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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这才转身。 “我要是去了户部,你就去不了了。”她对赵靖立道。 齐虚谷开始还考校赵靖立,转过身知道她拒绝招揽后就变了脸色,走的时候也没提让赵靖立去户部任职。如果赵靖立兄弟俩不了解这其中的道道,不定心里怎么埋怨她呢。 她虽是自己想要外放的,不是特意给赵靖立让位置,却也不愿意让赵靖立误会自己。 赵靖立刚才心里还确实有些埋怨。不过那点埋怨很快就散开了。 赵如熙有自己的想法,想要外放,总不能因为不得罪齐尚书就放弃自己的想法,从而成全他吧? 他的算学,是赵如熙教的;今天的机会,也是赵如熙给的。他怎么能有一丁点的不好的想法? 羞愧! 他是完全没有想到两位近亲不能在同一个衙门的说法。 听到赵如熙的话,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红着眼眶道:“五meimei,你……你不必这样的。” 赵如熙连忙摆手:“不是。我本来就想外放,我不会因为你而不外放,也不会因为你而外放,你不要多想。” 她虽这么说,但赵靖立还是很愧疚,尤其刚才心里生出的那点埋怨,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你继续好好学算学,不要着急。只要你有本事了,就算你呆在乡下,都会有人请你去做官;要是没本事,就是天天往这些大人面前凑,人家也不理你。”赵如熙又道。 她拿不准刚才齐虚谷的想法。是真的恼了她,连带赵靖立也不想用了;还是等过一阵气消了还会继续用赵靖立。她不了解齐虚谷这个人,所以没办法猜测。 “你记住这样一句话: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她又给赵靖立灌了一碗nongnong的鸡汤。 赵靖立如醍醐灌顶,神色怔怔地站在那里;便是赵靖安也一副有所顿悟的样子。 赵如熙见两人站在那里不动,她又不好就这么进去,只好打断他们的思绪,问道:“你们是再进去坐坐,还是回去了?” 赵靖立和赵靖安这才回过神来。 赵靖立拱了拱手:“多谢五meimei今日的提携和提点,靖立收获良多。等五meimei金榜提名,我们再来庆贺。今日就不进去了,你代我们跟祖母、大伯母告辞。” 赵靖安也拱了拱手。两人告辞离去。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直到二房大门,赵靖安才道:“哥,咱们跟五meimei,差距实在太远了。你说,是她天生聪颖吗?怎的咱们拍马都赶不上呢?” “天资聪颖,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更多的还是她是个通透人。你看她看问题的深度与广度,咱们跟她一比,简直云泥之别。为何有这样的差距?你看看她,总是目标明确,确定了目标,就是朝着那个目标去努力拼搏,心无旁骛,不管有多难都步伐坚定。反观咱们自己,总是漫无目的,即便有目的也容易三心二意,还不肯付出努力,所以一事无成。”赵靖立道。 第592章 姑苏府 “哥,你说的太对了。”赵靖安用力点头。 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家黑色的大门,面积只有绥平伯府一隅大小的宅子,目光慢慢变得坚定起来,眼里充满了斗志:“哥,咱们得向五meimei学习。咱们也不比五meimei笨多少,缺的真的是努力。” “对。”赵靖立点点头。 两人一起进了家门,就看到赵如蕊站在厅堂的屋檐下骂丫鬟。赵靖立眉头一皱,正想说话,又见赵如语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新衣从门外进来。 赵靖立转脸看向赵靖安:“你管六meimei,我管四姐。” 说着,他对赵如蕊道:“四姐,进屋,我跟你好好谈谈。” 那头赵靖安也脸色难看地对赵如语道:“六meimei,你这是打哪儿来?走吧,去我书房,我跟你聊聊。” 绥平伯府这边却顾不上二房那边如何管束两个女孩儿了。 科举考试的关卡中,乡试的考生是最多的,也是最难的。到了会试这一关,参加考试的人数就少了很多。因此阅卷官阅卷的时间比乡试缩短了一天。 因此又过了一日,就是放榜的时候了。 鉴于几次看榜的都是小乐,他每次都能带回来好消息。迷信的老夫人和朱氏自然不肯再派别人去,看榜的重担仍然放在了小乐肩上。 为着自己知识贫乏,上次闹了个大乌龙,小乐还特意去族里那位同进士家里,寻了他家看榜的下人取了一通经,算是岗前培训了一下。 头天晚上,他又早早带着铺盖卷去了贡院。 “你说,熙姐儿这次能考第几名?”朱氏问老夫人道。 “熙姐儿考完后你不是问她了吗?她说考上进士是没问题的。”老夫人老神在在,一点也不担心。 她现在对孙女已经很迷信了。孙女说话,那可真是一口唾沫一个钉,从来不信口雌黄,完全是说什么就是什么。 熙姐儿既说能考上,那就一定能考上。 至于多少名,就没必要追求那个了。 没看多少男儿,寒窗苦读十年、二十年,还蹉跎在考进士的路上吗?他们家熙姐儿还不到十六岁。不说女孩儿家,便是男孩子,都没几个能在这种年纪考上进士的。 这还不够荣耀吗?哪怕是只中一个同进士,都能让他们绥平伯府荣耀整个大晋了。没看熙姐儿的成绩还没出来,户部就跑来抢人了吗? 能做到这个地步的,放眼整个京城,就问还有谁?还有谁? 朱氏看到婆婆这样,一直忐忑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可不是,她也是魔障了。 “你还是私下里替熙姐儿准备准备,看看她要是真的外放,给她带什么下人和行李吧。行李还好办,京城这里咱们还留着人,到时候缺什么,她派人回来拿就成,不行就在那里买,咱家也不缺钱。就是这人不好办。” 说到这里,老夫人就发愁。 一个女孩儿家家,还是个小姑娘,竟然要去陌生的地方做官。简直是愁死她老人家了。 原来在京城,有康时霖他老人家和尚德长公主这个山长罩着,谁也不敢对熙姐儿说半句不好听的。即便说了,以枯木先生和尚德长公主那护短的性子,还有三位师兄,直接就给打脸回去了。 可到了那陌生的小地方,那些人没见识,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道枯木先生是谁,尚德长公主的手也伸不到那里去。到时候他家熙姐儿不说做事了,她说什么别人都不理她,最后还得挤兑、羞辱她两句,自家孙女岂不是受大罪? 想想老夫人就睡不着觉。 但这些想法,她没敢跟儿媳妇说。儿媳妇本来就很替熙姐儿担忧了,要是再想着这些事,她恐怕到时候都不去丈夫、儿子那里,非得跟着女儿去上任了。 想起这个,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