墙的一边,自己睡外面。闫然拉着被子盖到自己的鼻子下面,被窝里睡着两个十几岁的男孩子,一会儿就暖和了。闫然说:“你爸还没回来。”萧子翀道:“他总要和我妈打很久电话,讲一些没什么意义的话。”闫然说:“你爸妈关系真好。”萧子翀也把自己这边的被子拉到下巴处,将手放进被窝里,“你爸妈关系也很好啊。”闫然:“但也经常争吵。”萧子翀想了想说:“我爸不敢和我妈争。”闫然笑了笑,“大家都知道你爸怕你妈。”萧子翀平常就属于贬低爸爸抬高mama的那一类孩子,这时候却又替他爸讲话,说:“也不是怕吧,他就是让着我妈。这是一种夫妻相处之道。”“嗯。”闫然低低嗯了一声,突然又有些怅然,问:“你以后结婚了,也是你爸这种丈夫吗?”萧子翀愣了愣,一般男生之间,谁会讨论这样的问题?最多是调侃的时候说一句“你以后会是耙耳朵”顶天了,这么正经地讨论结婚后要做耙耳朵,像话吗?萧子翀本来脸朝着外面,这时候就翻身过去朝向闫然,看着他说:“那你怎么不先讲你自己?我还没想过结婚这回事呢。”闫然吭哧吭哧,面红耳赤地讲不出话了,因为他发现萧子翀距离他真近,房间灯没关,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萧子翀纤长浓密的眼睫毛,还有他的明亮纯净的眼瞳,以及他白皙的几乎没有瑕疵的皮肤,而且,他鼻子真好看,嘴唇好嫩好红。闫然那一刻,只觉得血液都往大脑里冲,让他有种要被热气窒息的无措感觉。萧子翀的胳膊碰了碰闫然的胳膊,说:“你才是,脾气这么软,到时候你媳妇儿说什么,你肯定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讲。”如此一想,他不由觉得伤怀了,将来会是哪位女孩子和闫然在一起,闫然这个性格,真的可以得到幸福吗?会不会被他老婆欺负呢。萧子翀不想说话了,他又翻过身,用背对着闫然。闫然感觉到了萧子翀突然而来的低气压,他以为是自己不回答惹了萧子翀生气,于是只得赶紧说:“我……我还没想过结婚的事呢。我学习上的事都没弄明白,怎么会去想结婚的事。我哪里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呢。萧子翀又翻身过来看他,见闫然的大眼睛里有着晶莹的光,他不由自主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头,说:“没事的,你萧哥以后会罩着你。我要是学法律,以后你有事,可以找我帮你打官司。”闫然:“……”闫然想了一阵,说:“我好像比你大几个月吧。”萧子翀:“但我比你成熟。你就得叫我哥。”闫然:“……”怎么觉得萧子翀越来越不谦虚了,而且这样讲这句话,就显得很不成熟,成熟的人是内敛的,应该是像秦素哥那样,绝不会这样狂妄,在佛祖面前都要撒谎。对,撒谎?!闫然想,我刚才在心里撒谎了,我其实喜欢萧子翀,我想要和他结婚,可我说我不会结婚。闫然赶紧闭上眼睛,又在被子里双手合十,在心里念道:“佛祖恕罪,我不是故意撒谎。”萧子翀发现他在做什么之后,无奈地什么都无法讲了,只在心里说:“闫然这个样子,将来是想做和尚吗?明明是学习科学和社会主义的,居然这么迷信。”三人在寺院里修行了三天,三天后,萧爸爸开车把两人带回了M市。刚回到家,吴岚告诉萧子翀,“秦主任家秦素回来了,他打电话来问你要不要去学校打羽毛球。他进不去学校,想着让你带他进去。”秦素中学不是在市一中上的,他是去了省城更好的中学上的寄宿学校,所以一中的门卫根本不可能认识他,不会放他进学校去打球。萧子翀在车上坐了几小时,正全身发僵,想要去运动,得知这个消息,他就说:“好的,我给他回电话,去学校打羽毛球。我再问问闫然要不要去,他也应该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