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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担心他的身体,直接让人撞开了门。 萧衍无奈:“娘,梦里你都不让我安生。” 方瑜一开始骂他:“梦你个大头鬼!”却在看到他怀里的陶然时,大吃一惊,“瑶儿,你醒了?” 先前不管陶然做什么,萧衍都解释为梦境。再加上陶然昏迷了太久,支使不动这具身体,这会儿恢复了大半夜,总算强行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水……” 那一瞬间,萧衍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第9章 小白花 四jiejie醒了? 四jiejie真的醒了! 不是在做梦。 他等了十五年,盼了十五年,心心念念的人,终于等来了。 多少人劝他放弃,又有多少人笑他痴傻。 就连他自己,也像是一个行走在沙漠里的旅人,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里,被打击得害怕再也见不到绿洲。 有时候他甚至绝望地想,不如和她一起死在那场大火里,也好过这样漫无边际的苦苦等待。 可他等到了! 萧衍跌跌撞撞地下床:“传御医、快传御医!” 然后再也不肯离开半步,就守在床边,死死地盯着陶然,生怕他眨一眨眼睛,她就又昏迷了。 因为陶然长期昏迷不醒,侯府里养着一大帮医生:有太医院的院首,从前专门为皇上看病;也有闻名江湖的神医,萧衍从世外请来的高人;还有海外的西医,是坐船漂洋过海而来。 名医荟萃,一下子就把原本空旷的房间挤得满满当当。 有年迈的老中医,对陶然望闻问切。 也有金发碧眼的西洋人,又是测她体温,又是听她心跳。 最后全都竖起大拇指感慨:“奇迹啊!” 一个人昏迷了十五年,哪怕有神医的银针吊着命,哪怕有全天下的名贵药材,哪怕有洋医生输送营养液,可一朝醒过来,她的身体竟然和常人无异,只除了虚弱一些。 老神医摸着胡须:“我以前有个病人,只是卧床半年,肌rou都萎缩了,王妃却还这么健康。” 太医附和道:“是王爷照顾的好,每天亲日帮王妃推拿、按摩。” 洋医生入乡随俗,官话学的很好,“我这里有一套成熟的动作,用于病人复健……” 未免吵着病人,他们去外面商量康复的具体事宜,只留了一个医生,在房间里值班,随时记录陶然的情况。 期间换汤换药,全都是萧衍亲自动手,不肯让别人插手。 陶然觉得别扭死了,她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小姑娘,让一个大男人贴身伺候,太奇怪了好吗! 这种怪异感,在萧衍为她按摩的时候,到达了巅峰。隔着那一层薄薄的衣料,她能感受到萧衍掌心的粗茧,在她身上摩挲。 “让婢女来吧。”陶然的喉咙还是不舒服,声音暗哑。 萧衍:“她们没有我推拿的技术好,你嗓子不舒服,医生让你少说点话。” 他的掌心guntang,说话的口吻很坚定,带着上位者的威仪,不容拒绝。 陶然越发觉得他很陌生,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乖巧的小弟弟。但她没什么力气,也做不出有效的反抗手段,算啦,就当是做spa咯。 听说陶然醒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前来探望。 不过怕扰了病人的休息,他们都没久待。 陶然第一次见到了定北侯和青阳郡主。 他们就像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夫妇,对着刚刚挺过一场大难的小女儿,湿了眼眶。 还有陆云昊和裴钰姿,陆云昊今年三十五岁,似乎因为过于cao劳,头发有些稀疏,还留了两撇八字胡,一看就是个大叔了。 陶然怀疑人生,这不是我写出来的男主,我笔下的男主绝对不可能还没到中年就掉头发! 裴钰姿脸上也有了法令纹,陶然见她还是昨天,只觉得一夕之间,就有了美人迟暮的苗头。 就连老太太那边,听说孙女醒来,病症都轻了一些。 整整三天三夜,萧衍衣不解带地照顾陶然。陶然醒着,他就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陶然睡了,他也守在床边。 他的模样也不再是陶然刚醒来时见到的、宛如画出来的俊美,yingying的胡茬长了一圈又一圈,眼角满是青黑色,看起来很是不修边幅。 陶然能下床了,萧衍扶着她,她站得很稳,他却是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在地上。 就是铁人也经不住这么熬啊! 陶然:“你休息一下吧,我好多了。” 萧衍嘴上应声,可是等陶然再闭上眼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他那灼热的视线。 神经病啊!他天天这么盯着她,她的睡眠质量都要下降了。 还好方瑜偷偷地在萧衍的食物里,加了有安眠成分的药物,他才睡下了。 方瑜帮陶然换药:“我儿子吓到你了吧?你当年为了救我们,被砸中了神经,一睡不醒。我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地偏执成狂。他这么不眠不休的,我真怕你好了,他又出了问题。” 还好儿媳妇醒了,不然儿子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陶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一个爱儿子的母亲,就像她不知道怎么回应萧衍对她深沉的爱,她现在只想叫醒系统,让它解释一下这歪得没边的剧情! 偏偏系统一直装死。 萧衍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侧过身子,去看旁边的陶然。 可床上空无一人。 他吓坏了,惊恐地大叫:“四jiejie!” 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从床上跳下来,到处寻找陶然。 外面传来陶然碎玉落地一般的清音:“我在这儿呢。” 萧衍掀开帷幔,发现她哪也没去,就坐在窗边。 外面下着洋洋洒洒的大雪,隔着雕花的窗棂,能看到远处苍翠的山峰,变得银装素裹。 她安静地赏雪,美得如同九天宫阙上的仙子,长长的眼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样颤了颤。 只除了脸色过分苍白,和十五年前没有丝毫区别。 她昏迷前,也是这样的雪冬。 那一刹那,这十五年的漫长等待,像是玻璃掉在地上,“噼里啪啦”地碎掉了。 就像他们之间没有隔着这十五年。 萧衍走上去,握住她的手,喃喃叫道:“四jiejie。” 屋子里明明烧着地龙,温暖如春,陶然的指尖却是一片温凉。 萧衍知道她向来体寒,把她抱回了床上,掖好了被角。 “你真的醒了,我刚才一睁眼,看不到你,多怕先前只是一场美梦。” 陶然不厌其烦地安抚他:“神医说,我好全了。”然后又问,“我能去看望祖母吗?” 萧衍:“今天雪太大了,明天吧。” 萧衍走出房间,凛冽的寒风似乎要撕裂他,