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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绪的嗓音。 “做什么。” 沈倪猛地回头,就见刚才消失在单元楼门口的身影去而复返。 不再是白天的黑T运动裤,好像刚参加完什么重要的活动回来。在燥热的夏天穿起了衬衣,袖口挽了几道到手肘处。黯淡路灯照得整个人禁欲感十足。 江以明静立在巷口,视线落停在她身上。 沈倪立马找准机会溜到他边上,近距离再看,只觉得他眼皮懒懒下垂的样子看起来更不好惹。 寸头呵了声往前一步。 江以明一如既往没什么情绪波动。 他手心朝上,朝寸头弯起手指。 “过来试试。” 第6章 秘密 江以明足足比寸头高了一个头,光从身高就能感受到威压。 况且他身上又不是没有肌rou。 沈倪想到撞到他怀里的那瞬触感,刚平复下来的心跳猛地回蹿。 “哦,江医生啊。”寸头斜嘴笑了笑,“哪的闲事都有你。” 哪能叫闲事? 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儿! 沈倪按捺住怦怦狂跳的心,从墙角摸了块砖头往江以明手里一塞。 疯狂给他递眼神:你先撑住,我去叫人。 江以明偏开头,那一瞬间表情里少了点不耐,多了些复杂。 他翻译出了她眼神里的内容,不冷不热地回复:“不需要。” 沈倪不清楚像江以明这样的人会怎么解决事端。 要是换薛成俊,说不定刚才一板砖就已经拍了上去。 她退到墙根,脚尖朝外,默默做好跑的准备。 一秒、两秒、三秒…… 沈倪助跑的姿势都快僵了还没见两人打起来。 好不容易,她才见江以明拍了拍手上的灰,面无表情地问寸头:“说说,你想干吗。” 你竟然打算跟一个地痞流氓讲道理? 沈倪默了。 好在寸头接招:“江医生自己不知道?怎么?管闲事的时候没做好准备?好好地看你的诊就行了——” “不是因为这件事吧。” 江以明难得不耐,打断:“没必要借幌子。跟你背后的人说,我不会回京。叫她放心。” 沈倪再看向寸头,从他脸上捕捉到一瞬错愕。 此时她的表情应该同寸头差不多。 回京?怎么又是这句话? 但这次,对方显然听懂了江以明说的话,低头暗骂。 身后单元楼里的灯陆陆续续被点亮,有人开窗眺望。 不多时,楼里的老大爷三五成群举着扫帚出现在巷口。 “报警了,我报警了。哪个小畜生大半夜的闹事?” 人声涌进巷子,“小江你没事吧?小姑娘你也没事吧?看今天不打死这个小畜生。” 寸头见人多势众拔腿就跑。 这群健朗的大叔大爷果然说到做到,一路举着扫帚把人赶去了大街。 巷子里少了脚步声再度空旷起来。 沈倪一肚子疑惑想问,但一想到有那句“离我远点”在前,她又觉得自己先开口很掉面子。 出乎意料地,江以明从旁路过时,淡淡瞥她一眼。 “不走?” 沈倪:——! 这可是他主动搭的话。 沈倪迅速跟上去:“刚你是去楼里叫人去了吗?我还以为你不管我呢。” “没去。” 沈倪顿了下:“啊?” 江以明停下步,视线落在她脸上:“以为你们是一伙的。没想管。” “我?”沈倪指自己,再指指巷口:“我和那寸头是一伙的?你瞎吧?我都快被他追成狗了,我俩一伙?” 江以明没说话,选择性耳聋。 “还有,他追我显然是因为看到白天咱俩站在巷子里说话了。这件事源头就是你。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这两天镇子上到处在说幼儿园食物中毒那件事,沈倪想了想,继续问:“该不会因为幼儿园的事,你才得罪了一堆人吧?哦对,还有你跟我说不会回京又是什么意思?还有还有我为什么和他是一伙的?后面干吗又出来帮我?” 她好奇心极强,把心里疑惑都抛了出来。 气氛瞬间陷入安静。 江以明垂眸看了沈倪一会儿,说:“抱歉,之前误会你了。” 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他的私事,江以明不打算和旁人开诚布公。 他选了个最不麻烦的回答方式。 而后补充:“之后也不会有人再找你麻烦。” 沈倪:“……” 她跟着他的脚步走进楼道,没憋住:“我倒也不是单纯担心我个人的安全问题。” 江以明:“嗯。” “你这个人有点神秘。”沈倪总结道。 桩桩件件踩在她脑子里的弦上。 她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还是忍不住:“刚才你和寸头说不回京,跟我也说过一样的话。所以,你说的误会我的意思是……” 江以明:“字面意思。” 啊啊啊啊啊混蛋!还是什么都没解释。 沈倪实在受不了带着一脑袋疑问过夜,自己在心里飞速剖析。 寸头找江以明麻烦,江以明道破不是因为这次看诊的事,而是关于他回不回京?如若他回,这些频频sao扰他的小麻烦或许会变成大麻烦? 如若他不回,背后那个TA就会放心? 他得罪的是京城的人? 沈倪慢慢理清思路。她从京城来,恰好踩着江以明可能回京的时间点来到这,理所应当被误会成了来试探的同伙。 这就是江以明说的误会背后的故事? 那她是什么时候洗清嫌疑的?就因为她英勇对抗了寸头? 沈倪想清一些问题,又冒出另一堆。 不由感叹,这可真是个大故事。 适合画进漫画。 沈倪已经自己脑补完了,故事线在脑内达到了小高-潮。 据她对江以明的观察,只要这个人懒得解释再怎么问都是白费。 于是非常大度地放过了他,摆摆手:“那没事了,晚安。”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谈的事。 要是有人追着自己问为什么离家出走,为什么要来南山镇,为什么还不回去,那她一定会崩溃大喊:关你屁事! 这时候的江以明应该如是。 “好,晚安。” 男人把尾音咬得很淡,听起来情绪难得柔和。 他的白衬衣被楼道灯光打上了一层淡橘,肩很宽,背很直。 沈倪看着他消失在楼道口。 而后四楼响起开门声。轻轻一声。 砰—— *** 风平浪静过了两天。 到周末沈倪下楼时听大爷讲,幼儿园集体食物中毒的调查结果好像出来了。 大爷很有分享欲,逮着沈倪就跟她讲:“听说是天气太热,食材这个存放和加工不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