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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俱在,无论怎么看,也不似是能养出这等危险蛊虫的人。” “这东西可只有赵锦有?会不会还有别的隐患?她不开口,只凭我们调查,得花多少时间精力…” 林官扬眉,和夏志明对视,两人齐齐摇头:“您这是瞧不起谁?赵锦都入了牢,我们皇城司还会需要她开口?” 杨玉英懒洋洋地道:“唔,大人要一定想拿口供,又不肯用刑,我便教你个办法。” “以后的日子里,别去审赵锦,别去看她,更不必同她讲道理,让往来的衙役牢头只当她是普通的死刑犯,她伤怀也好,哀怨也罢,绝食寻死,你们根本看不到,就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只当她是猴儿,看个热闹。” 刘承羽:“啊?” 杨玉英在躺椅上换了个姿势:那个赵锦,在我这里已经不存在了。” 刘承羽:“…” 登州府大牢 赵锦几日枯坐,终于情绪缓和了些,伸手碰了下自己的脸,指尖微微颤抖,她的脸,应该很脏。她又拢了拢头发,心想——这些时日无水梳洗,她怕是显得有些狼狈。 略环住自己的肩,低下头苦笑:到了如今,还说什么狼狈不狼狈。 只是她要见杨玉英,便不想让自己太狼狈。 杨玉英来之前,她能梳洗一下就好了,只怕那人来得太快。 赵锦两日没吃饭,却丝毫不觉得饥饿,铁窗之下,寒气迫人,她这一生,苦过甜过,总归苦多甜少,眼下大约是走到了底,可她想同杨玉英说最后几句话。 她要告诉杨玉英,这一生,与她成为对手,虽非己所愿,却不后悔。 大半日悠悠而过。 杨玉英没来。 狱卒来了,挨个送了饭,赵锦未食,狱卒也不理,只嘴里哼着小调,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正趴在桌案前拼命背管理章程的牢头说话。 又是小半日过去。 牢房里很热闹,陆续塞进来两个死刑犯,挺漂亮的女子,据说做下了拦路抢劫杀人的罪行。 一夜过,杨玉英踪影不见。 赵锦盯着很随意扔在面前的饭碗,忽然有些茫然——为何不来见她? 第二百三十五章 在民国 赵锦本是心如死灰,早已生不如死,可坐在牢里,冰冷冷的寒气一吹,她就清醒了。 她所作所为,本心只为救人,谁知阴差阳错竟落到此等下场。 官府想要她交代什么,她都愿意悉数说清楚。 她不能就这般沉寂,她必须要给登州百姓。…给世人一个交代。 只是在此之前,她想见一见杨玉英。 她赵锦的一生,从遇到杨玉英开始,才变得她无法掌控,她们两个人就好似上天安排好的对头,但凡赵锦想要得到的东西,最后总会让杨玉英给破坏掉。 她承认,有时候夜深人静,她极痛恨杨玉英,明知道没有道理,可痛恨就是痛恨。 。…为什么不来见她? 赵锦茫然无措。 这日,一个女犯人被推到关她的牢房里,女犯人蹲在地上扒拉她不吃的饭菜,拼命往嘴里塞,汁水飞溅,惊得她忙向后躲了躲。 赵锦瞠目,心下惊疑:如她这般重犯,难道不是该单独关押? 牢头和旁边的狱卒说笑:“今年死刑犯比往年看着多,这都四个了?向上报,不大好看。” “刘头儿,好看不好看的,同咱们没干系,一口气杀四个,该咱们发财来着。” 又一日过去,杨玉英依旧没来,赵锦饿得受不住,终于喝了粥,喝完心慌慌无着落。 她探头张望,门外偶有狱卒来往,偶有犯人过堂。 除此之外,十分平静。 赵锦站起身,走到门前向外探去,只看到幽深的甬道。 “张爷,我。…何时过堂?” 那边的狱卒一蹙眉,凝神想了想,叱道:“你的案子不已结了?还过什么堂?当我们大人很闲不成!” 赵锦一愣,眼看着那狱卒转身便走。 一连三日,没人同她多说半句话。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她。 怎么可能? 赵锦百思不解。 她的济民医馆享誉登州,她曾差一点便是万家生佛! 蛊虫案沸沸扬扬,她又惊又怕,此事由她而起,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一直以为目前登州府上下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审讯她,但是。…为何只审了两次? 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赵锦忽然心慌意乱起来,终于忍不住——“我有话说,张爷,还望你帮我通传一声,我要见杨玉英,杨大人!” 牢头看了她一眼,蹙眉,“烦不烦,马上就要死的人了,怎么那么多事!” 赵锦肃然道:“我有重要消息要说!” 牢头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两个时辰之后。 赵锦神色紧张:“。…可能一个地方还有美人蛊,说不得会有危险!我要见刘知府。” 狱卒们很是不耐烦:“你想说什么,那边不是给你准备了笔和纸,写下来我们自然会递上去,你也要见大人,他也要见大人,大人有几只耳朵听你们说话?” “…” 三个时辰之后。 赵锦脸上露出些许仓皇不安:“。…我发现一座古墓,在墓中得到了这种美人蛊,有一块石碑上有记载,说这是一种神药,能治百病,养的好,甚至能让人长生不死…” 是夜,赵锦跪坐在桌前,一连写了三张纸。 纸一递出去,便再无声息,仿佛往海里投了个小石子,没有掀起半点涟漪。 眼看着秋决的日子越来越近。 赵锦。…疯了。 不光是疯,还不到秋决的日子,她就在一个傍晚,忽然惊叫三声,倒下便声息全无。 “和她同牢房的犯人王金宁说,那天,王金宁的jiejie去看她,给她带了一面镜子,赵锦无意中看到镜子,竟吓得失声尖叫跌倒,这一摔倒,就再也没站起来。” 刘承羽也有些不可思议,“吓的?看到自己的容貌?她也不算是毁了容,确实老了二十年的模样,可那也不至于给吓死。” 杨玉英:“谁知道?” 赵锦若不是闯下大祸,她才不会关注她,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 就连赵锦在牢中说的话,写的东西,也俱是无用。 皇城司调查结果,比她述说得还要详细。 赵锦书写的内容,隐隐约约总在强调她在这件事中的重要性。 在她的话里,她是得了天命,于是才得到美人蛊。 但事实上,事情是由斡国兰苑密探白二娘起。 当年白二娘被林官所杀,可林官是第一次杀人,业务技能稍显差劲,白二娘闭过气去,他便以为她已死,只将人埋了,当然,一剑穿心,确实重伤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