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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假,整个喜平镇,就独独有这一家酒肆,自是第一,尚未回话,外头忽然起了喧闹,嘈嘈杂杂,各种声响。 喜平镇一年到头都不见几个生人,老板娘最好热闹,听到动静便把美男子也丢在脑后,扭过头去看。 就见外面站着的同样是个样貌极俊美的年轻公子,这小公子手里牵着三头骆驼,身后还跟着两匹毛色一红,一黄,一点杂色也无的骏马。 老板娘一眼扫到骆驼和马屁股上的印记,悚然而惊:“哎哟喂,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骆驼是喜平镇有名的马帮,黑大胡子的。 老板娘与黑大胡子相熟,知那虽是个憨货,可手底下养了一帮草莽之徒,功夫也厉害得紧,养的马和骆驼远销数个国家,是坐地为商户,上马变强梁的能耐人物。 黑大胡子卖马,卖骆驼,都是在脖子上盖印戳,但凡屁股上盖的,那都是他留做种的好牲口,从不让人碰。 “站住!” 老板娘还沉吟,只见黑大胡子带着一群人乌泱泱围拢过来,把那公子围在中间。 黑大胡子面上通红,气得鼻子喷气,怒道:“你耍诈!” 年轻公子轻笑:“对,我耍诈,可你抓住了吗?” “你!” 黑大胡子浑身肌rou绷紧。 年轻公子还笑个不停:“不是你自己说的,抓住了,那叫耍诈,抓不住,那叫你活该!” 周围围观的路人街坊暗自叫好,却是不敢吭声,唯独一高一矮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跳着脚喊:“活该,你耍诈骗我们阿妹就行,换成公子爷诈你就不成,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再说,就算是诈,公子爷也是凭本事诈的!” 大半年以前,黑大胡子就给自己找了个消遣,闲来无事于喜平镇设下赌局赌博。 往来的行商和住户没少被他坑,让他盯上,你是不赌都不成,黑大胡子人多势众,一群人上来把人团团围住,你要不赌,连走都走不成。 他擅赌,又会出千,一百个人里九十九个在他手里讨不到半分好处。 在喜平镇,这位不说天怒人怨,也相差无几。 今天又摆赌桌,同人赌骰子,黑大胡子这回竟盯上一小姑娘,才十来岁,非不让人家走,说要跟小丫头赌几局,一局十块钱。 没想到这小姑娘虽然稚嫩,手上居然真有点功夫,一口气从他那儿赢了五十块。 可惜,小姑娘到底经验少,随后不仅把手头的钱又给输了去,欲要不赌,黑大胡子偏不让,看人家没钱,愣是非要小姑娘给他儿子做童养媳。 当时年轻公子路过,猜出黑大胡子出千,黑大胡子就洋洋得意地一扬眉,说什么——‘抓住了,那叫耍诈,抓不住,那叫活该!’ 年轻公子也不恼,笑盈盈就说,自己也想同黑大胡子黑爷赌上一把。 黑大胡子找人赌,其实也挑人,看了眼前的年轻公子,一时就有点犹豫。 这位口舌却厉害得很,只吹捧道:“赌骰子太寻常,没意思,我早听闻黑爷乃是这周遭县郡一等一的英雄好汉,不光武功了得,还尤其擅长养马和骆驼,且有一手驯马的绝活,无人能比。” “林某也喜欢养马,到了大沙漠,更是钟爱骆驼,今次难得同黑爷相见,若是能同黑爷学上两手,那也是小可的荣幸。” “今日黑爷设赌局,林某恰逢其会,不如就请黑爷同我赌这些马和骆驼!” 黑大胡子被人吹得身上骨头都轻了三斤。 街上围观者众,黑大胡子更是人多势众,人家话都说到这地步,选的又是他极擅长的地方来赌,黑大胡子怎么可能不答应? “你说,怎么赌?” “我看那三头骆驼,还有那边两匹马都不错,我们就赌。…这些马和骆驼,谁能不动缰绳,不拿马鞭,不可碰触,便将其领走,如何?” 公子哥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取出一把刀,刀鞘以真金制成,雕刻精美,点缀的宝石更是清澈透明,光泽度非常完美。 “小可便以此刀为赌注,若是黑爷赢了,此宝刀归您,若小可侥幸赢了,今日黑爷赢来的钱和人,还有这些马和骆驼,就都给小可,怎样?” 黑大胡子眼珠子都要黏在那刀上。 这对黑大胡子来说,是稳赢不输的买卖。 喜平镇上这么漂亮的骆驼和马,哪个不是他的? 年轻人选的那些,更是他亲手养大的牲口,最听他的话,在这上面他若输给别人,那他干脆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好了。 他自然是连声答应。 结果不曾想,这年轻人连动都没动,只招了招手,那些马和骆驼就一溜烟凑到他面前,温顺得不可思议。 黑大胡子手下那些弟兄,不顾脸面地前去阻拦,都硬是没拦住。 公子哥就这般得意洋洋地卷走黑大胡子的马和骆驼,再加上他一整日辛苦赌回来的赌注。 黑大胡子回过神,可不给气个半死。 大风酒肆门前,一干虎背熊腰,沙漠里闯荡的马帮手下,把公子哥团团围住。 黑大胡子双目圆瞪,厉声喝道:“混账,找死!” 都不必他开口,手下们便齐刷刷拔刀。 大风酒肆之内,老板娘轻叹:“可惜了,多漂亮的后生!” 年轻公子到是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道:“输不起群殴?这是欺负我势单力薄?” 他转头冲酒肆里喊了一嗓子:“喂,我都被欺负到头上了,你还干看着?” “早死早了,还省心!” 夏志明叹气,却还是站起身,眨眼间出现在黑大胡子眼前。 黑大胡子甚至来不及多说半句话,转瞬间,他的手下已倒了一街。 周围所有人齐齐一怔。 酒肆里的客人们也愣住。 半晌,穆老从窗口探头,轻轻吐出口气:“好高妙的轻身功夫,这步法,怕是比武当的张真人更胜一筹。” 老板娘幽幽道:“刚走了一波,这又来了些了不得的人物,我这可怜的酒肆,还要被砸个几回才够?” 在大风酒肆经历一番风雨的江湖人,大部分都走了,唯有穆老祖孙两个还留着。 他们祖孙两个到不是不想走,只是穆老连番受惊,略染风寒,近日才稍稍好转。如今天气一日冷过一日,身体不好再强行赶路,他都担心自己这把老骨头会交代在路上,到时候身边的小孙女可如何是好? 穆老虽然觉得大风酒肆地处漩涡中,不太安全,但到底还是没有离开。 此时见这两个年轻后生赫赫扬扬,穆老就有点后悔,他刚经过风波,如今只想过安生日子,眼前这两个,明显不是什么安生人。 林官同夏志明进了酒肆大门,林官上下一看,忽然道:“小夏,你怎么这么慢?不就追捕个犯人,慢成这样子,练的哪门子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